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樣!等我!」凌火急急的大叫,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啊!那是……」一個武士驚叫出聲,好快的身手,在眨眼間,謎樣風宛如一陣疾風,手中寶劍飛出,直追突然頓下轉身露出兩排尖銳獠牙的雪獸。
一陣慘嚎!寶刀像切豆腐似的將它劃成兩半,鮮紅的血液濺得老高,滴落在雪地上十分怵目驚心。
謎樣風一馬當先策馬沖了上去,然而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駭得連忙拉住韁繩,勒得馬兒高舉前蹄的大聲嘶鳴。
「謎樣!"謎樣風身後的凌火也停下了馬匹,順著他驚駭的視線望去,「女人!」這一看,他駭然的瞪大星目。
「女人!」隨後趕上的眾多武士,也都個個吃驚的怪叫。
只見雪獸倒地的石頭上,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孩驚恐的瞪大一雙眼楮,白衣上濺滿了血跡不說,謎樣風那把寶刀劃過雪獸之後,竟貫穿那女孩的長發,僅離她腦袋不到一寸的距離,搖搖晃晃的插在石頭上。
換個方式而言,那女孩簡直是被那把寶刀給「定」在石頭上,要是再偏個一寸,她的腦袋只怕也會像切豆腐似的一刀掉落。
細細一看,那女孩的肌膚似雪,儼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
「好啊!謎樣!你不僅捉到了雪獸,還逮到一個大美人啦!」凌火興奮的大笑,重重的拍了一下依舊怔忡的謎樣,身後的眾多武士也跟著歡呼起哄。
「貴督軍!要了她!要了她!要了她……」
要了她?!女孩驚恐的睜著一雙大眼,呆怔的望著下馬朝她走來的金眸男子,心髒嚇得幾乎快要停止跳動。
好嚴厲的一張臉,幾乎在上面找不著一線柔和的線條,而那雙眼楮凌厲得如此駭人,畫絹上的他不啻柔和了千萬倍不止。
「等等!這女人怎麼可以專屬貴督軍?」一個高大的武士發出了不平之鳴,歡呼嘎然停止。
謎樣風緩緩轉回身,冷峻的神情一如此刻的冰雪嚴寒,甚至還要冷上三分,那雙冷酷的金眸掃向方才發言的那名武士,氣氛頓時降至冰點,無人敢稍動分毫。
「既然你說她不屬于謎樣,那麼……」凌炎冷冷的望向那名武士,「你打算如何?和他一決雌雄?」
聞言,那名武士臉色微微一變,接著緩緩抽出腰上的長劍一躍下馬。
「好啊……」眾人一陣歡呼。
雖說是騎虎難下的局面,但這是武士的榮譽,挑戰謎樣風更需莫大的勇氣,也是雖敗猶榮的事。
「謎樣!你不會不應戰吧?」凌火挑了挑眉,俊臉上一片嚴肅,卻在心里偷偷笑翻了天。
他是故意的,若不激一激謎樣,他是不會把這女人帶回城堡的。
洞悉好友心機的謎樣風,十分不悅的挑高那雙濃黑眉毛,然而面對武士的挑釁,他向來只有一個選擇——應戰!
謎樣風旋過高大的身軀,迎上那雙驚駭無比的大眼,濃眉又是一皺,他那模樣讓女孩嚇得全身一顫,淚水瞬時浮上眼眶。
麻煩!謎樣風在心里咒了聲,女人和淚水都是不符理性的玩意兒,他要是還有理智尚存,就該將這麻煩拱手讓人,然而出于他血液中的戰斗本性,讓他皺眉的拔出插在女孩發間和石頭上的寶刀,又旋回身子面對那名武士。
「承讓了,貴督軍!」
那名武土話方出口,手中長到已揮掃而來,劍勢之快雖然也有兩把刷子,然而,謎樣風的刀法卻更勝一籌,他高大健碩的身軀更是靈活異常,不過幾個招式,就已讓對手感到無法招架,漸趨下風。
眼見戰局快見勝負,白衣女孩不禁猛地起了一陣哆嗦。
不!她怎能再待在這兒?難道要等著讓那金眸的謎樣風來接收她嗎?
