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話音一落,鯊殺殺.干脆閉上眼楮,來個眼不見為淨。
「大小姐……」不香氣餒的垂下肩膀,沒想到緊跟著卻是「嗚哇」的哭泣聲。
九天了!明天就是比武招親的日子,可這九天來,鯊殺殺卻像個悶葫蘆似的,吭都沒吭過半聲。
不對勁!小香知道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但她小不純潔的心眼,卻找不出半點癥結。
其實不吭聲還算是小事,但是最令小香吃驚的是,鯊殺殺竟然不賭了?!任憑她自願吃虧倒楣,親自下海賠主子賭個幾把,鯊殺殺竟然可以漠無反應,這才是最最恐怖的事情啊!
「嗚……哇……」小香的眼淚四處飛濺,「大……小姐,你要是再不吭聲……嗚……小香……小香也……」她思忡了下,也?也什麼?「嗚……哇……」也不出來,她只好哭得更大聲了。
鯊殺殺睜開一只眼楮,睨視淚涕齊流的r鬟,被她哭得愈加心煩意亂。
「閉嘴!」就算她不煩死,了會被這丫鬟給吵死。
「嗯……哼……」小香抽著鼻子,淚流滿面的小臉終于綻出了笑容,主子說話了!雖然只有兩個字,而且還是叫她閉嘴,但對她來說,卻已是上天的恩寵,「小姐,你都不說話,你要小香怎麼替你分憂解勞呢?」
「你只要閉嘴,就算是替我分憂解勞了。」鯊殺殺低聲的咕噥,兀自撐著腮幫子,呆呆的瞪視窗外的漫天飛雪。
「話不是這麼說。」小香急急抹去眼淚,瞅著主子,「雖然我懂的東西沒有小姐多,但是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嘛!也許……小香真的幫得上忙也說不定啊︰」
鯊殺殺睨她一眼,又望回窗外,「你幫不上忙的。」
「我不信,你倒是說說看!」小香可也是有脾氣,小嘴一遍,氣嘟嘟的瞪著主子。
聞言,鯊殺殺嘆了口氣,「你知道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滋味嗎」
「不知道!」小香直覺的搖頭,隨即杏眼大睜,「小姐!你……你……你有喜歡的對象啦?!」見鯊殺殺無言頷首,小香一個驚跳起身,「什麼?這怎麼得了!你明天就要比武招親了,那個男人是誰?他在哪里?我去找他,不!我去找堡主,對!找堡主!」
「不要。」連忙揪住急得團團轉的丫鬟,鯊殺殺哭笑不得的硬把她扳進身旁的椅子,「皇帝不急,倒急死你這個小太監了?」
「我當然急啊!」小香喳呼的嚷著,「你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當然就不可以再辦什麼比武招親的盛會了嘛!除非……」美眸溜溜一轉,忽地笑眯成一條直線,「除非那個男人也來參加比武招親的盛會,那我就用不著急了。」
鯊殺殺的笑容即刻斂去。
「小姐……」小香見主子神色不對,不禁一愣,「你怎麼啦?是不是小香說錯話,惹你生氣了?小香……」
鯊殺殺擺擺手,打斷她的自責。
九天了!想來風間也該听見她比武招親的消息,明天,如果她沒料錯,明天就是風間找上鯊家堡時候,只是她沒法預料風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會相信宋世飛的供辭嗎?他會……上她的擂台嗎?
