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頭一次這麼早見到Becky。白天的她裝扮得十分年輕,但仔細一看,仍可見到她眼角眯起的細微皺紋。
她低聲地說︰「我等不到你的電話,不知道你出了什麼事。」
「我不是好好的,只是忙了點。」他沒好氣的說,但盡量表現出耐心十足的樣子。
「我知道了,那你今天來不來?」
她委婉的樣子的確楚楚可憐,他心里不忍再傷害她。「我會趕去,好不好?」他摟摟她的肩,親昵的動作安撫了她的心。
Becky欣喜的笑了。「我等你,今天我下廚煮宵夜給你吃。」
逸青挑了挑眉表示驚喜,不再臉上無色。「不用準備胃藥吧?」他開玩笑的說。
「不用的,我的手藝很好哦!」
「好吧,我拭目以侍。」
Becky仰著頭等待他的吻別,他臉一落下,她便伸出雙手鎖住他的脖子不放,再將舌鑽人他的嘴里,刻意加深這個吻。
他沒有阻止,任她攀緊自己,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她的身體火辣辣地貼在他的身上,沒有多久,室內的溫度便節節高升,只怕隨時一不小心,就有著火的可能。
他伸手松開她的雙手時,她還眯著眼,陶醉在欲火里。
逸青輕輕拍她的臉說︰「好了,你快回去,我等一下還要開會。」
Becky听話的點頭。「嗯,晚上等你。」
他終于送走她。關上門後,他開始考慮該怎麼說服她收好自己的心。她陷得太深了,這樣對兩個人都沒有好處。這是現實的問題,不是Becky不好,而是兩個人個性相差太遠,就算結婚也撐不了多久。
逸青嘆口氣,回到位子準備拿出開會的資料。他坐在椅子上,案頭正擺著剛才Becky翻閱過的報紙,攤開的一面呈現的卻是他最懶得理會的消息——歌壇上的金童玉女決裂,唐留衣證實她和吳捷已經分手,她的下一個男人會是誰?一個斗大的問號懸在他的面前。
我的天,這個女人換男朋友的速度居然比他還快!才短短幾天而已,她又揮別了第二個男人!
話說回來,自己怎麼知道吳捷是不是她第二個男人?也許是第三個或者第四個?那也不關我的事吧!逸青把報紙卷起,拋到遠遠的一旁。
晚上逸青從Becky的住處回來,前腳剛進家門就听到逸平開車入庫的聲音,逸青選擇留在客廳等待。
逸平神采奕奕地走進來,一點也沒露出疲憊的神情。
逸青心里覺得奇怪,他到底去了哪里,搞到這麼晚才回家?「你去哪了?」他難得像個嚴父,對逸平厲言質問。
逸平好個性,沒注意到這些。只見他眉開眼笑,興致勃勃地說︰「我和留衣去慶祝。」
留衣?難不成她最新的玩伴就是他!不會吧,逸平曾親口否認,他和留衣絕對沒有兒女私情,不過,自己不能否認世事多變。逸育的腦子飛快轉著逸平和留衣的可能性,開口又問︰「慶祝什麼?」
逸平根本沒有懷疑他話中的猜忌,仍是用愉快的聲音回答,「慶祝我的事業有了最新突破。」
逸青這才挑眉詢問。
逸平喜孜孜地說︰「美國一家著名雜志將在香港創刊,他們非常欣賞我為留衣拍的專輯,透過留衣的唱片公司,出面邀請我為他們執鏡。」
這個消息對自小熱愛攝影的逸平而言,無疑是最好的鼓勵。逸青也忍不住為他高興。
「你知道我要拍的是誰嗎?」
逸平顯得異常興奮,就連逸青也感染到那份欣喜,他好奇地問︰「是誰?」
「余——可——涵。」逸平念著這個名字,彷佛它是十分莊嚴、十分神聖。
「余可涵?」
逸平用力點頭。
「就是那個在香港發跡,曾經一月兌而紅,後來惜肉如金的名演員?」
「是。」
余可涵是港台家喻戶曉的美艷紅星,曾經全果演出而名噪一時,出了名後便開始愛惜羽毛,企圖扭轉人們對她是月兌星的看法,從此不再輕言。
「二哥,你知道嗎?听說這次是因為余可涵本人大力推薦,她愛煞了留衣那張果背的海報,堅持以相同的造型、姿勢做為這次雜志封面。」
「哦,這麼說,你又有眼福了!」逸青忍不住糗他,弄得逸平的臉全都紅了,他畢竟是個剛退伍的熱血青年,禁不起這樣的玩笑。
「你別胡說,上次留衣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逸平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他可不希望蒙上什麼不白之冤。
逸青很好奇,留衣真的做了防護,沒讓逸平或工作人員吃到半丁點兒冰淇淋?
