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就對你說過我的身份了,不是嗎?你瞧,我的身份不僅會為身邊的人帶來危險,還必須殺人,我是個殺人犯啊!若真要說誰配不上誰的話,應該是我配不上你才對,我是不是應該識趣的離開,不要再來打擾你的生活?」巫浚麒問她。
她看著他,久久沒有反應,這一刻,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從他的雙眼,她看到事實,而這讓她震驚,讓她無法適時的做出反應。
「看來我真的要識趣一點。」巫浚麒站起來,緩緩的背過身準備離開。
不!鄺昕瑜跳起來,從背後抱住他,看到他要離開她,她震驚的清醒過來,她傷到他了嗎?「不要……走!」
巫浚麒在心底嘆了口氣,終于逼出她敢愛的決心了。
轉過身,他抬起她的臉,輕輕為她拭去淚水。
「考慮清楚喔!我不想你以後後悔,我的生活對你來說太過危險,但是我很自私,自私的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我好怕你以後會後悔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巫浚麒凝視著她。
「不後悔!至死不渝。」她堅定的、一字一字的說。
第十章
花房里,鄺昕瑜依偎在巫浚麒的懷里,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一段時間。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人嗎?鄺昕瑜突然坐直身體。
巫浚麒不由得微蹙眉頭,少了她在懷里,覺得有點空虛。
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的。她誤解他蹙眉的意思,連忙比著。
他將她攬回自己的懷里,想想不對,這樣如何交談?于是干脆躺在她的腿上,與她面對面。
別胡思亂想。他抬手拍拍她的臉。怕嗎?
怕什麼?
怕我是個殺人犯啊!巫浚麒做出猙獰的表情。
好怕。鄺昕瑜拍著胸口,嘴角卻可疑的翹起,接著逸出一聲輕笑。我才不怕,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說的是真心話。
你的話在法律上可站不住腳,就算有天大的原因,殺人仍是不被允許的。巫浚麒笑她的嬌欲,也因她的善解人意而倍覺窩心。
可以告訴我嗎?鄺昕瑜問。
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身份,不是嗎?我是處在暗的「月」的接班人,所以常常必須用一些非常手段。
听起來似乎是個很長的故事。
「夠長的了。」
巫浚麒低語,語氣中充滿疲憊。
雖然她听不見他語氣中的疲憊感,但從他瞬間變得遙遠的眼神,她知道這是好長的一條路,他走得好辛苦、好孤寂。
好吧!以後就把它當成睡前故事說給我听吧!
她試圖緩和氣氛,開玩笑的說著。
睡前故事啊?不如睡前運動如何?
巫浚麒漾起一抹邪笑,曖昧的看著她。
鄺昕瑜羞澀的漲紅了臉,但一看到他捉弄的表情,她突然站了起來,讓來不及防備的巫浚麒砰的一聲,後腦直接吻上椅子。
「哇!謀殺親夫啊!」巫浚麒夸張的喊。
這是教訓你以後不要捉弄我。鄺昕瑜得意的說。
巫浚麒突然一把抓住她,將她鎖在懷里。
「你確定我只是在捉弄你?要不要我立即示範?」他看著她說,眼里閃爍著兩簇火焰。
「我……」她無法說話,被他眼底的火焰震懾住。
「不反對?」很好。
巫浚麒低下頭,在他離去前,他要為他們的愛情留下印記。
目送鄺昕瑜進屋,他望向自己的住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處理好魏柏廷。
他不放心的靠近屋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看到客廳的情景之後,當下松了一口氣。
只見魏柏廷被五花大綁的倒臥在地上,其余五名持槍大漢,已經倒在地上氣絕了,看來他的五把飛刀全伺候在魏柏廷那五個倒霉的屬上。
心里突然有點感動,他是這麼的冷酷無情、殺人如麻,如果昕瑜親眼看見這樣的他,會不會感到害怕?
窗外直升機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月兌困的宋皇儀和小妹。
一切都結束了,是他該回到未來的時候。
巫浚麒走進竹林里,夜是寂靜的,除了他的腳步聲之外,就只剩下偶爾的幾聲蟲鳴。
拿出遙控器,按下按鈕,白色的光束籠罩他全身。在一陣強光之後,竹林里已無人影。
環視四周,他似乎是個幸運兒,能夠在五成的機率下,成功的往返時空。
他在冰櫃前站定,抬起的手猶豫著,甚至還發著抖。
老天,他在害怕!他害怕開啟冰櫃後會看見鄺昕瑜依然躺在里面。
「主子!?」
突然身後傳來一名組員驚疑的叫喚。
巫浚麒竟然被嚇了一跳,他緩緩的轉過身,瞪著那名組員。
「有事?」
「是,屬下是來提領冰櫃里的遺體。」那組員立刻說。
巫浚麒全身一震。他飛快的轉過身,瞪著那排冰櫃。
冰櫃里的遺體!?
在他回到過去之前,冰櫃里只有一具遺體,那就是昕瑜!
難道他失敗了?難道在他離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使得昕瑜依然難逃一死?
他相信人定勝天,但是難道人算真不如天算?難道命運真的難以改變!?
他踉蹌的退後一大步,幾乎撞上身後的那名組員。
「主子?」
那名組員看著巫浚麒的背影,主子似乎出了什麼事,否則怎麼會這麼失常?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誰要你來的?」巫浚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盡避他的心已紛亂不已,盡避他只想痛哭一場。
「是人體基因改造再生部的組長。」
人體基因改造再生部?他的管轄下何時有這個部門的?人體基因改造再生?是研究什麼的?難道是……死而復生!?
這麼說他真的失敗了?就是因為如此,才會創立這個部門,研究死而復生?
這個部門的組長是誰?要昕瑜的遺體做什麼?難道他們的進度已經進展到人體實驗了?
「叫你們組長自己過來向我報告。」他總不能問這名組員你們組長是誰吧!所以只好自己看了。不管如何,她的遺體他們是動不了的!
昕瑜,我離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還是……還是死了?
雙手抵著冰櫃,巫浚麒痛苦的埋首流淚,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你怎麼了?」是巫浚琪,語氣里是不情願的關心。
巫浚麒穩下自己的情緒,站直身子轉過身來。
小妹那是什麼表情?為什麼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著他?看來他的耳朵沒有問題,剛剛小妹的關心的確是不情不願。
為什麼?
「請問主子,命令屬下前來有何貴干?」巫浚琪用著諷刺的語氣說道。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難道他來回一趟過去,改變了歷史的某個環節,才促使小妹對他的態度丕變!?
「小琪,你吃錯什麼藥?為什麼這樣說話?」他決心搞清楚這些謎團。
「屬下不懂主子的意思。」巫浚琪依然如故。
「夠了!」巫浚麒將門關起來,轉身面對巫浚琪。「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根本是明知故問。」巫浚琪拿掉那種假惺惺、諷刺味十足的尊敬。
「何不說來听听?」
「你要我說是不是?OK,我就讓你無所遁形,不要以為你可以只手遮天。」巫浚琪極度的鄙夷。「哥哥!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是這種表里不一的小人!如果你嫌棄人家是個有缺陷的人,一開始就不要去招惹人家,既然招惹人家,就該負起責任;不過,就算你不想負責任,也不要把那種帽子硬往人頭上扣啊!」
巫浚麒听得驚奇不已,什麼跟什麼啊?他听得一頭霧水。不過在這一陣謾罵中,他倒是听出了一點端倪。
有缺陷的人?小妹指的是……會是昕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