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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情貝勒 第24頁

作者︰掬月

為了愛他,她可以放棄自己的自尊、驕傲與堅持,當他眾多情人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而現在,為了愛他,她就要變成一個殘忍狠毒的劊子手,冷血無情殘殺自己的孩子!

一個是她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愛的孩子呀!為何她不能同時擁有兩個她愛的人?

她旋過身子,恍恍惚惚地朝東廂房的方向走去,早忘了想要給他看那為他精心梳妝的雲鬟。

「凝露,你瞧那是不是冉冉?」趙韋晴指著遠處的背影。

「哪兒?」

「那兒呀!」趙韋晴一把將蘇凝露扯近,伸長食指指向一個快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

蘇凝露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好像是。」她眯了眯眼想看得更清楚,但是距離太遠,她無法確定是不是。

趙韋晴點頭道︰「我覺得一定是!」在貝勒府待了一個多月,總算有點發現。

「那個方向是……」

「東廂房。」蘇凝露接下趙韋晴的話。

在這座府邸轉了一個多月,除了一處叫馨園的園子她們兩個進不去之外,整座貝勒府她們兩人熟得就算是模黑也能自如地逛上一圈了。她們之所以在這里耗上個把月沒有離開,就是因為肯定白冉雲是被十貝勒帶走,雖然他否認,但她們可不相信,畢竟冉冉就是因為和他扯上關系後才不見的。

「去東廂房轉轉!」兩人同聲道。

「東廂房我們之前也去過幾回,並沒有發現冉冉呀?」趙韋晴道。

如果人真的在那里,為什麼她們會沒見過?她有些疑惑。

「整座貝勒府我們兩個不都找上數回了,何只一座東廂房!」蘇凝露睇了她一眼,覺得她的問題不是問題。

「若是仍找不著呢?」趙韋晴問道。

並非她喪志,而是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她們兩人真的錯想人家十貝勒了,說不準冉冉真的沒在他貝勒府里,要不怎會任由她們日找夜找,花了個把個月在貝勒府里自由來去。

相對于她,蘇凝露就從沒懷疑過冉冉不在貝勒府,這才教她覺得怪,憑什麼她這麼有信心認為冉冉一定在這兒!

「找不著?」蘇凝露無所謂的聳肩,「那麼就夜訪那個叫馨園的地方好了。」

「開什麼玩笑!」趙韋晴忽地怪叫。「那道牆有多高你又不是沒瞧過,我還這麼年輕,可不想從那牆上掉下來。」

「放心,你死不了的。」蘇凝露指著前頭東廂房的入口處,「瞧!什麼時候那里有人守著了?」

「怪了,前幾天來這兒時明明沒人守著呀!」趙韋晴拉著蘇凝露閃進一處樹叢後,避開一個端著碗經過的女侍。

「信不信這東廂房有鬼!」里頭一定有蹊蹺,而她賭冉冉就在里面。

「鬼?」趙韋晴拂了拂竄起的雞皮疙瘩,「大白天的,別嚇唬人好不好?」

蘇凝露怪異的睇了眼趙韋晴,這女人有病呀!

「你到底想到哪兒去了?我是說這東廂房有問題啦!」沒見過這麼怕鬼的人,再說,沒做虧心事鬼也不會找人麻煩的。

「早說清楚嘛。」趙韋晴嬌嗔的瞟了蘇凝露一眼,接著又道︰「我也認為里頭八成有問題。」

「是一定有問題!」蘇凝露加重語氣,她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現下我們該如何進去?」趙韋晴直勾勾的盯著東廂房入口處問道。

門口有人守著,說要進去人家不會這麼容易就點頭放行的。

「翻牆!」

「開什麼玩笑,我……」

「你還這麼年輕不想死是不是?」蘇凝露摘了片葉子往趙韋晴臉上擲去,

「嘖,那牆連三歲小毛頭都可以翻過,你這麼大個人過不去不怕笑話?」

言「話是這麼說啦!可好歹也得等晚上,這麼粗魯的行徑被人瞧見傳回鳳揚,我們兩個可就慘了。我可不想未來一個月要回去重上仕女儀態課,那比一刀要了我的命還可怕。」

情「有點道理!」蘇凝露想了會兒點頭附和。

小找冉冉雖然很重要,但也不必急于一時,反正一個多月她們都耗下去了,還會在乎是不是要多花幾個時辰等天黑!

