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頸?!謎樣倒抽口氣。
「混帳!!」一拳打翻了身前的桌案,謎樣氣極的怒吼,在黑面將軍嚇得掉下下巴的同時,他已飛快的沖出營帳。
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再見他一面!
斑吊繩上的嬌小身子微顫的發抖,然而那張倨傲不屈的貴族臉孔卻透露出她堅韌不撓的意念。
「雀兒!雀兒!混帳!放她下來!你們還不快放她下來!」
一聲聲的厲吼由遠而近,高吊繩下的巡衛紛紛面露驚恐、面面相覷,不敢置信的望向朝此狂奔而來的高大身影。
「放她下來!」謎樣遠遠望見高高吊起的身影,不禁臉色大變,加速飛奔。
「快!快!放她下來!」一名巡衛首先回神,忙不迭的開始動作。
「雀兒!」謎樣奔至繩架下,恰恰接住尋風落地的輕盈身軀,抬起那張面無表情的姣美臉龐,他又氣又急的連忙審視她的全身上下,確定她毫發無傷後,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怎麼了?」發覺尋風的眼神幾近空洞,謎樣心中又是一揪,「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跑到這兒來?」
來不及痛斥她的莽撞行徑,望進那雙茫茫失神的黯淡雙眸,謎樣敏銳的意識到一定出了某些狀況。
「雀兒?」搖了搖她縴弱的肩膀,謎樣這才發覺,不過一段時日,他的女人卻已瘦得如皮包骨。
「你……你為什麼要叫我雀兒?」尋風終于怔怔的開口,「雀兒是誰?是不是曼兒齊?」
「你……」謎樣心頭一震,不覺的松開緊握她雙肩的大手。
「那就是所謂的冷宮,是不是?」久違了兩天一夜的淚水浮上她的眼眶,「你玩膩她了,是不是?」
「雀兒……」謎樣的金眸透出一抹痛楚。
「當你玩膩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把我送去那里?」淚水模糊了謎樣震驚痛苦的表情,尋風悲切的大吼出聲,「說話啊!我是不是也會像她一樣被打入冷宮,生不如死的過完下半輩子?!」
「雀兒……」謎樣咬緊牙關,上前一步。
「不要這樣叫我!」尋風猛地往後挪退,大眼驚恐不信的怒視謎樣,「我不是雀兒!包不是你生命中的雲雀!我是易尋風,不是曼兒齊的替代品!」
曼兒齊?謎樣的腦袋再次轟然,不自覺地,他緊緊握住雙拳直至泛青。
「為什麼不說話?」尋風哽咽的質問,眸底盡是傷痛,「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還是你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解釋?」
一陣寒風刮過兩人對峙的目光,謎樣的眼神由震驚痛楚轉為深沉的酷厲,令人心生寒意。
「是誰告訴你的?」謎樣眸中突地耀出怒焰,他上前數步捉住她的手,「到底是誰帶你去風塔的?」
「放手!你放開我!」尋風狂怒的拼命想掙月兌,一嘆亮晶晶憤怒的大眼狠狠的鞭笞謎樣,「你心虛了,是不是?堂堂一名貴督軍竟然做出這種人神共憤、天理不容的事……」
「住口!」謎樣怒吼出聲,金眸耀出駭人的銳光,「你又忘了你的身分,忘了我是你的主子!」
謎樣嚴厲幾近猙獰的目光,令尋風一時心悸,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突地,那雙鐵臂毫無預警的將她扛起,猛地倒掛在他寬闊的肩胛上。
「你干什麼?!」尋風自驚愕中回神怒吼,開始憤怒的揮舞四肢,「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你……」
任恁她尖叫怒吼,奈何謎樣卻像吃了秤砣鐵了心,扛著輕如羽毛的嬌小身軀,不發一言大跨步的往主帥營帳走去。
「放我……」尋風被大力擲進木床,不禁痛得頓住吼罵。
一個龐然身軀緊跟著壓住了她,她險些透不過氣的同時,卻發覺謎樣正鐵青著一張臉,大手粗暴的撕下她的衣服。
「你混蛋!你……」她倒抽口冷氣,白痴也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她卻全身無法動彈、無法抵抗。
「閉嘴!」謎樣暴怒的扯爛她身上所有的遮掩,唇齒開始咬她雪般的玉膚,一寸寸的,毫不溫柔,像是特意的責罰。
「記住你的身分!」他用力啃噬她的雪頸,「萬年朝的俘虜沒有說不的權利!」
「我恨你!」尋風停止了掙扎,雙眸空洞的仰望上方,一動也不動的冷冷開口。
恨?!謎樣心中一窒,抬起那張冷峻的面孔,金眸深深望進那雙漠然失去焦距的瞳仁。
老天!他做了什麼,她不是人盡可夫的曼兒齊,她是他真正的雀兒,預言中與他攜手偕老,共度一生一世的人啊!