「小姐?」小香小心翼翼的注視主子陰暗不定的神色,卻無法捉模其中隱含的思緒。
「沒事。」鯊殺殺苦笑,隨即眉宇卻微微攏起,「他會來的。」
「什麼」?小香呆了呆,隨即意會的眉開眼笑,「是嗎?那我明天就可以見到未來的姑爺啦?」
鯊殺殺頷了頷首,「他會來的,這是他惟一的機會。」
是不是小香的姑爺她還不確定,不過,她肯定風間一定會到場,因為他絕對不會放棄惟一能夠對付鯊堡的機會。
「宮主!這邊,這邊,這兒的飛雪比起咱們‘雪花宮’還要細密哪!好漂亮啊!」
清脆的聲音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在空曠的雪地里,宛如天籟的飄蕩在冰寒的空氣中;笑聲的主人更是衣袂飄揚,瓷意的在雪中起舞,有如天降的精靈。
被喚作宮主的彩衣服女子生就一張震駭世俗的臉孔——絕美,望著貼身的女猶如籠中鳥突然被釋放的喜悅,不禁嘴角噙起一抹溫婉的笑意,光那抹笑,大概就足以讓男人垂涎至死。
「小心點兒!一月,別滑倒了才好。
跑在前頭的宮女一月聞言轉頭,飛舞的腳步不停,漾著迷人的笑顏高聲喚道︰「我知道啦!爆主,我會小……啊!」話未說完,已傳來一聲怪叫,一月結結實實的全身栽倒在堅硬的冰面上。
「一月?!」宮主身後的六名宮女齊聲驚呼,蓮足若飛的奔上前去。
「唉唷!什麼東西絆倒了我?好痛哦!」一月哀聲直叫,兩只手臂伸給六個姐妹拉起身,兀自皺眉的轉頭瞪視害她跌倒的「東西」。
「啊——啊——」先是一月的尖叫,再來是六個姐妹︰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的慘嚎,那……哪里是什麼「東西」來著?嚇得七名宮女花容失色,屁滾尿流的沖向後頭的宮主畢雪柔那兒。
「宮……宮……宮主!」一月揪著主子的手猛打擺,就連兩排牙齒都拚命打顫,卻仍勇敢的伸出一指指前方,「有……有……死人啊!」
「死人!」畢雪柔美眸中漾起驚異,瞟了眼其他六個捂著眼楮發抖的宮女,暗暗搖了搖頭,知道沒有人可以派去一探究竟,惟有本宮親自出馬了。
縴細的身影毫不猶豫的往前挪移,美眸一眯的溜,望著那截露出雪地的手臂——修長寬大,稱得上好看,握起來一定十分舒服,屬于男人的手掌。
握起來一定十分舒服?啐!畢雪柔面露紅臊,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想到這點嘛?
想著,她便伸手模那只手掌,「熱的?」心中莫名一喜,又撥了撥雪塊,發現這個男人是被埋在紛飛的雪堆里,她忙不迭的轉頭朝後喊︰「快為啊!他還活著。」
「還活著!?」七名宮女瞪大眼楮,當下笑顏逐開的奔上前去,幫著主子剝松那些已結成塊的雪堆。
白衣衫上的雪塊已被剝開,畢雪柔小心翼翼的拍掉他頸項上的飛雪,漸漸看清這男人的眉、眼、唇、鼻,好俊的男人!她暗自驚嘆,這樣完美無瑕的臉孔,竟然不帶一絲脂粉氣秘,直個訝人得緊。
「哇!你看看他的長相!」七名宮女也看傻了眼,好不容易回過神,卻又極其興奮的對著雪地上的男子指指點點。
也難怪!「雪花宮」清一色只有女人,一月、二月等七人對異性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要不是趁著這次出宮采擷珍花異草的機會,只怕到死都不曉得男人是生作什麼模樣。
「宮主,他不要緊中吧?」先是生性沉穩的四月打破了這團「騷動」,也震醒了兀自「驚艷」還怔愣不已的畢雪柔。
「啊?」畢雪柔頓時紅霞遍布,忙不迭的探向男人的手脈。
看男人看得發怔?好幾時有過這麼不合禮數的行止了?
在心中責備自己幾句,卻忽地發覺手中男人的手腕動了一下,緊跟著,她錯愕的迎上一雙她所見過最深邃、凌厲的眼楮。
「鯊……殺……殺……」微弱的聲息逸出風間堅硬的唇際。
畢雪柔的心跳頓止,莫名的感覺心髒抽痛了一下,頰上的紅暈更加泛散。
十分怪異的感覺竄過她的周身,像電流一般,這男人不過看她一眼,就好像要奪掉她的神智一樣。
「鯊……殺……殺……」幾間極弱的聲音再次重復,伴隨著一股特異撲鼻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