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若淪為條件的籌碼豈不哀哉?
所以瑩瑩希望王博文能月兌離家族企業的包袱,另創一番自己的格局,不必受制他人。她有自信,憑她的能力和人脈可以協助王博文平步青雲。
「瑩瑩,給我時間扭轉情勢,我會說服我父親的。我是真心喜歡你,我不會放棄你的。」他顧不得我們的存在,說得真情流露。
坐在對座的我和夏靜,听得大受感動。
有時候,女人要求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貼心話語而已。
夏靜側過頭,悄聲在我耳畔說︰「任何一樁愛情都會有它不同情況的伏筆,不啻僅有我。」
天底下難道沒有無風無浪的完滿愛情嗎?我不相信。
「麻煩你們收斂一下你們泛濫的愛情。」夏靜輕咳幾聲清清喉嚨說︰「王博文,我們都是見證人,將來你若是背棄瑩瑩,我們絕不寬恕你。」
第三章
AP的工作遠比我想象的繁忙,挑戰性頗高。辦工室就猶如一個小型的殺戮戰場,每位千中選一的精英,幾乎是八個小時戰戰兢兢不敢懈怠。
在工作了一個星期後,我開始患了職業病癥,時常莫名其妙的一陣胃痛,醫生說是壓力過大及飲食不正常所導致。
五月中旬的一天,我下班後累得半死的回到家樓下的公寓門前時,胃忽然痙攣,我旋即忍著痛前往巷口藥局買藥。
「你還好吧?」進了藥局,迎面走來一位身著白衣的藥劑師問我。
他是潘喜倫。
喜倫事後告訴我,他第一天看見我時,被我蒼白的臉色給嚇死了。
那晚藥局的生意冷清,只有我一個客人,所以喜倫殷勤的招呼我。
「先坐下吧。」他攙扶著我。
「謝謝。」
「不用。」他微微的笑,模樣很溫柔。
「有這種舒緩劑嗎?」我從皮包里掏出用完的空藥盒遞給他。
「你等等,我去拿給你。」
隨後,喜倫替我拿了藥來,並端來杯溫水。
他是個細心的男人,我注意他是因為他有著和法蘭克極為雷同的氣質。
「謝謝。」我趕緊吞藥,這痛讓人難受。
其實看見喜倫的時候,胃痛就好多了。我想,若是能天天見他,大概能不藥而愈。
「胃痛這種痛經常使用藥物來醫治是不好的,你知道嗎?」他說。
我盯著他看沒有說話。那能如何?不吃藥止痛會痛死的,難道要任它痛死算了?
「你只要三餐定食定量,並且盡可能放松身心,胃痛就會逐漸好轉。」他又說。
「我的工作壓力很大,沒有辦法放松身心。」
「既然這份工作有損健康,那就辭去它。」
咦!我愣著看他?
「你開玩笑的吧?」這人是傻瓜嗎?
