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諂媚的話逗得傅君儀咯咯笑了起來。看著鄧弘旭那副逢迎討好的嘴臉,單煦只覺得滿心厭煩。
他將目光調向酒會的另一邊,下識意地搜尋一個窈窕縴細的身影,不太費力便瞧見童羿羽正站在雞尾酒桌旁邊,和聞中以及幾位商界人士交談著,演麗優雅的模樣在花枝招展的社交名媛中更顯突出。
當他看見聞中瑞細心地幫她披上外套,手還在她的肩頭流連時,他的身軀微微繃緊。
「那位童小姐的確是位美人兒,不是嗎?」鄧弘旭顯然也察覺到他的目光,細小的眼楮眯了起來。「單先生認識童小姐?」
「有過幾面之緣,談不上認識。」單煦輕啜了一口酒,神色依舊自若。「怎麼,鄧先生和童小姐很熟?」
「呃……算是吧。童羿羽小姐是企業界最美麗的代理董事長,心儀她的黃金單身漢多如過江之龍。我听說她一直周旋在上流社會的派對里,一心想釣個有權有勢的金龜婿……」
「嗯?」他嘲弄地挑起一眉。「你似乎對童小姐的一舉一動清楚得很。」
「嘿嘿。」鄧弘旭干笑兩聲,表情有些尷尬。「說出來不怕你見笑,其實我也曾追求過童小姐好一陣子……」
「真的?」傅君儀瞄了遠處的童羿羽一眼。「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姿色的女人,也能把你們這些男人迷得昏頭轉向的?」
「說的是。那位童小姐雖然頗有姿色,但要是和傅小姐你比起來,自然是天差地別了。」鄧弘旭巴結地陪著笑。
這句話顯然取悅了傅君儀。她揚揚兩道精心描繪的柳眉,「你說你曾經追求過她。後來呢?那位童小姐為什麼拒絕了你?」
「拒絕我?當然沒有,事實上我還曾經和她交往過一陣子哩。」鄧弘旭聳聳肩膀。「後來是我覺得膩了、沒了興趣,主動對她提出分手。男人嘛,誰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安定下來……」
「幸好她沒再繼續和你交往,否則豈不糟蹋了她?」單煦皮笑肉不笑地暗諷,轉身丟下一句,「你們繼續聊吧,我失陪了。」
「單煦,單……」見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傅君儀的臉時垮了下來,彩妝完美的臉上怒火熊熊。可惡,單煦居然敢當著外人面前丟下她,這簡直太不給她面子了。
「單先生就這麼丟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真是不應該。」鄧弘旭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帶著三分戲謔。
「也許他只是想出去透透氣。」但即使心里氣得火冒三丈,傅君儀臉上的笑容仍然未變。她可不想在別人面前出糗。
「也許吧!不過依我看,單先生對我批評童小姐似乎不怎麼高興。」她臉色微變,鄧弘旭悠閑地輕啜了一口酒液。「話又說回來,既然傅小姐你和單先生已經訂了婚,看來應該是好事近了吧?」
「謝謝你的關心。如果有好消息一定不會忘了通知你。」
「那我就等著喝你和單先生的喜酒。」鄧弘旭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故作沉思地蹙起眉毛。「不過有件事情,我想應該提醒傅小姐一聲……」
「什麼?」
「從方才到現在,我發現單先生一直在注意童小姐呢。」他湊近她,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聲音。「當然啦,或許是我多想了,不過你最好還是多注意一點,免得你的未婚夫被別的女人拐跑了。」
「你真幽默,鄧先生。」傅君儀嬌聲笑道。「我相信單煦不是那樣的人。」
「最好是如此!」鄧弘旭攤了攤手。「很高興認識你,傅小姐。咱們後會有期嘍!」再對她欠了欠身,他才轉身離開了。
一等鄧弘旭消失在她的視線,傅君儀的笑容立刻隱去。她對自己的美貌和家世一向有絕對的自信,與其說她不相信鄧弘旭的鬼話,倒不如說她根本不認為屈屈一個童羿羽會對她構成威脅。
但如果鄧弘旭說的是真的呢?她將目光調向單煦離去的方向,拳頭在身側握緊。最好是不會,因為她絕不容許單煦被別的女人搶走!
