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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情貝勒 第9頁

作者︰掬月

他說得對,她是該害怕、該逃跑,可是她卻無法真如他所言那般驚恐尖叫。

這個男人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他不顧她的意願強佔了她的身子,她合該怕他的,可她就是無法怕他,連一絲厭惡感也無法激起。

也許在她心底深處,她明白那日自己並非全然出于被迫,甚至她還感受到從未感受過的歡愉。

「真不怕我?」他邪氣的道,「即使……我現在再將你吃了。」

「我不會怕你,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再踫我一下。」她所受的禮教讓她無法在既知是不合禮教的情況下一再逾矩。

「你以為你有能耐阻止我?若真如此,那夜你就能從我身下全身而退的,不是嗎?」他譏諷道。「既然那夜你都沒能逃得成,你想今晚你有機會嗎?」

白冉雲為他的譏諷蹙起秀麗的眉。「你休想再踫我一下,抵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知道他說得對,無論是體型或是力量,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真想對她怎樣,她壓根兒無法阻擋。

「好個貞潔的小侍寢,你這可是在替十貝勒守著身子?我想他若是知道,該好好獎勵你對其他男人的‘抵死不從’……。」知道她將自己分成晝、夜不同的兩人,顓顗惡意的戲弄起她來。

白冉雲不喜歡他說侍寢二字時的語調,那讓她覺得他在輕視她,更何況她從未認為自己是十貝勒的侍寢。

「听清楚,我不是十貝勒的侍寢,現在不是,未來不是,永遠都不可能是,我在這里只是一名得不到自由的囚犯。」

囚犯!?他的雙眸邪佞的閃著寒光。

原來她是這麼看待這件事的,當名囚犯強過當他的侍寢。

「我想我得先警告你,男人不會喜歡一個叛逆的女人,尤其是愛新覺羅顓顗;他絕不會允許一個女人反抗他,你要是再這麼倔,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動爬上他的床,像里頭那些女人向他搖尾乞憐,告訴你——絕不!」

「有何不可呢?」他以無比邪氣的低沉嗓音緩緩說道,「你都爬上我的床了,又何必在乎是不是多上一個人的床?」

白冉雲氣極的朝他大吼︰「你……你讓我覺得惡心。我真後悔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她突然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氣息煞是詭譎,教她打從心底發毛。

月光無法照射出密蔭底下顓顗臉上掛著的那抹嗜血的笑。

她的話激得他血液里頭的邪惡因子瘋狂流竄,吶喊著要毀了她,讓她後悔得更徹底。

「你想離開這兒?」他低柔的嗓音令人听不出情緒。

白冉雲蹙起眉,她以為他會為她方才所說的話生氣,畢竟現在的氣氛著實詭異得嚇人;可現在他低沉的嗓音吐出來的話,卻絲毫听不出有那麼回事,難道是她多想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讓你離開這兒?」他撒下餌,等著魚兒上鉤。

「你可以?」白冉雲先是滿懷希望,然後一想到十貝勒,滿懷的希望頓時像泄了氣似的消逝無蹤。

「不可能,除了十貝勒之外,我不認為還有人權力大到可以讓我離開,而唯一有權力的十貝勒卻為了我不知道的原因不肯讓我走。」

的確,你的去與留的確全掌握在十貝勒手上,但你沒想到的是,我就是你口中的十貝勒。

他邪氣的掀動唇瓣道︰「我當然可以讓你離開,端看你給不給得起代價。」

「你要什麼?如果你要的是銀子,我可以想想辦法。」也許可以向韋晴或凝露商量看看,總之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最重要。

「我不要你的銀子。」他淡淡的道。

銀子他從來都不缺,如果他真要,也絕對不是她付得出的數字。她身上絕對有比銀子更吸引他的東西。

「不要銀子?」白冉雲有些詫異。

她以為這世上每個人都愛銀兩,如果他不要,那他要什麼?

難道他要她的身子?

驀地,掠過腦海的這個念頭,令她的粉臉霎時酡紅。

「難道你要我用……用身體……作代價?」她羞得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才說完整。

「呵,這倒不失為一個絕妙的還債方式,你這身子骨的確誘人,只教我嘗過一次就難以忘懷。」

他說話怎麼這般粗魯直接?白冉雲听得耳根子像是燒著般的發燙,她相信自己一張粉頰可能比夕陽還要紅。

她揚聲對他的無禮斥喝︰「你住口!別說這種話。」如果他所說的就是這種代價的話,她寧可被關上一百年。

「害臊?我可清楚記得那夜你熱情得似要著火,哪來半點害臊。」他邪氣的笑道。

「住口!那晚明明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他的邪佞完全表現在他說出口的話里,教她招架不住他的惡意逗弄,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

「只是什麼?只是受不了欲火煎熬,難受得緊才配合的張開腿是嗎?」

「我不是,明明都是你……」她焦急的想阻止他說出更多令人難堪的話,卻完全不知該如何辯駁。

見她一張粉臉羞得泛上紅霞,顓顗恣狂的邪笑。

「你、你……」他的狂妄笑聲教白冉雲更是不知所措。

忽地,他收起笑,話峰一轉︰「你有一樣更珍貴的東西。」一樣失去了可以教人痛不欲生的寶貝。

「什麼?」明知道他說出口的定非是好話,她仍是捺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不由自主地月兌口問道。到底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是她擁有的?

「你的——一顆心。」在侵佔她的身子後,接下來他要掠奪她的心。

這無關乎愛與不愛,他單純的只想要她後悔,然後瞧瞧她那雙和浪蕩不搭的剔透凝眸失去心後,是不是還剔透依舊。

「我的心?」黑暗中,白冉雲無法瞧見他臉上的森邪。

「是的,你的心。」

「我以為把心交給一個人是因為……愛?」可他的話卻教她莫名心驚的不寒而栗。

愛!他不屑的暗嗤。「你要這麼說也無所謂。」反正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字眼。

「不!我不能也不會把‘心’給你。」白冉雲搖頭斷然拒絕。

把心交給一個人對她來說就是愛上了,而他對愛這般無所謂的輕忽態度,自然讓她無法接受他的提議,真要愛上這種男人簡直是自掘墳墓。

眼前的人要的東西不是她給得起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要的絕對不只是她的心那麼簡單。

「我不會強迫你。」她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除了我之外,再沒任何人可以讓你離開這兒了。」

「你在威脅我?」

「不!我只是提醒你罷了,告訴你我是你唯一的生路。」

「我的答案還是不!這兒的女僕告訴我十貝勒從不關人的,他也許現在不放我,但十天、二十天之後說不定就會放了。」

「的確,這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來去自如,他不會關住任何人,唯獨你!如果你在等十貝勒哪天心血來潮放了你的話,當然可以;也許你十天、二十天後就可以走,但更可能得等上十年、二十年甚或是……一輩子。」

白冉雲害怕要是真如他所說的,她必須花上一輩子之久才能等到十貝勒的心血來潮,那教她如何是好。

「如果,我只是假設,如果我把我的心給了你,是不是就馬上能得到自由?」

「當然。」他佞笑著,但那也要你還有奔向自由的能力。「慢慢想清楚,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你有的是時間。」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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