「不是。」他搖搖頭。
他不苟言笑,態度認真。我不敢相信有人可以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來。
「沒有工作我會餓死。」我說。
「在T省,餓不死人的。你很幸運,我正好需要一位助理,你願意的話,我可以保留名額優先錄用你。」
「待遇如何?」我問。
「月薪三萬,月休四天,工作時間從上午十一點到下午五點。」
「听起來不錯。」我有些動心。「如果你的薪水能比照我現在公司給我的待遇,我會考慮。」
「你目前的待遇是多少?」
「六萬。」
「難怪你會胃痛。」他一臉的恍然大悟。
「怎麼說?」我不懂這有舍關系。
「通常工作壓力和薪水是成正比。」
「嗯。」我同意他的說法,我曾經在雜志上看過這類報導。
「你們老板是撒旦,只用了六萬元便輕易買走你的健康。」他正經地說。
我忍不住 哧的笑出聲來,「瞧你把我的工作室說得像人間煉獄似的。」
「難道不是嗎?」
「我的工作壓力是大了些,但卻沒你形容的可怕」
「唉,你中你們老板的茶毒太深了。我該怎麼解救你才好?」他輕攏起眉。
「很簡單,賣給我解藥的貨源就行了。」我站起身說。
這一坐一聊,竟耗了不少時間。
「我該走了,謝謝你的招待。我得付你多少錢?」
「不用,這次當是我請你。」喜倫沖順說,未察覺不妥之處。
我感受到喜倫對我的好感。
「可以請人吃飯、喝茶、看電影,但是不能請人吃藥。」他直接的可愛。
他不好意思,笑著猛抓頭,像極了一個犯了錯卻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孩。
我掏出錢給他。
「千元大鈔我找不開。」他看著我的鈔票說。
是嗎?我懷疑這又是他的推托之詞。
他看穿我眼底的心事,連忙打開收銀機替自己洗清罪嫌。
「我真的沒有零錢找你。」
丙然不假,他的收銀機里也全是千元大鈔。
「怎麼辦?」我身上的零鈔恰好用光了。
「不如先賒著吧。」他亮著眼歡喜地說。
我拿他沒轍,從未見過這樣傻的人。
「這樣好嗎?有人買藥賒賬的嗎?」我問。
「我什麼不好?」
「你不擔心我一走了之?」他怎能平白無故相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我相信你,你是好人。」他肯定地說,毫無理由。
「壞人的臉上不會寫著我是壞人。」
「是的,但好人的臉上事實上寫著‘我是好人’。」他堅持說。
「隨你吧。」我說不過他。「我要走了。晚了,我家人會擔心。」
在T省,夏靜和瑩瑩就是我的家人。
「你何時會再出現?」他依戀不舍地問。
「過幾天吧。你放心,我不會賒賬不還的。」我強調。
「我不是在乎這錢,我只是希望很快能再見到你。」
他毫不隱藏感情的態度Calling我的心坎。
當時,如果保羅沒有出現,是否我會愛喜倫多點?事情總是變幻莫測,沒有人能夠預料,愈是想主宰自己,到頭來愈是被命運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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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喜倫後的第三天,美國總公司任派了一群主管到T省來稽查工作成效與動作情況,保羅安排我做接待大使並全程翻譯。于是我和保羅熟稔起來。
保羅是我的上司,公司的總經理,他也是總公司任派亞洲地區的營運總監。
保羅的能力非常好,任何事情到了他的手上總是輕易的迎刃而解,我懷疑是否有事情能難得倒他。
保羅的中文名字是鄧人杰,他說他的父親從小就對他抱有很高的期望,盼他成為最杰出的人才,于是將他取名為人杰。所幸他沒有辜負他父親的期望。
那天,參觀工廠部門的時候,其中,有一位美籍主管老是喜歡同我交頭接耳的,做出熟絡的舉動。他色迷迷的眼楮不安份的流連在我的身上,這使我很不舒服。
「保羅,查爾斯說,想要我到美國幫他。」我故意說。
「不行,我怎能讓能干的克麗絲汀離開我?」保羅用流利的英語面帶笑意的對查爾斯說。
聰明的保羅隨即明白我聲東擊西的用意,他借機擋在我和查爾斯的中間,避免我遭受到不必要的騷擾。
晚上,我們一起留在酒店陪同他們用餐,直到送他們回房休息後,才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電梯里只有我和他搭乘。
「呼,這比正常的上班還累人。」我扭一扭緊繃的脖子抱怨。
「辛苦你了。」保羅溫柔地說。
我難為情了,他的口吻像是在對情人說話。
保羅是個極具魅力的男人,他有一張英挺的臉龐和獨特的氣質。如果改行,他可以當模特兒,保證一炮而紅。
「你開車嗎?」他問我。
「沒有」
「我送你回家好嗎?」
「謝謝。」我答應,沒有拒絕,我貪戀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他有女朋友了嗎?條件優秀的男人應該很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