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她失去意識之前,隱隱約約中,好象——好象有听到一些話,不過她只記得,其中有一句話好象是什麼「如你所願」來著?那是什麼意思?
哎呀!亂七八糟的!白君佩真是愈想愈糊涂,整個腦袋瓜子里的神經全絞在一塊,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柳煙飛謹慎的看著她,之前還哭得慘兮兮的,怎麼這會兒又像是吃了黃連似的,一臉苦得像可以擠出的苦汁,而且那張大花臉……遲疑了半響,她還是開口,「嗯……姑娘——可有需要在下效勞之處?」他覺得自己果然是個急公好義的大俠。
他一開口,白君佩不禁抬眼瞪著他暗忖,這個叫柳煙飛的說現在是宋仁宗的年代,奇怪了!她沒事跑到宋朝來干什麼?莫名其妙嘛!這種傷腦筋的事他決定不想看了。
「柳煙飛!」白君佩回過神來的喚了聲。
遠處等她回話的柳煙飛見她半天沒應聲,訕訕一笑正準備閃到一旁時,讓她突然一叫給嚇著,一下子躍上了樹頭愕然的盯看,覺得自己實在是沒用,居然讓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子給弄得心驚膽跳的。
白君佩愕然的瞪著樹上的柳煙飛,也讓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著,哇!好厲害!居然一蹦就蹦上去了,不過,他跑到樹上去干麼?神經病啊?
「喂!柳煙飛你下來。」白君佩向窩在樹上不時偷瞄她的柳煙飛招招手。
「干什麼?」柳煙飛警惕的看著她,不敢貿然的下去。
白君佩見他一臉提防樣不禁失笑,沒好氣的朝他斥道︰「你先下來再說,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快點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呃?」柳煙飛臉一紅,窘然笑了笑,說得也是。自己堂堂男子漢難不成還怕了她一個女流之輩?「好吧!那我下去了。」說著,輕輕一躍,姿勢優美的落到了地面。
白君佩羨慕又欽佩的看著他瀟灑的樣子,贊賞的直鼓掌稱好。
「姑娘召喚在下,不知有何貴事?」柳煙飛斯文有禮的欠身總算又恢復了沒遇見白君佩之前慣有的從容瀟灑。
听他這麼一問,白君佩倒有點不知如何啟齒。
柳煙飛看她還在沉思,對她那一張臉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從懷中拉出一條潔白的手巾遞給她。
白君佩很自然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巾,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又很自然的還給他。
柳煙飛拿回那條原本潔白無垢,如今則染滿了無顏六色的手巾研究,對這些奇怪的色彩很感興趣,然後又看了看她有若調色盤的臉,不禁嚇了一跳,他可沒見過哪個女人的臉是這麼奇怪又恐怖的。
「柳煙飛……」
「啥?我什麼都沒說。」
「什麼?」說什麼啊?白君佩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在我知道怎麼回去前,你可不可以暫時收留我?」思索了一會兒,她終于開門見山的說,然後等著見柳煙飛吃驚為難的表情,反正她有千百種借口及理由可以說服他。
知道怎麼回去之前?這是什麼意思?不管了,反正她看起來挺好玩的。想到這里,柳煙飛一口答應,「好!」然後他不解的看著忽然張口結舌、定位不動的白君佩問道︰「姑娘,你怎麼了?」說著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怎麼會是這種答案?他應該沒病吧?白君佩這下可嚇得不輕,下巴差點掉下來,她眨了一下眼,看怪物似的猛盯著柳煙飛,吞了口口水,她朝柳煙飛招了招手要他低,然後伸出左手往他額上一模,再以右手接著自己的額頭呢……好象沒發燒啊……那……
「這個……你……有沒有……神經?」她想他可能是個沒神經的人。
「什麼?」柳煙飛听不懂,一頭霧水的望著她。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大腦?」白君佩指了指自己的頭,小心的問。
「大腦?你是說頭腦?」柳煙飛也學著她指著自己的腦袋問,白君佩朝他點了一點頭,微一怔愣後,他生氣的道︰「我當然有頭腦!版訴你,我可是聰明絕頂!智謀無雙!機智絕倫!英明蓋世!天下沒有!地下無雙!無人能比!啊……」
「停!」白君佩听得頭暈眼花,急忙用手在胸前打了個×,大喝一聲,不顧他的抗議繼續問道︰「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他搖頭,然後又點頭,「現在認識了。」
「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她肩膀無力的往下垂,聲音古怪的再問。
「呃……我還沒請教。」柳煙飛窘然一笑。
「你要收留我?」白君佩非常懷疑的再確定一次。
「是啊!」柳煙飛笑得很可愛。
天啊!她實在是問不下去了!
「我是不是踫到一個白痴?」她垮下臉最後問他,臉上擺著一個「我就是踫到一個大白痴」的表情。
「呃?我不知道。」柳煙飛微微一愣,踫到白痴?她是指他嗎?這個白痴又是什麼東西?
「你不認識我,我又來歷不明,今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連我叫什麼名字你都不知道,這樣你還敢收留我,你說說看,除了白君佩有誰會那麼做?」她以一根手指指著柳煙飛的胸膛,每說一句就用力的戳他一下,他愈說愈快也愈說愈大聲,最後一句根本就是用吼的。
「為什麼?」柳煙飛問,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雖然她戳他並不會痛,但是她生氣的樣子讓他覺得好象母親大人在責罵他似的,兩人的表情是同樣的恐怖。
「什麼為什麼?」白君佩喘了口氣瞪他。
「為什麼這樣我就是白痴?」柳煙飛不解的望著她。
「為什麼?你還豈敢問為什麼?」白君佩氣急怒吼,「企圖不明的人你也敢帶回家,你不怕引狼入室,帶個壞人回去?」真是沒見過這種笨蛋!
「可是……你又不是壞人——」柳煙飛遲遲疑疑的道。
「你又知道了?」白君佩沒好氣的嗔斥,「我臉上有寫著‘我是壞人’或者‘我不是壞人’讓你看到了?」
白君佩幾乎快讓他氣壞,「這不就結了?壞人是不會寫在臉上的,也不問問清楚就要收留我,哪天被我害死了都不知道,以後記著,要收留人之前,定要問問清楚才可以答應,否則被賣了還幫人數鈔票,別這麼笨了,知道嗎?」她苦口婆心的告戒他。
「你會害我嗎?鈔票是什麼?」柳煙飛愕然的看著她,他實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想害他?她恐怕得再修煉個幾百年看看再說!
「當然不會!我閑著沒事啊!害你干什麼?」白君佩沒好氣的瞄他一眼,她現在才知道教訓人其實也挺累的!「鈔票就是錢,懂不懂?」
「懂了。那你為什麼那麼生氣?」柳煙飛又不解的問。
「什麼?」白君佩雙手叉腰瞪著他,你沒有听懂,他問的這什麼問題?她對他的講話方式實在有點不能適應,老是沒弄懂他在說什麼。
「反正你不會害我,那我收留你就沒有什麼關系啦!為什麼你要這麼生氣?」他真的不懂。
「我……」白君佩一歪,登時氣結,「你真是……有理講不清!好!我換個比較有邏輯的問法好了,你為什麼要收留我?」她倒要看看他怎麼回答,哼哼!
「因為你要我收留你啊!」柳煙飛理所當然的回答,說完還朝她露齒一笑。
白君佩登時愕然,隨即氣餒的大聲申吟不已,「我真是敗給你了,你就那麼听話?我叫你收留你就收留了?」她不禁頭痛之至,「算了,我決定放棄你,不想改造你了。」她揮了揮手無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