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隨意找……」不管他是否軟硬兼施,她決定死不認賬。
「我最嚴厲的懲罰就是五馬分尸,是專門對付冥頑不靈的人。人嘛,多少會犯錯,只要知錯能改,我向來都會從輕發落。」韓幄半誘導半威脅。
莫非他能看破她的心事,並肯定她的話是謊言?之前他那麼相信她,現在怎會百般不信,而且還緊迫盯人,非得到答案不可?
她不相信他能模透她的心思,否則之前輕易的信任又代表什麼?也許是她犯了他的大忌,他才會對她灰心吧!
「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她堅決道。
「事實可以證明一切,若是找到證據,我會讓衛青剝掉你身上所有衣物,對你鞭刑拷打。」他指下狠話,並說明一再挑戰他耐性的人,他絕不寬貸!
啊!柳玉痕心中驚叫,小臉頓時慘白。現在如果不是趴著,一定會讓他完全看清她驚惶的表情。他現在是執意刨根問底了。
對了,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讓他相信她的真誠,她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她得趕快想些傷心的往事,比如兩年前她失去了一只心愛的狗,當時她傷心了好久,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傷心起來。
韓幄听到她的哭聲,鋼鐵般的心又軟化了;但事關重大,他告訴自己不許受影響,無論如何也不能七軟而一再的失去自己的原則。
「不許哭!今日你不說明白,我就把你交給衛青審問,我沒有多少時間和你耗。」他又撂下重話。
完了,這最靈的一招現在也失效了,她該如何是好?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別有居心?你看到我拿了什麼,或者你丟了什麼文件嗎?」明明證據不足,他卻咄咄逼人,她應該鎮定才對。
「沒錯,我確實是丟了一封文件,而且就在你進入我書房之後才弄丟的。」
「不可能!」她嘶喊著。她沒拿,只不過是有那個意圖而已,為什麼他那麼篤定地說她有?「我發誓我什麼也沒看到,更別談拿什麼文件了。」她辯解著。
韓幄此時的臉色更加難看,那無辜的表情究竟有幾分真實?他才離開府第半天就丟失了文件,最可疑的當然是書僮,只有他進出書房的機會最大,不是他難道還有其他內賊?
偏偏事情就這麼巧合,他若沒收書僮,而他又沒進府,就不會發生失竊之事。如今要他相信他,除非他有能為自己澄清的證據。
他之所以要親自審問、是怕脾氣火爆的衛青絕不會讓他好過。這名書僮個性倔強,用刑也不見得能問出結果,所以他才捺著性子問他。
他被他直接從書房帶到自己的寢室,也就表示他沒機會從中動什麼手腳,他既然這麼嘴硬,他只有親自搜他的身了。
韓幄突然停止逼問,詭譎的神色隱藏著令人不解的危險。就在柳玉痕不解他究竟有什麼意圖之時,韓幄忽然俯身向她,強硬的剝去她身上的衣服。
「啊,你別這樣……」她沒料到他會有這種舉動,在無力反抗他的霸道行為之際,她只好又用淚眼攻勢。
韓幄從她背後撕毀她的衣物,發現有一條長布從背後纏繞到胸前,他以為那里有問題。由于急著找到證據,他沒有多想就解下那條布巾,並在柳玉痕身上胡亂模索;等他把柳玉痕的身體轉過來時,才猛然驚愕住︰這少年竟然是個女的!
「你……」發現自己的失禮,他立即拉下裘被蓋住她的身體,錯愕的愣在當場。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教我以後如何做人?」她竟被一個狂野的男子輕薄,忍不住涕泗滂沱。
室內有片刻死寂,只有一個小女人傷心啜泣的聲音。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韓幄尷尬的道歉。這樣的發現讓他腦中一片空白,轉而有某種莫名的喜悅在他體內升起。
是他一時大意,沒有及早發現女人和男人各方面的差異,總覺得她只是一個乳臭末干的少年。細致雪白的肌膚、完美無瑕的臉蛋、柔美的聲音以及輕盈的體態,在表示她是女兒身!
難怪他會為她失去原則,輕易的相信她所說的話,井一再的對她寬容。在她傷心之際,他再也無法繼續盤問,是他冒瀆了一位純潔的少女,心里多少覺得理虧。
「你不能讓人知道你是女兒身。」韓幄離去前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
「將軍,問出了什麼嗎?」衛青一看到主人出來,劈頭就問。
「還沒有。」韓幄顯露出疲憊的樣子。
衛青和衛雲皆感到狐疑。足智多謀的將軍,居然會對一個書僮沒轍。
衛雲迫不及待的問︰「我可以進去看他嗎?」他相信小痕只是想看書,而不是想盜什麼文件。
「不,誰都不許進去,違者論斬!」韓幄慎重其事的道。
「我覺得將軍對他太縱容了。」
「哥,你少說一句行不行?」衛雲趕快接道。
「你們覺得府中還有可疑的人嗎?」韓幄似乎有幾分相信柳玉痕的話,他已開始察覺事情並不單純。
「你是說府內有內賊?」衛青對主人的發現感到震驚。
「我只是揣測。」他淡道。「不過可能和那書值無關,這事情有可能是巧合,因為她身上根本沒有藏匿任何東西。」
聞言,衛雲感到寬慰,他不希望小痕真的是來偷文件的密探。「屬下覺得將軍分析得甚是。」
「密探通常是很精明的,必須小心調查才妥當。」衛青又道。
「但也不能冤枉好人。」衛雲接道。
「沒錯,兩人說得都有道理,今後府內任何人的舉動都必須更加留意。要讓你們多費心了。」韓幄誓必捉出這個內賊,否則將破壞他的大事。被偷走的文件雖是他事先仿造的,但情勢已浮出台面,證明府內確實有人內神通外鬼。
「屬下明白。對了,九原山出現了一批難纏的士兵,听說最近在絳城附近活動。」衛青把這幾日觀察得來的消自心報告韓幄。
他們兄弟倆都是輪流出外辦事,一人有事外出時,另一人一定留在府內保護韓幄。雖然他們的武功不及韓幄,但護衛他原本就是他們的職責。
「不過听說那批土匪好像沒有做出;放火搶劫的勾當。」衛雲也把他得來的消息肉韓幄說明。
「好,要注意他們的行動,不能讓絳城百姓遭殃。」
韓幄交代著,忽又補充道︰「今後只能注意書;僮的舉動,不能傷害地。」
衛雲高興的立刻回道︰「屬下道命!」
衛青表面上雖然答應,但一向嚴厲的他,可不敢保證什麼。他納悶主人為何只對那少年寬容,更有意保護他,主人是失常了嗎?」你們就先下去吧!」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兄弟倆退出廳堂。
對于方才的發現,韓幄仍是不敢!相信,他似乎尚無法從驚詫中回過神來。
他一面暗暗歡喜,一面也暗自憂慮。將軍府是男人的地盤,她一介女流竟敢混進來,這是多麼危險的舉止。看她縴弱的模樣,膽子竟這般大,難怪敢當刺客刺殺他,他是衷心佩服啊!
可識破她的身份不也等于揭穿她的謊言了嗎?她應征工作真的只是為了攢錢為父醫病嗎?那麼她大可去外面隨便找個差事來做,為何偏偏挑選將軍府?想來確實可疑。
而她就像是針對他而來般,否則她當時為什麼硬是要待在他身邊謀事?
小痕啊小痕,你真是個天真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愛殺手。是誰派你來的呢!
他一個堂堂的大將軍,居然被她騙得團團轉,現在他又該怎麼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