「怎麼啦?"他的手又在千綾面前揮了一下。「你變得很擅長發呆喲。在想甚麼呀?"他笑著。
還沒整理好思緒的千綾,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我在想,要你吻我一下,會不會很過分。」
明顯看白鳥怔了一下,「噢」了一聲,又轉了回頭去繼續走路。
千綾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一來是害怕未知的接吻的感覺,二來也後悔自己怎麼說出了這樣隨便的話。白鳥一定會覺得自己很隨便的,或是覺得自己還己望著他。
丁綾就這樣挾著後悔,走完了到車站的這沉默的五分鐘。
正當他松了一口氣時,頭上傳來了白鳥的聲音。
「真的要我吻你?」
千綾往右側抬頭,望進了他的眼楮,看著他跟中一片藍。怯怯地說「只要輕輕踫到就好了,不會麻……」
他已經低頭找到了千綾的嘴唇了。
在人來人往的澀谷車站,用剛買的全身鏡擋著人潮那一面,兩個人的嘴唇就這樣貼在一起十秒鐘。
「這樣夠了嗎?"白鳥摟住了千綾的目光。
千綾則是只著頭,甚麼都說不出來。要不是自己不是一個很會臉紅的人的話,現,在的臉應該是比隻果還紅的。
「為甚麼要我吻你呢?"
小小的聲音從千綾朝下的臉那里傳出來。「因為年紀很大了,想要試試著接吻的感覺嘛又覺得要求你的話,你應該不會拒絕我。」
「那我是被利用羅。」白鳥似笑非笑地說了,千綾說出口的理由竟然不是「因為我還喜歡你」等等的。
千綾終于抬起頭笑了「因為你疼我呀!"
白鳥無奈地笑了「是、是。」又模模千綾的頭。「這種要求可不能隨便對別人說呀,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
「只有你會說我可愛。」千綾說。
「只有你會說你不可愛。」白鳥回嘴。在他的眼中,千綾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如果有機會,他不排斥跟她回到從前。從千綾對他提出的要求,他也知道是不無機會的。況且現在兩個人的距離已不像從前那麼遙遠了。思及此他又揉了揉千綾的發絲,接著把鏡子遞到了千綾的手中,在交換的時候,他把嘴唇湊到了千綾的耳邊「記得擦護唇膏,嘴唇太干了。」
然後像惡作劇成功一樣,一邊揮手再見,一邊往車站的反方向跑去。
而千綾的臉……又熱了起來。
甚麼嘛……「千綾模著嘴唇喃喃低語著,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己也無法發現的微笑。
夏天的晚上,很熱,不是嗎?
第二章
用雙手捧著鏡子,千綾進人了車站。因為鏡子擋在前面,看不清前面的路,走起來加倍的困難。她就這樣慢慢地走著,慢慢地回想著兩唇相依的感覺。
軟軟的……熱熱的……還有,對方的鼻息會潑在自己的鼻息間,還有覺得血液好像慢慢的全部都要流到自己的腦子里,心髒跳的漫天嘎響,還有……害羞得不得了。
唉呀!第一次,難免嘛。
嘴唇雖然就在自己的嘴邊,隨時都舌忝得到嘗得到的。但是為甚麼不跟另外一個人的嘴唇疊在一起,竟然就從不知道嘴唇的觸感是怎麼樣的呢?
千綾想,得好好把這樣的感覺記下來,因為她短時間之內也沒勇氣再做這樣大膽的要求了。
整體來請,接吻的感覺是好的吧,不然世間男女,又為何動不動的就唇槍舌戰呢?
唉,還好有這面大大的鏡子擋著,不然大家看到的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是超級怪的。
在困難地過著刷票口的時候,千綾終于有機會看到自己眼前的地板以外的前方了。
就這樣,眼光被抓住了。在前面的人群中是不是有一個背影,很像……
「AKATSUKI?」
還來不及定楮,憑自己現在的身手也無法過去看仔細,後面的人潮又一直推,千綾再望向前方的時候,已經甚麼類似的背影都找不到了。
「是嗎?會是嗎?"千綾自言自語著。「不過這邊是日本,看到甚麼人都不奇怪吧。」然後又自顧自的笑了。「但是,如果是看到之典的話就更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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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千綾等了將近五班車才順利地回到了自己租的小房間。
回家時間的人潮實在是太多了,為了保護自己的鏡子,千綾躊躇了一班又一班載滿了西裝已經襤褸的上班族的電車,最後還是遇到一班車,車上的人讓了一個大空位給她,她才得以上車的。
一度還擔心自己要在車站這樣等到半夜的,千綾松了一口氣。
再怎麼不是很重的鏡子,捧了那麼一大段路也該嫌累了,幸好後來幾站乘客少了,還可以稍微坐一下。
當千綾好不容易到達自己的那一站,下車又捧著它走了那十幾分鐘的路,平時欠運動的手臂都已經開始微微的發抖時,才看到自己住的那棟大樓。在這邊住了三天,總算對它涌上了家的感動。
千綾進了電梯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鏡子放下,然後趁短短的時間從手提包里拿出家里的鑰匙。這是她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在回家的路上就把鑰匙拿出宋,省得到了家門還要耗時間才得以進門,徒增自己的心煩。
而且鑰匙總是你愈想找它愈找不到它的,才不要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休息了,卻在門口惹得自己生氣呢!
千綾就是這樣一個容易因為一點兒心煩的小事生氣的人。平常倒是泰山崩于面前仍面不改色的慢郎中。
電梯一下就到了千綾住的五樓,她又再度舉起自己的痛手。「好!再忍一下就有好日子過了!"她這樣告訴自己。
轉過了電梯的彎角,心想抬起眼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房門了,誰知道千綾一抬起跟竟是看到一個長頭發的女孩于地著頭不看路地朝著自己沖了過來。
當下已經來不及讓路了,千綾只好握緊手中的鏡子,免得好不容易搬回來的鏡子被她在終點線煎這麼一沖。落地就碎了,那千綾可能會輟悶得三大吃不下飯。
女孩子雖然也知道要閃,但是那麼短的距離實在也無法完全問開,就這樣擦過了千綾和她的鏡子。千綾被這股沖力撞的轉了九十度,被夾在牆壁跟鏡子小間。她的眼楮張的老大,躲在鏡子背後消化自己的恐慌,而那個女人竟然一句對不起都沒說就跑了,連電梯也不搭,踩著樓梯就下去了。
下一秒千綾就知道為甚麼她那麼愛爬樓梯了,躲在鏡子後面的千綾大氣都還沒喘一下,從她的芳鄰的門口又接連著沖出另一道人影。他看看拿著鏡子靠在那兒的千綾大致上也猜出是怎樣的情形,替女孩子丟下了一句對不起,隨即也追下樓去了。
餅程一氣呵成,千綾連兩個人的臉都沒看到。
天啊!川瀨曉跟他的女朋友是冒失鬼。
或是,川瀨曉跟她的男朋友是冒失鬼。
總之,結論是,自己的隔壁可能住了冒失鬼。自己以後得小心一點兒了。
呼了一口氣。拍拍自己急速跳動的心髒,撿起剛剛被嚇得掉到地上的鑰匙,千綾一邊驚魂未定地抱著新鏡子拾著這短短的路程,終于成功回到家了。
開門,丟下鑰匙跟手提包。這三樣動作連貫完成以後,千綾動手拆了鏡子的紙盒,一邊拆一邊發呆的時候,比起方才的吻,一件事更早躍上了她的腦袋。
「剛剛的聲音……」
千綾驚訝到雙手都搗住自己的嘴了。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