說再說上儀態指導真的不好受,還是等等較好!

獨「冉雲小姐,求求你別為難奴婢了,你就喝了這藥汁吧!」女僕端著碗墨黑的藥汁哀求著要白冉雲喝下。

家從下午她端著藥汁進房到現在,都已經過了快三個時辰,冉雲小姐就是不喝下這碗打胎藥,任憑她怎麼求她就是不點頭喝下。

這藥汁沒喝下,她要怎麼向貝勒爺交代?

想到這兒,女僕連忙端著藥汁趨向前繼續哀求道︰「求求你喝下吧,冉雲小姐。」

「拿開,我不喝!」白冉雲撇過頭,不想見到那黑黑的汁液。

她知道她應該一口喝下去的,稍早在書房前她已清楚听見十貝勒對孩子的宣判,不是嗎?她應該听話喝下去,為了可以和他在一起,她有千百萬個應該;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她就是狠不下心。

快!快喝下去,喝下去你就有資格待在他身邊,喝下去他就會愛你一點點……腦中翻騰千百個教她喝下去的理由。可在看到那碗藥汁時,原本鐵了的心忽地軟化下來,教她硬是點不下頭將藥吞入喉、咽下肚,殘害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她原本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狠下心腸的,為了可以繼續愛他,她以為她真的可以硬起心腸當個劊子手。可在看到那碗藥汁時,她便沒辦法狠下心腸,以殘害自己孩子的方法來換得自己的快樂。

「小姐你喝了吧,貝勒爺吩咐一定要小姐喝下去的。」

「我說不喝就不喝,別想要我殺了孩子。」這是她的孩子不是嗎?做母親的不保護孩子誰保護呢?

「小姐,我求求你喝了吧!」女侍將藥碗湊近白冉雲眼前。

「我說不喝,你沒听到嗎?」白冉雲一把將藥碗揮開,翻落的瓷碗應聲碎裂,灑了一地黑。

顓顗方踏入門,見到的就是這景象。

「這是干什麼?」他冷冷的道,雙眼直射向坐在床沿的白冉雲。

「貝勒爺!」女侍低俯著身、垂下頭喚道。

顓顗瞥了眼灑了一地的藥汁,對發生的事了然的挑高粗黑的濃眉。

「再去弄碗藥來。」他冷冷的吩咐。

「是,貝勒爺。」

女僕匆匆收拾好一地的碎片,轉過身子迅速離去。

女僕離開後,房間內靜悄悄的不聞半點聲響。

他為什麼不說話?白冉雲悄悄的掀動眼睫輕瞟向他,突地四眸相對,她發現他一雙直視自己的眸子閃爍著微怒的陰鷙,她微微瑟縮了一下。

「我……我還沒……準備好。」她顫抖的嗓音在寂靜的房內響起。

他的眼神教人膽戰,教她沒勇氣告訴他,她沒辦法殺死自己的孩子。

「哦!」他冷冷的揚聲︰「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準備好?明天?後天?還是干脆藥汁全不要喝,讓孩子生下來算了。」

她眼底分明清楚地寫著她不想拿掉孩子,她以為能蒙騙過他?

作夢!他舉步趨近她。

他承認她的確有特別之處,才能教他破天荒的為她擔心,甚至還破例讓個侍寢住在主屋,但不表示她有特別到可以生下他的種,她永遠別想有機會可以藉著孩子在這府里興風作浪。

「你听我說,我會喝的,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瞧見他眼底的冷佞,白冉雲慌得迅速離開床鋪,奔向房間正中央的一張大圓桌,隔著桌子避開他的欺近。

「別再給我玩花樣,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留下這孩子的。」他一把將桌子給掀翻,頓時除去阻隔兩人的屏障。

他早看出她那一點點心思,她休想說謊蒙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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