突的,謎樣僵直了身軀,緩緩抽身離開那具嬌軀,冷厲的面孔竄過莫名的千種情緒,然後一聲不吭的走出了營帳。
「為什麼不做完它?」尋風仰躺著,對著空蕩蕩的房頂低語,一行淚水倏忽掉落。
為什麼不做完它?!為什麼他不像對待婊子一樣的對她?!做完它啊!然後……然後……
尋風抱著碎爛的衣服,失聲痛哭。
然後……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把她對他的愛,自心中連根拔除!
第七章
望著遠處的烽火連天,半山缺剿滅青族的捷報連連,謎樣跨坐在「風行」上,深刻如的俊美五官卻異常的深沉冷酷。
「貴督軍!」一旁的木台風忍不住一臉雀躍的拱手一揖︰「依據末將估計,青族已經潰不成軍,泰族最遲也會在明日清晨送上降表,咱們很快就能向昊天王傳報喜訊了。」
謎樣漠無反應的凝望烽火,對木台風的話听而不聞,面無表情的冷峻面容仿佛陷入某種空茫。
半晌,謎樣突地策馬轉身,「風行」嘶鳴一聲,隨即往營區方向飛奔而去。
木合風等人怔了怔,連忙尾隨身後,無人敢吭聲半句,因為誰都知道,自從三天前那名自稱易尋風的女刺客闖進風族營區之後,這位英明睿智的主帥就常魂不守舍,就連脾氣也變得愈加陰暗不定。
拋下鞭繩,謎樣直奔主帥營帳,神情冷硬的來到營帳
尾端的小巧隔間。
卻見房內輕煙裊裊,一陣溫熱的清香撲鼻而來,謎樣金眸微微一眯,透過簾幕注視這幕美人出浴的香艷畫面,頓住了急欲進房的腳步。
「小姐!請起身吧!」謎樣不知打哪兒找來的臨時女僕.小心翼翼的將一件袍子罩上尋風的身軀,又將她拉到床沿坐定。
「貴……」猛一抬頭,發現謎樣的蹤跡,女僕一見他噤聲的手勢,忙不迭的掩住小口。
沒听見女侍出聲,尋風一如三天來僵硬無神的表情,絲毫沒有察覺周遭的動靜,更不曉得身後的人兒已經悄悄易主。
絲絨般的毛巾輕輕擦干她長長的秀發,是那樣熟悉的、不輕不重的力道,教她想起一個男人的影子。
是他?!尋風驚愕的轉身.迎上那張依舊冷硬的面孔,不禁猛地直起身子。
「坐下,還沒擦干!」謎樣低沉的開口,金眸深沉得像是具有魔力的潭水,奇異的教她依順他的大手乖乖坐下。
沉默的空氣像是突然間充滿了不可言喻的暖意,揉搓發梢的動作依舊,尋風全身的細胞卻在乍然間全部蘇活過來。
三天了!棒了三天再來找她,究竟代表了什麼含意?尋風不敢想,只覺得自己像游附在奈何橋下的源泉,竟然迫不及待的想往地獄泅去。
地獄!尋風怔了怔,莫名的在心底泛出了淚痕。
是!愛上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不就等于身陷不拔之境,再也……再也沒有回頭的余地!
「雀兒……」
毛巾落地,身後一張熾熱的雙唇貼上她的頸項,仿佛知悉她內心的融化,再也不讓她有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