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言下之意令木合風心中一凜,凌火也暗暗挑眉。
不消說,謎樣風的意思十分明顯,若是一個月後泰族再交不出阿瑪泰,風族大軍勢必將泰族踏為平地,以作報復。
「下去吧!」
木台風依主子之命躬身告退,全身還禁不住的微微打顫。
望著木合風退下會議堂,凌火皺了皺眉的轉向再度打開奏章的謎樣風,「謎樣,滿手的血腥與殺戮,難道真會讓你感到真正的快活?」他難以置信的望著好友,「這件事非得要以武力解決不可嗎?」
「懶惰的和平結果會使勇氣喪失、道德沉淪。」謎樣風眉也不抬的批改奏章,冷冷道,「更何況,這是萬年朝歷代不變的命運,我們是時代巨輪下的子民,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你錯了,凌火在心中嘆息,卻沒說出口,因為謎樣的固執成見,讓他無視自己的盲點,旁人多說也是無益。
是飛機的爆炸聲嗎?她耳邊似乎還轟隆隆的作響。
是燻香的味道,淡淡的、柔柔的充斥了四周。
緩緩的,她的知覺漸漸復蘇,眉睫不經意的眨了眨,然後睜開她的那雙大眼,視線也由朦朧而轉為清晰。
「這是哪里?」四周景物一落進眼廉,她隨即愕然的坐起身子。
「啊——」直起身子,身上的被子隨即掉落,發覺自己寸縷不著的,她尖叫的又拉上被子,忙將身于裹成一團。
誰月兌了她的衣服?不!她猛地搖頭,那不是她的衣服,那……那是……
她皺眉的望向自己披在背上的長發,怎麼連這頭發都不屬于她易尋風的呢?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尋風懊惱的全身縮成一團,雙眸詫然的打量身上細滑如絲的繡被、寬敞無比的雕畫木床,然後移往這間充滿薰草香味的巨大寢室。
老天!好華麗又復古的裝潢!尋風贊嘆的咬了咬唇。
這寢室的主人要不是腰纏萬貫的富豪商賈,就是什麼古董收藏家或設計家,光看牆壁上多得數不清的寶劍、寶刀,和桌上的古董玉器,她再怎麼不知行情,也知道這些都是天價的寶貝。
不過,此刻的尋風可沒什麼欣賞古玩的興致,她抱著被子下床,急急忙忙的拉開一個看似衣櫥的大抽屜,不斷的在里頭翻翻找找。
「有了!」好不容易找著了一件寬大的白袍,她喜孜孜的連忙套上。
「哇——」媽呀!尋風暗暗吃驚,白袍寬大得不像話,下擺還垂到地板上,這衣服的主人只怕一百八十公分不止吧!簡直就是個大巨人嘛!
不過也還好,最起碼白袍遮住了她的果軀,讓她稍稍覺得安心不少。
好奇的轉了一圈打量自己,一面寬大的雕花木鏡瞬時攫住了尋風的視線,「這……這是……」奔至鏡前,她不禁吃驚的臉色大變。
鏡子里的女子披著一頭長發,那模樣……是她夢中的那個女孩!是那個中毒身亡的女孩!
「不!怎麼會這樣?」尋風驚恐的倒退數步,搖著頭不敢置信的瞪視鏡中與她動作如出一轍的長發女孩。
「不!我是易尋風!我是易尋風啊!」
尋風恐懼的撫著自己的臉孔,仿佛再也無法忍受鏡中和她一模一樣的身影,她旋過身,尖叫的奔了出去。
突然,一堵堅硬如岩的牆壁撞上了她,尋風奔至大門的身形一頓,整個人霎時像棉花似的飛跌在地毯上。
「噢!」痛!尋風痛得擠眉弄眼的哀叫,恨不得一腳踹開那道牆。
是他!猛睜開雙眼,尋風的表情不禁一僵。
是……是謎樣風!她緊張莫名的吞了吞口水,艱困的挺起僅穿著寬大長袍的身子,然後表情駭然的倒退數步。
站在門口的謎樣風有如一道高大石牆,身著獵裝的壯碩身軀有著凜然的氣勢,而那張俊美如石雕的臉孔,冰冰冷冷的少著一股殺氣。
而那雙金眸……尋風緊張的猛咽口水,那雙金眸像冰霜似的令她發冷,好似她萬惡不赦,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你是什麼人?」
他開口了,聲音低低沉沉的厚實,十足的冰冷,卻……卻……
懊死!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好性感,有點沙啞、有點慵慵懶懶,反正……反正就是該死的好听極了。
「我叫易尋風。」尋風听見自己這樣回答,聲音奇異的沒有一絲顫抖,完全不似她此刻有點膽戰的心情。
「易尋風!」謎樣風的濃眉皺了起來,「你是風族之人?」
風族?!尋風呆了呆,忙不迭的搖了搖頭,「不是!我……我是……」
懊死,她該怎麼回答?說她喪失記憶會不會更容易解釋些?
