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則報導呢?查出是誰散布的謠言了嗎?」
「有點眉目了,不過,我想知道查出是誰後,你打算怎麼做?」
「讓那個人不敢再開口說任何話。」柳競軒冷聲的說。
「就像你讓所有媒體不敢再有報導這件事的念頭一樣?」
「沒錯。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封鎖住這則報導。」
「原來你的良心還在嘛!」冷傲調侃的說。
看了看手表,柳競軒決定不追究。
「我沒時間了,等會兒還要到明映去投標。」他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OK,我就不打擾你了,替我向芷菱問好啊!」
「知道了。」
會議室里,三組人馬各自佔據長桌的一方。首位是明映公司董事長所率領的代表,左邊是柳競軒所率領的宏達集團代表,右邊則是這次與宏達集團競爭的對手廣信企業的代表。
便信企業董事長林廣信看起來自信十足,意味深長的送給柳競軒一抹笑。
柳競軒不動聲色,垂著眼不發一語,等著明映公司的人舉行投標的工作。
「咳!我不想再多說什麼,現在就開始明映公司並購案的投標。首先是廣信企業。」明映公司的董事長終于站起來,他打開廣信企業的投標單。「十八億七千五百五十萬元整。」
除了柳競軒之外,所有宏達集團的代表全都變了臉色。
「總裁。」方秘書低呼,也難怪他們驚訝,因為他們所討論出來的底標,是十八億七千五百萬,廣信恰好只多了他們五十萬,很明顯的,有人走漏消息。柳競軒淡淡的對自己的部屬搖搖頭,沒有回應林廣信得意的笑容,他只是看了一眼葉田仲,只見葉田仲也一臉驚訝的回望著他。
「接著是宏達集團。」明映董事長打開宏達集團的投標單。「十八億七千六百萬元整。」
底標一公布,所有的人都震驚得站了起來,柳競軒依然不動聲色的坐著,他看著憤怒的林廣信,再看著瞬間慘白了臉的葉田仲;然後淡淡一笑的站起來,和明映董事長握手,雙方簽訂合約。
林廣信則憤怒的率領屬下離去。
合約簽完之後,明映公司的人率先離去,柳競軒一行人則在一股詭異氣氛的籠罩下回到了宏達集團。
「很意外嗎?標單是我改的。」坐在辦公桌前,柳競軒主動的說。「很抱歉,沒有事先通知各位,因為我是到最後一刻才臨時決定的。」
「總裁真是神通廣大,佩服佩服。」所有人都興奮的說。
「葉部長也這麼認為嗎?」柳競軒冷冷的望著他。
「當然,如果不是總裁,這次的投標就會失敗了。」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相信今天之內就會看到你的辭呈吧?」
「總裁……」
「這是給你的遣散費,我相信應該是非常優渥了。」柳競軒從抽屜拿出之前冷傲給他的牛皮紙袋丟給他。
葉田仲有所覺悟的拿出里頭的東西,赫然就是他與廣信企業的人接洽的照片。
他抖著手,照片散落一地,接著突然跪了下來哀求著。
「我是不得已的,貸款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是廣信企業找上我,他們答應給我一筆錢,所以我才……總裁,請原諒我,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求求你不要開除我。」
「貸款?我知道,是一棟三千五百多萬的別墅,一輛一千多萬的豪華轎車,一棟位于市區的高級大廈公寓,我看看,是一千兩百萬吧?真是享受啊!葉部長。你不知反省,還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只有傻瓜才會再相信你。我沒有將你移送法辦,就是對你最大的寬恕了。」一個人不懂量入為出,該怪誰?
「原來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一開始就設下陷阱了。」葉田仲站了起來,他知道一切已無轉圜的余地。
「你認為你值得讓我信任嗎?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不是嗎?」
「就是因為你從來都不信任任何人,在你的身邊工作實在大悲哀了,你懂不懂?是你逼得我背叛你的。我相信我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你到最後將會眾叛親離的。」葉田仲憤怒的說著。
柳競軒無語的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要不到糖吃正在耍脾氣的小孩。
「我會等著看你的下場。」葉田仲恨恨的說完,轉身離去。
「總裁……」方秘書擔憂的望著他。
柳競軒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他們。「你們都下去做事吧!」
「是。」
直到辦公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悲哀的一笑。
「最後的下場嗎?呵!不就是死罷了。」
第八章
「喂?」對講機嘟嘟的響起,白芷菱疑惑的拿起話筒。搬到柳競軒這里已經一個禮拜,還沒听對講機響過呢!
(白小姐?)原來是大門的守衛。
「是,有什麼事嗎?」
(白小姐,這里有一位薛小姐說有要事想和您談談,您要見她嗎?)
薛小姐?薛如鈴?這幾天她一直在等著她的聯絡,沒想到她卻直接找上門來。
不過……薛如鈴怎麼會知道她搬進這里?
「請她上來吧!」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薛如鈴,有別于在宴會上所見到的高貴優雅的貴小姐形象,今天的薛如鈴,清純的像個學生,讓她忍不住好奇,薛如鈴今年到底多大年紀?
「請進,薛小姐。」白芷菱尷尬的笑笑,招呼她進屋,倒了一杯玫瑰花茶放到桌上。對于自己目前所擔任的角色顯得局促不安,畢竟薛如鈴是柳競軒的正牌未婚妻。
「謝謝。」薛如鈴輕聲的說。
「看你那天似乎急著和我談,結果這麼多天沒聯絡,我還以為薛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幸好沒事。」白芷菱看著她,並發覺得她好年輕,看來薛如鈴的年紀一定比她小才對。
薛如鈴驚訝的看著她。「你擔心我?」
「嗯,是有點擔心,又沒什麼立場主動打電話給你,就這麼懸著,怪難受的。」
「我是出了一點事,不過不嚴重,已經沒事了。」因為柳競軒帶著白芷菱出席宴會的事,讓她父親非常生氣,但是柳競軒理直氣壯,她父親只好將氣出在她身上,兩個巴掌打得她臉頰上的瘀血到昨天才消失。
「真的沒事了嗎?」她的臉色並不好,這使得白芷菱無法不替她擔憂。
「是的,謝謝你的關心。白小姐,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就直接道明來意了。其實我希望你能陪在柳競軒的身邊。」薛如鈴說。
「哦?」真是令人意外。
「我是柳競軒的未婚妻,但是我希望借由你來解除我們的婚約。」
「薛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無意取代你的地位……」
「請你听我說,白小姐。」薛如鈴打斷她。「我並不是來指責你什麼,相反的,我是來請你幫忙的。我相信你知道我和柳競軒的婚約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我並不想結這個婚,但是我無法反抗我的父親,我也無法改變柳競軒的決定,我本來很絕望,但是當我听說他讓你搬進這里,我忍不住抱著希望,或許柳競軒會為了你,主動退掉這門婚事。」
「不可能的。」白芷菱搖頭,她和競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連她自己也厘不清。柳競軒從不跟她提婚約的事,她隱約的知道,他是不可能改變主意的,因為在他心中,公司的重要性大過她,只要是有利于公司的事,他一定會去做。而這個婚約就是。
「可能的。你知道嗎?這個地方我從沒踏進一步,他不僅沒邀請過我,就連我主動提出進來喝杯茶都被他拒絕,他直言不諱的告訴我這里是他的私人天地,他不喜歡有人進入,可是,你現在卻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