「怎麼防備?」
「天哪,你不知道她除了要求清場之外,身上還貼上好幾層膠布,撕的時候痛得眼眶都紅了。」
「是真的?」
「廢話,誰真的願意讓人免費大飽眼福?所以說外人都不曉得做明星的苦,其實背後的辛酸全不為外人所知。」逸平忍不住為他們說幾句話。
逸青怏怏地想,當她換男朋友的時候可不會感到半點辛酸!
「對了,哥,你是特意等我的嗎?」
逸青想到女乃女乃交代的正事,忙不迭地叮嚀他,「女乃女乃說很多天沒見你出現在飯桌上,你千萬記得明天別出去。」
「明天我得出門去辦簽證,早上我會記得早點起來。」
「好吧,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
他看著逸平還沉醉在為余可涵拍照的喜悅中,心想唐留衣的最新男伴,應該不是逸平才對!可是那又會是誰呢?
斑家的早晨無疑十分熱鬧,明亮的餐廳可以見到庭院綠意盎然的景致,餐桌上擺滿營養的早點,充滿活力的一天便由此展開。
斑家女乃女乃強調早餐的重要性,全家人一定要出席。而此時她通常都已自外頭運動回來了。
今天又是全家到齊,再加上逸平的好消息,餐桌上頓時熱鬧騰騰。
「我說那個余什麼的和唐家女娃哪個漂亮?」女乃女乃也興致頗高地問著逸平,只不過不知道她是純粹對逸平的工作好奇,還是對遲遲未敲響的結婚鐘聲感興趣?
逸平耐心且熱忱地為女乃女乃分析。「女乃女乃,她們兩個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美女,各有特色。」
「留衣比較有健康美,而余可涵則……」他搜索腦中適合的形容詞。「性感些。」
「性感?男人總愛這一套!」女乃女乃嗤鼻地說,完全沒注意到逸平閃耀如星的雙眼。他在說到余可涵的時候,眼楮整個發亮起來。
但高家另外兩個兄弟可注意到了,他們小心翼翼地交換了眼神。
逸安忍不住咳嗽暗示逸青,他意識到大哥的意思,終于開口。「逸平。」
「什麼事?」
「為兄的忍不住要提醒你,工作和感情要分得清楚。」
女乃女乃也察覺到這一點,警覺地說︰「對哦,弟弟的工作常要接觸不同女人,尤其都是美女,你可要把持得住。」
逸平笑得開心。「你們別擔心,我很有定性的,不像二哥。」
「咦,我是在提醒你,怎反被你提醒!」
女乃女乃微笑地說︰「都一樣,都一樣。不過,只要擺得平,女乃女乃不介意多給家里添幾個丁。」「女乃女乃,您老胡涂了,怎麼開這種玩笑。」逸安擰著眉頭說。
「哎,女乃女乃是年紀大嘍!」
三個兄弟唯恐女乃女乃又要陷人愁雲慘霧中,連忙把話題轉開,再帶回歡樂的氣氛。
由于逸平決定到香港為余可涵掌鏡,留衣的下張專輯頓時缺了攝影師,逸平雖然惦念著留衣,卻又急于至香港大顯身手,一時之間陷入兩難的情況。
留衣顧及他的抱負,體貼地主動要求唱片公司換人。「哎呀,從頭到尾都是逸平挑的鏡頭,我們又是哥兒們,人家性感的一面都被他忽略掉了。」這是她刻意的說法,其實她對逸平最為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