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納生,謝謝你。」她真的好感激他。感激他沒有趁人之危,感激他肯陪她演這場戲。
他只是笑笑,那笑容里帶著些許的無奈。他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當霍振剛是在追求她不好嗎?明明就還喜歡人家,卻非要將喜歡的那個男人逼離自己身邊,他真是弄不懂她的心態。
強納生並沒有將門上鎖,反而讓門虛掩著,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就等魚兒上鉤了。
霍振剛沒辜負他們所望,見門虛掩著,也就沒敲門,逕自推門而入。
一入內,他看見的便是他們所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
當他看見陸晴躺在強納生的身邊時,一把猛烈的火,瞬間在他的心中燃燒了起來。
他憤怒的瞪大了雙眼,嚴厲的眼神直射向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可他雖生氣!卻不至於失了理智,他很快的就發現多處不對勁的地方。
他沒忘記他剛進門時,門並未上鎖,他不認為強納生是那麼不小心的人,除非是疏忽,否則,就是故意的了。
還有,在方面,他可是個中高手,當兩個急欲索求對方的男女,在要共度激情時,是什麼也顧不了,急著要月兌去彼此身上的阻隔,因此地上應該會有散落一地的衣物才是。可是,這里除了一件男性上衣外,他什麼也沒看見,甚至連一件女性的衣物也沒有。
他們不會是在這樣激情的時分里,還有心情慢慢的將衣服一件件的摺好收起來吧?
不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根本沒有月兌衣服!
再者,現在床上的兩個人,在看見他闖入時,一點也沒有被撞見的羞赧,反而是帶著緊張的神情看著他,好似在觀察他的反應似的,這怎能不叫他心生疑竇?
空氣停滯,氣氛凝結,時間好像靜止在這一刻。
久久,強納生出聲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抱歉,振剛,可否請你先出去一下,讓我和陸晴先起來穿衣服好嗎?」
他無法讀出霍振剛表情所顯示的訊息,但戲已經演了,就算現在要落幕了,他還是該扮演好他的角色,這是他答應陸晴的。
「有那個必要嗎?」
在床上的兩人尚未意會他的意思前,他已經大步上前,一把掀開蓋在兩人身上的棉被。
丙然不出他所料,兩個人身上都還穿著衣服。
但知道他們沒有發生性行為,並沒有讓他的怒火熄滅,反而讓他更生氣了。
她這麼騙他是什麼意思?
「你最好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霍振剛那飽含怒意的聲音,傳進陸晴的耳朵里。
陸晴困難的吞咽著口水,她只是單純的想擺月兌他的糾纏,才會想出這個辦法,卻她沒料到他會這麼生氣,更沒想過東窗事發後她該怎麼辦。
她將領口拉回原來的位置,無措的看著他。
「振剛,這事我可以……」強納生想幫陸晴找藉口,他明白,振剛的怒氣,陸晴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一個手勢,霍振剛阻止了強納生要說出口的話,「這是我和她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就行了。」
沒錯,這的確是他們倆的事,他這個外人是沒有插手的餘地,所以強納生也不再多言了。
嚴厲的瞳眸始終沒離開陸晴,想也知道這是她的主意,強納生必定是在她的哀求之下才會答應配合她,所以他不怪強納生,但他一定會向陸晴要一個他可以接受的解釋。
「很抱歉,強納生,我們晚上的行程可能要延後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話雖是對強納生說的,但他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陸晴。
陸晴在他的目光之下,心虛的斂下眼臉,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
「沒關系,那就改天再去吧。」早在陸晴對他提出要求時,他就沒有出去玩的興致了。
「那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說罷,他拽著陸晴的手,將她拉離強納生的床,拖她回自己的房間。
強迫陸晴離開強納生的房間,強迫她打開自己的房門,強迫的將她拖進她自己的房間,強迫的將她拉近床邊,最後,他將她推倒在她的床上。
一連好幾個強迫,陸晴雖心生不滿,但她連個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就這麼乖乖的讓他拖著走。
其實,他又不是她什麼人,就算她真的上了強納生的床,也不干他的事才是,但是他臉上震怒的表情,就是讓她不敢做出任何違抗他的事。
她爬起身,安靜的坐在床邊,吃痛地揉著自己的手腕,這好像是第二次,他這麼用力的握著她的手吧?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剛才那是怎麼回事。」他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
他給了自己一點緩沖的時間,不然他很可能會在盛怒的情況下,錯手傷了她。
像是方才,他已經極力克制自己的力道了,不過他似乎還是失敗了,因為他看見她不住的揉著自己的手腕。
壓下心中的那絲不舍,他的目光仍是嚴厲的,他要她向他說清楚他剛才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用意又是什麼。
「就你看到的那麼一回事啊!」他都親眼看見了,還要她說什麼?
「別跟我打馬虎眼,我要你給我說清楚、講明白。」又是一句命令。
他霍振剛可不是一個可以讓人隨便唬弄過去的人,她沒交代清楚,他是不可能讓她輕松過關的!
「你還要我說什麼?一切就都如你所看到的,我找了強納生演一出戲騙你,可是你並沒有上當,就是這樣,你還要我說什麼?」他那咄咄逼人的態度,逼出她的怒氣,讓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謊言都讓他給拆穿了,他還想要她怎樣?
她那不馴的態度,又讓他再次動了肝火。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讓他誤會她,她有什麼好處?若沒有,她又何必這麼做?
她不語,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個會接受拒絕的男人,而她的答案會讓他覺得臉上無光,刺激他使出更激烈的手段,所以她不會傻得告訴他,她做這事背後的動機。
「為什麼不說話?」真讓她那麼難以啟齒嗎?
他當然不會笨得認為她這麼做,一點目的也沒有。
他是個商人,很明白沒有利益的事,是不會有人去做的,那她背後的動機是什麼?
她低著頭不看他,用沉默來顯示她拒絕回答。
他並不是看不出她沉默所代表的含義,沉吟了會兒,他決定不勉強她,既然她不想說,那就算了吧!他可以不計較,不過……
「好吧,你不說就算了,但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道歉嗎?」她可以不說理由,但道歉總不能也省了吧?
听了他的話,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在說什麼!?她欠他一個道歉?他又不是她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向他道歉?不過這些頂撞的話,她自是不會說出口的,她又不是向天公借膽了,再笨的人也知道不能跟他說這話。
他這個男人,自小就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習慣了,怎容得下別人對他說這些不中听的話?
但是要她忍下來,她也覺得不甘心,在她想清楚要說什麼來回應他的話時,她的嘴已經逞了一時之快,出口了。
「我認為我沒向你道歉的必要。」繞了一圈,她還是說了頂撞他的話。
他眯起眼,危險的看著她,如她所料,他果真又生氣了。
她佯裝勇敢的昂起下巴回視他,話都已經說出口,要收回也來不及了,既然這樣,與其畏畏縮縮,倒不如直接面對。
他一直看著她,沒有說話,還來不及發怒,她房里的電話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