「是什麼?」謎樣的金眸閃過冷芒,手中握著的白衣被捏皺成一團。
「我……我是台灣人,祖籍廣東梅縣,家住台北士林。」
老天!她說了!一口氣闢啪的說完,尋風小心翼翼的觀察巨人的表情,謎樣風似乎將眉頭鎖得更緊了。
完了!早知道她就說她喪失記憶,也許這巨人就比較不會找她麻煩。
「台灣?!」謎樣的金眸微微眯起,迸射出一道犀利的金光。
好刺眼!尋風倒抽口氣,突然覺得涼意更甚。
「你是泰族人!」
一件白衣扔到她臉上,尋風滿頭霧水的將它接住,「泰族?」這從何說起?她呆呆的盯著白衣。
「你身上的白袍繡著泰族的圖騰,你是泰族派來的女奸細!」謎樣風冷冷的出聲,像質問又像他早已認定。
謎樣風冷峻的神情教她無從辯駁,而這團迷霧又要教她從何辯起呢?
「我……我不是什麼泰族女奸細,我……」尋風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然而一項事實卻「轟!」的在她腦袋中爆開。
「你……你……」她雙眸突然瞪得老大,「是你月兌了我的衣服?」
聞言,謎樣風的表情一沉,又皺起那雙好看的濃眉緊盯著她,卻不作辯白。
是的!是他替她卸衣,然後再由客房將她抱回自己的寢宮,原本並不打算這麼做,但是仔細看過這似乎十分縴瘦的女孩,卻有一副雪白豐潤的胴體之後,他改變了主意,此舉也引起了眾人的詫然。
這女孩勾起他潛藏的某些,竟讓他破例帶她進入他私人的寢宮,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謎樣風心中有點兒不是滋味。
一陣紅潮刷上尋風的雙頰,謎樣風不發一語不啻是代表默認,一股怒火瞬間在她心底熊熊灼燒開來。
「鏗」的一聲,怒火逼使她旋身拔出身後牆上的長劍,「我殺了你!」
怒叱伴隨著刀鋒欺向謎樣風,其勢之快,竟像曾習武之人。
謎樣風暗暗冷笑,靈活躲過她致命的一擊,然後以一種快得教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和身形,將長劍自她手中霞飛。
「啊——」虎口一陣發麻,尋風還來不及月兌口呼救,便被謎樣風給丟進木床。
「走開!你這個混蛋!」眼見謎樣風欺身過來,尋風不禁驚恐的往床角後退,豈料謎樣風大手一伸,拉過她赤果的光腳,整個身子立即重重的將她壓在他身下。
「走開!走開!」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尋風哭叫起來,拳腳奮力的在地底下拚命掙扎。
無視她的花拳繡腿,謎樣風的金眸奇異的變得深沉,目光渴望的審視身下表情痛苦的女人。
「閉嘴!」他低聲的輕斥,趁著她張嘴又要開罵之際,他埋首覆上那兩片玫瑰似的唇瓣,狂野得像是在懲罰她的口出不遜,大手更粗暴的扯破她身上的惟一遮掩。
不!不要!奮力的拒絕被他的唇舌阻擋,尋風無助又絕望的淚水立時傾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