女孩心頭一陣寒涼,趁著眾人的目光膠著在難分難解的戰局上,她悄悄的移動身軀,遁入石後,一步步的蹣跚跑開。
豈料身後傳來鏗鏘一響,那名武士的長劍月兌手飛向上空,翻了幾圈的墜地而下。
「小心!」眾人的目光隨著那柄長劍落下,視線跟著移往逃跑的白衣女孩,不禁個個驚恐的大吼出聲。
一道勁風,仿佛當頭砸下,女孩驚恐的抬頭一望,終于明白他們吼叫的小心之意。
天!那柄長劍正朝她腦袋墜來……
一道狂風呼嘯,她驚恐的雙眼看見朝她飛馳而來的高大黑影。
是他!那雙耀眼金眸的主人正策馬急馳而來,黑色瓖滾金邊的披風高高飄揚,而那雙金眸和身後的冬日陽光互成輝映……
是……那是她的夢?那股窒息感?
謎樣風手中的寶刀出手,將那柄垂直墜落的長劍「鏗」的射飛……
下一刻,她發覺自己已經軟軟綿綿的嚇昏在他懷中。
「開始有和議的城堡,就等于是半淪陷的狀態。」
「可是,謎樣,昊天王對青族似乎有心軟的趨勢,只怕你要攻打青族的提議,是萬不可行的事了。」
彌漫燻香的會議堂上,凌火輕啜手中的香茗,有神的雙眸沿著杯沿仔細的打量謎樣。
明知要打消好友的主意有如登天之難,但是他卻仍苦口婆心的規勸,甚至不惜拿出昊天王的名義來鎮壓謎樣風鋼鐵般的決心。
凌火暗暗嘆了口長氣,什麼時候,這個冥頑不靈的家伙才會了解斗爭不是他與生俱來的宿命?一個妻子、成群的子嗣、天倫之樂、對人性的再次信任,這才是謎樣風該有的人生。
「我不以為昊天王會為眼前的利誘所惑,青族明著降順,暗則勾結異族,藉機強大軍力。」謎樣皺眉的丟下手中的羊皮卷宗,「我手中有太多的證據顯示他們企圖不軌,有朝一日,他們定會聯合叛變。」
「但是……」
凌火放下手中香茗,試圖再次說服謎樣,卻被走進議堂的使者打斷。
「稟貴督軍,迎娶泰族公主之事有變。」彎身跪下的使者木合風,是謎樣風手下數一數二的大將,也是今日代替謎樣風到泰族迎娶的風族使者。
「起來說話。」謎樣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
「是。」木合風依言起身,仰起一張滿是胡髭的面孔,「稟告貴督軍,阿瑪泰公主玉體有恙,故屬下等未能完成迎娶使命,尚請貴督軍降罪屬下。」
「有恙?!」凌火好奇的望了望表情冷然的謎樣風,又轉向木合風︰「這是怎麼回事?」
「稟二太子,屬下等行至泰族,泰族首領便告知屬下阿瑪泰公主身體不適,並要求貴督軍延期迎娶。」
「延期?!」謎樣風神情冰冷的望向木合風,「迪佳泰是這麼說的?」
「稟貴督軍,泰族首領的確如此要求。」木合風心中微微一凜的恭敬以對,根據他服侍謎樣風三年的經驗,他十分明白謎樣風喜怒不形于色,然而他此刻冰冷的語氣,已再再顯示出他的十分不悅。
「這是怎麼回事?阿瑪泰公主到底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怪病,連馬車都坐不得?」
凌火突來的問題令木合風暗暗皺眉,「稟二太子,泰族首領只告知屬下阿瑪泰公主玉體有恙,其余的屬下也不十分清楚。
「是嗎?」凌火臉上泛起有趣的笑容,模了模自己光滑的下頷,「謎樣,依我看,她根本就沒有病,八成是被你的惡名昭彰給嚇得不敢過門罷了。」
聞言,謎樣風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譏似謔的淺笑,算是回應凌火的調侃。
「期限是多久?」謎樣冷聲的問木合風。
「一個月,到時泰族首領自會派人將阿瑪泰公主送至風族城堡。」
聞言,謎樣風雙眸掠過一抹冷酷的寒光,「就給他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