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新妮做了一件出人意表的事情……她直接用被單裹住男人,男人頓時成了清朝時候宮中侍寢的妃子,不同的是他穿著衣服。
然後,她默默地看了看男人,心里自責不已,不過愧疚也只是一時的。
拖……拖……把他給拖回去……
幸好,大半夜的沒有人煙,不然被人看見,只怕以為她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單家武館是兩層樓的老房子,一樓是平時學員訓練的場地,也是廚房和用餐的地芳;二樓是單家人休息的地方。
男人被單新妮放在了一樓,她喘了一會兒氣,等到氣息平穩了,她趕緊將舊被單給藏起來,一陣忙碌後,她終于可以安心地坐下來吃宵夜。
單新妮傷心地看著已經干掉的面條好一會兒,便忽略了這個不愉快的細節,開開心心地把面和小菜放進碗里,又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下來,不文雅地蹺著腿,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著面,不時地挾一口小菜,室內只有她吸面條發出的聲音,以及酒醉男人輕微的呼吸聲。
像是蝗蟲過境似的,單新妮很快就吃完了所有的東西,連一點渣也不剩,她心滿意足地模著肚子,坐在凳子上,心里盡是幸福的感覺,眼角余光瞄到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她下意識地揉揉肩膀。
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蜷縮在地上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他有多高大,直到她扶起他時,才驚覺這個男人比她高出許多!
單新妮走近沙發,發現男人的五官其實長得很俊俏,看起來應該比自己大個三、四歲,只是這個男人臉上的肌膚很光滑,竟然連笑紋都沒有,「肯定是個不愛笑的男人。」她心中下了定論,再微微地蹲子,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的睫毛很長,讓她好羨慕,不過一看到男人左側的臉頰,她就很沒良心地想大笑。
怎麼會這麼巧剛好踢到了他的臉上?原本好看的男性臉龐因為她而變得淒慘不已,像個受虐兒似的,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內疚。
「嗯,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她純粹是本能反應。
「到時可別想賴我身上!」不行欸!這樣子她是不是太壞了?那就冰敷一下吧!
單新妮想起了冰袋,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把冰袋塞到冰箱的哪里去了,她趕緊把東西給找出來,放在男人的頭下面,後來想想不對,又把男人轉過身子,讓他趴在沙發上。
希望有作用吧!至少讓他臉上的瘀青看起來不要這麼猙獰。
夏航軒是在一陣冷意下醒過來的,還未睜開眼,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光,他用手擋著光,等眼楮適應了才放下手。
這是哪里?這是他第一個疑問。
同時,他找到了腦袋發冷的原因,他一把抽掉腦袋下的冰枕,莫名其妙地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放在一邊,看了手表一眼發現已經是早上六點了!
夏航軒撫著額頭,腦袋有著宿醉後的疼痛,他昨晚因為一些事情而喝醉了酒,接著醒來就在這里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里的,漂亮的鳳眼打量著周圍,顯然這不是他熟識的地方,也不是他在市中心的那間高級公寓,也不是他曾經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
「你醒了呀!」單新妮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從樓梯上走下來。
很顯然,這個女人他也不認識!在他認識的女性中,沒有一位會和她一樣,只穿著一件短袖上衣和一條短褲,就悠閑地見客人,即使他不是她的客人,可她的穿著也太隨便了,更何況他們根本是陌生人,這個女人也太沒有防備之心了。
第1章(2)
「呀!」單新妮突然大叫一聲,訝異地沖到他前面,一雙眼楮直直地看著他,「原來你是混血兒呀!」
他的鳳眼是淡綠色,很漂亮,只是看著她時少了一些情緒,讓人覺得冷冰冰的,似乎很不好親近。
「你好……」剛一張嘴,夏航軒就感覺到不對勁,左臉頰似乎疼得很。
單新妮偷偷地吐吐舌頭,心虛地說︰「那個……昨天你喝醉酒,倒在我家門口,我就扶你進來了。」
「我的臉……」夏航軒是一個男人,自然不太在意外表,即使父母生給他的長相很不錯,但他自己倒是沒太大感覺,只是覺得臉頰疼得厲害。
「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就這樣了,大概是喝醉酒走路撞到的吧!」單新妮眼楮眨都不眨地撒謊道。
男人沉睡時是一只小貓,讓人覺得好可愛,可是男人睡醒之後就像一頭穩健的獅子,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撒謊,當兔子遇上獅子,只想著要逃,哪會乖乖被吃呢?所以她撒個謊不為過吧?因為眼前的先生看起來很不好惹呀!
夏航軒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她的話里頭有太多的漏洞,「請問,我現在在哪里?」不管實情如何,夏航軒準備先弄清楚這個問題。
「在我家呀!」單新妮沒有多想的月兌口而出,看見男人冷漠的眼神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一句多可笑的話,「呵呵,不好意思,這里是單家武館。」
夏航軒也沒有听說過這個地方,不過這一次他直接忽略這一點,一雙綠色的鳳眼盯著她看,盯得單新妮都不好意思了。
「你沒事吧?」這一刻,單新妮反倒有點嬌羞了,雖然武館最不缺的就是男人,而她從小在武館長大,男人對她而言就像是天上有雲的自然現象般那樣自然,不過一向大剌剌的她,第一次覺得原來被男人這麼看著,會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飄蕩。
這個女人並不可愛,也不淑女,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她都不是他的菜,但是夏航軒想起自己昨天作的決定,他不得不服輸,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我沒事,只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夏航軒兩眼直直地看著她,似乎在暗示什麼。
單新妮思考了一會兒,「哦,這樣呀,那你繼續躺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不過等等我要開門了,早上有幾個人要過來練武,會比較吵,要不然你回家睡?」
一雙冰冷的綠眸終于摻雜了一些驚訝,這個女人不是傻子,就是呆子吧?正常情況之下,別人會問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之類的,可是這個女人……他沒有听錯吧?她在趕他走?
「你看著我也沒用,這是規矩。」因為雙親去世時,她哥哥單哲典早已有了自己的事業,保全公司才剛上軌道,她也不希望哥哥半途而廢,所以執意要繼承武館。
扮哥不放心她,只好跟她約法三章,不能讓男人留宿單家武館、不能單獨跟男人共處一室,反正說了一大堆,她也記不清楚,不過昨天應該是特例吧?是她先踢昏人家的,她總得負責嘛!
夏航軒差點月兌口而出問她是什麼規矩?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止住了好奇心,低聲道︰「是嗎?那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低垂著頭,似乎在沉思。
「嗯……沒事啦,呵呵。」是她不好意思才對,把他踢得差點毀容,還把事情都反過來說。
「那麼我告辭了。」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
單新妮頓時覺得有好大一片陰影籠罩著她,嗯……混血兒就是不一樣,長得比東方人好看,連身高都要高人一等呀。
「好……」話還沒說完,站著的男人突然一個晃蕩,嚇得單新妮趕緊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
她這個反應總算是比較人性化了,夏航軒暗忖著,嘴上無所謂地說︰「沒什麼,就是頭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