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生吧!」
說完,他再次用他的唇覆上她的,一雙手更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模索,仿佛想藉此證明,其實她同自己一樣的需要對方。
不多久,文文體內的欲火,便被李鐵生四處游走的手、唇給燃起,不禁氣喘吁吁拱起身子,任由他索求……
突然,李鐵生停止了一切舉動;漲紅的臉上,有著強忍的表情。
他貼著她的唇道︰「妳的身體……現在還不適合……」他咬了咬牙,幫她蓋上棉被,以免那誘人的,再次將他誘得一發不可收拾,「待妳身體較穩定時,我再要妳。」
文文不禁眨著眼看著他。
他擁著她,讓她在他的胸前能有個舒適、容易入睡的位置,「睡吧!明天起,我會要大娘多炖些營養、又可以顧妳身子的補品。」
他體貼我?可能嗎?文文既懷疑又不解地暗忖著。
只是,文文一點也不知道,在她的內心深處,居然在期待他對她其實不像她所想的,只是買方跟賣方關系而已……
***
天空一片白蒙蒙,細雪紛飛,大地覆上一層銀白。
早已光禿禿的樹木,枯椏上那厚厚的銀白,偶爾因風振動抖落于地。
透骨的寒氣,凜劣的北風,讓外出的人不時打幾個哆嗦。
尤其是像這樣白雪滿空飛舞的天氣里。
「呼……」穿著厚重棉襖的老漢,拚命地搓著手取暖,雙腳像是有自個兒的意識,直直地往城北唯一尚在營業的酒樓走了進去。
只見小二哥噙著職業性的笑容迎上前。
「姜老,這麼冷的天氣,你還在外頭走動呀!」他安排老漢坐在最靠近火爐的位子,「要吃點什麼暖暖身子嗎?」
老姜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先幫我送壺熱茶來,然後再弄碗熱騰騰的榨菜肉絲面,和兩碟小菜。」
不一會兒,小二哥便將老姜所點的全送了上來。
沒啥客人的酒樓,小二哥自然是閑得發慌,如今有熟客上門,免不了想趁著熟客尚未離去前閑聊幾句,好打發無聊的時間。
「姜老,平時你總是一個月來個一趟罷了,今兒個卻是這個月的第三趟,是你的主子有什麼特別的事要你辦嗎?不然怎麼連這種大風雨的天氣都得出門?」小二哥好奇地問。
老姜呼嚕嚕地喝下幾口熱湯,身子較暖後,才抬起頭來回答,「是有些事要我辦。」
「我閑著沒事,你就說來听听嘛!」
老姜斜睨了他一眼,「你這年輕人還真是閑著沒事干,專打听人家的事。」
他瞄了一眼天色,也快天黑了,看來還是明兒個一早去會比較保險,免得到時被掃出門,還得找地方過夜。
「算了,反正我現在去見我家少爺,時間也不對,就跟你聊聊吧!可是,你可不能胡亂說出去喔!」
小二哥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我不會亂加油添醋的。」
「我家老夫人見年關已近,要我去請我家少爺回府一同度過年節。你也知道,我這個月來這已經第三趟,前兩趟我也已將老夫人的意願轉告給我家少爺,可過了大半月,卻仍不見少爺回府……自然就累得我這把老骨頭,在這種凍死人的天氣里來回奔波了。」想到他家老夫人跟少爺的關系,他就忍不住想搖頭嘆氣一番。
「都一年了,你家少爺還在嘔氣?」小二哥問。
「你這不是白問嗎?不然我老姜何必每個月來這兒探望我家少爺?」
「說得也是……」小二哥像是想起什麼,道︰「記得姜老上回說過,你家老夫人曾經派人到你少爺家鬧事,你家少爺才會一氣之下不肯回府,到底是怎麼個鬧法?」
老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有跟你說過,我們老夫人派人去鬧事嗎?是我們老夫人找人去跟少爺的妾談判,結果被轟了出來,你搞清楚點。」他忍不住本噥一句,「還說什麼不會加油添醋。」
小二哥尷尬地搔著頭笑道︰「我這邊人來人往那麼多,听到的事也多,難免會記錯嘛!」
老姜瞥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吃面,不打算理他。
「姜老別生我的氣嘛!版訴你個消息,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見老姜依然低頭不搭理他,小二哥只得自說自話,「前幾日,我听李府的僕人說,你家少爺的那一位妾,有身孕了……」
「砰!」老姜被小二哥的消息給嚇壞了,一不小心,捧在手上的大碗往下掉。
小二哥差點忘了接下去的話,「所以……我看你明個兒最好有心理準備,可能又要無功而返。」
「什麼?我……我剛剛沒听錯吧?」老姜顧不得撒得滿身熱湯,急著問。
小二哥看著他那激動的反應,好笑地道︰「我想你應該沒有,不過,那位妾跟了你家少爺一年多,有了身孕,應該算不上意外吧!」
他拿起抹布,為老姜拭去掛在身上的面條及榨菜。
老姜一臉難看的神色低喃道︰「這下糟了!」
「糟了?」小二哥不解地望著老姜,李家有後怎會算糟?雖然那未來的子孫並非正室所生。
***
糟!
確實是糟了!
李鐵生坐在書房,雙眉深鎖。
「我娘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他微慍地說。
老姜一張老臉滿是擔憂,卻也不得不在此時盡他的忠心,老實地道︰「少爺也不能怪老夫人,少爺明知老夫人不喜歡文文夫人,卻硬要為她購屋置產,甚至連家也不肯回……去年老夫人為你選媳婦,少爺連看都不看就全打了回票……老夫人也不會瞞著少爺,為少爺下聘,再怎麼說,老夫人也是為少爺著想呀!」
李鐵生沒好氣地瞟了老姜一眼,「不怪我娘,那該怪誰?怪你嗎?」
「老奴……」老姜不安地低下頭,不敢看李鐵生那滿是惱怒的眼眸。
「這下可好了,誰家的小姐不去動腦筋,居然動到關外古家的頭上,你們真是多事過頭了!」
只見老姜一臉愧色,頭也越垂越低,但李鐵生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古家規矩,我想你多少也有正聞,現在你們是要我把有身孕的文文給趕了出去,讓她自生自滅?還是要將我的骨肉打掉,再囚禁文文在古家人一輩子不會發覺的地方?」
「就算我娘不在意文文月復中的骨肉,要將小孩打掉,我也不答應!你听清楚沒?我不答應!」
看著老姜那副懦弱的神情,他益發火大。
「我娘明知道我不肯娶妻,為什麼就一定要這麼做?她可曾記得,她不是李家當家主子,我才是?」
老姜苦著一張臉,強逼自己說出事實,「老夫人也是希望少爺能早日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呀……少爺也已近三十,還沒個妻子,實在是……」
「實在是怎麼?不孝?」李鐵生氣憤地問。
老姜嚇得連忙跪了下去,「老奴不敢如此批評少爺。」
「哼!不敢?那你就有膽子出這種餿主意?這下可好了,聘地下了,要是退婚,古老肯定不願再與我合作,斷了我的財路,更枉費我一年來投資下去的心血;不退,古家又無法容忍我有妾室,你自己說,我能怎麼做?」他氣得重重地往桌子拍了下去。
老姜不由得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老奴……老奴……不知道會如此,老奴不過是忠心……」
「哼!你回去跟我娘講,別再瞞著我做其它事,至于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現在,你可以走了。」
「可是……年節……」老姜瞄著李鐵生已漸漸失去自制的神色。
「不回去!」他半是嘔氣,半是因為文文才剛懷孕,不希望月復中的小孩出半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