★★★
「有這個榮幸和你跳支舞嗎,童小姐?」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童羿羽微微一僵。她絕不會錯認這個聲音的主人。
她緩緩地回過頭去,單煦就站在她身後。他的手仍然端著酒杯,黑眸炯然有神地注視著她。他的襯衫扣子松開了兩個;露出一小片黝黑結實的胸膛,而且他離她好近,近得她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酒味。
「單先生。」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下意識地搜尋聞中瑞的身影。中瑞到哪里去了?她不想獨自面對他,害怕自己對他的力量無力招
架。
單煦顯然也察覺到她的目光,漂亮的嘴角往上彎起一抹微笑。
「怎麼,怕中瑞誤會?還是怕人家知道你和資助童氏企業的幕後金主有非比尋常的曖暖昧關系?」他慢吞吞地道。
她抬起頭瞪著他。「我想你喝醉了。」她高傲地答復後,隨即想起身離開,他更快一步地壓住她的肩膀。
「沒有醉到忽略了你的美麗。」他舉起她的手至唇邊一吻,並在她試圖掙開時握住。「我只想和你喝一杯。如果你不想引入側目的話,我勸你最好乖乖坐著。」
童羿羽凍住身子。他說的對,這兒是公場所,雖然他們身處的座位尚稱隱密,但如果她不想引人注目,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原位,並且保持她臉上的微笑。
如果她和他虛與委蛇,或許他會盡快離開。
「你想做什麼?」她咬牙低語。「這里是公共場台,我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閑言閑語。」
「你放心,我話說完就會離開。」他用一手抬起她精致的下顎,端詳她的眼楮。「我不知道你冀望從中瑞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只是想提醒你,我從不和別人分享屬于我的東西。」
「我不是屬于你的東西,單煦。」她冷冷地反抗,迎視他的目光毫不畏懼。「或許你的財富能買到我的身體,但並不包括我的靈魂。我和任何男人交往都與你無關。」
他的大手在她的手腕上握緊,輕柔的聲音令她渾身戰栗。「恐怕你的記性不太好,童小姐。我們有過交易的,記得嗎?如果你還想保住你們童家那個巴掌大的小鮑司,讓你的父親免于病死,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他拿走她手上的酒杯,將她的身子按壓在椅背上,在她驚愕的表情中封緘住她的唇。他蠻橫又粗暴地抵開她的唇畔,舌尖在她口中肆意侵奪,充滿火焰地撩動她,將她的喘沒入他需索的唇中。
童羿羽喘息著,想要扭開身子避開他的踫觸,不能。他的唇里有酒的香氣,結實的手臂和胸膛困住她,大手在她的背脊肆意撫模,彷佛想借此宣誓他的佔有,令她的雙膝開始癱軟。
「住手,單煦。」她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奮力克制身軀的顫抖。「別這樣。」
「為什麼?你想要我。」他沙啞地指出她的反應,冷冽的眸子仍然停駐在她臉上。
童羿羽別開頭去。他說對了,但她恨他如此毫不留情地提醒她,提醒他們丑陋的交易。
「我恨你!」她低語道。
「彼此彼此。但你仍然必須履行你的義務。」他冷硬地回答,爾後毫無預警地退開,起身俯視著她。「相信我,無論中瑞或鄧弘旭,或者其他任何男人,他們能給你的絕對遠不及我。在我還沒厭倦你之前,你只能上我的床。只要我想要你就必須隨傳隨剜。」
「他說完隨即轉身離開。童羿羽呆坐在座位上,怔怔地注視他離開的背影,感覺渾身像是虛月兌了般渾然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