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打算撇下路婷獨自離開,但又怕她因他的身份泄漏而遭到毒手,故而不得不帶著她上路。
又走了一會,駱婷實在忍不住了。「岳埒,風雪好像越來越大了,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吧。」她將頭上的裘帽下緣拉低,企圖擋住飛雪好看清楚路。
岳埒停下腳步,抬頭望了一下紛飛的大雪!嘆了口氣後不得已的道︰「我們方才好像有經過一間破廟,我看我們就回那里去吧。」
「好。」她高興的漾起笑容,這家伙總算有點良心。
兩人往回走了片刻,很快就尋到一間破廟。
「快進來。」駱婷蹦蹦跳跳的進廟,朝後頭的岳埒招手。
岳埒在破廟內撿了一些枯枝堆了一小堆,取出火摺子生火,很快地,火堆照映出一室光亮。
「靠近一點,取取暖。」岳埒將她拉近火堆,照照火光將她一張粉女敕的小臉烘托得紅通可愛。
駱婷將差點凍僵的手掌靠近火堆,不住地互相摩挲,希望僵硬的十指能趕緊回復知覺。
岳埒坐在駱婷的身側,靜望著她隱隱顫抖的身子,心里稍稍滑過一絲愧疚,于是他由隨身的布包里取出兩個饅頭和一小瓶酒遞給她。
「哪,吃點東西,喝點酒會暖和一點。」盡避心中對她有一些抱歉,但他說話的語氣仍然冷硬。
駱婷早就對他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態度習以為常了,她謝了一聲後便接過酒飲了一口,酒精帶來的麻辣滋味滑下食道,替她冷得發抖的身于帶來些許的暖意。
「好多了?」他拿起一根木棒挑動著火堆,試圖讓火燒得更旺。
「嗯。」駱婷低著頭將白饅頭撕成一小片一小片送入口中。
「沒吃過這種苦?」他望著越燒越旺的火堆,頭也沒回地問道。
「哪一種?」身子較暖和後,她為自己挪了個更舒適的坐姿。
「走了大半天後,被大風大雪困在小小的破廟里,還只能咬著白饅頭。」他淡淡的解釋。
她偏頭想了下。「是沒有。」
岳埒聞言輕笑一聲。他就知道,以她這等千金小姐的模樣,走沒兩步就喊累,怎麼可能曾受過這種罪?
她又送進一小片饅頭入口後才道︰「是沒走過那麼遠的路,不過前兩年黃河發大水的時候,我踫巧有去看過,在那里白饅頭已經是人間美味了。」
其實當時她是負責代表遠流商行運送一些救濟的米糧到災區,但這一點她可不能告訴他,否則就泄了底了。
況且只要有他在身邊,身處華廈或破屋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不知為什麼,她越來越喜歡這種賴上他的感覺,好似只要看到他在身邊,一顆心便會自動安定來,她什麼都不用再操心。
老實說,忙碌了這幾年下來,她的確有些累了,但她從來不敢奢想能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岳埒回頭望著她,「你去那里干什麼?」
黃河發大水的事他還記得,當時,他就曾听聞過遠流商行的駱家小姐親自運送大批的民生物資至民不聊生的災區賑災,那是他第一次由別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她是所有受惠災民口中的女菩薩,那時他還對駱婷那豪邁又悲天憫人的胸懷留下極深的印象,世事變遷難以預測,誰又能料得到,她此刻居然會和他為了躲場風雪,而到這小小的破廟里來?
「沒什麼,恰巧罷了。」她有些心虛地垂下首,專心地吃著縵頭。
岳埒眯起眼看著她。她小小的身子在紅色的火光襯托下十分惹人憐愛,那樣小的肩膀,是如何承擔起商號經營運作的壓力?
突然間,他開始有些佩服起她了,同時也有些為她心疼,她的確值得人好好疼她,為她分擔沉重的壓力。
「過來,你嘴角沾有饅頭屑。」他發現一小團白色的屑渣突兀地黏在她花瓣般的唇瓣邊。
「呃?」她伸手在自己臉上模了半晌。「掉了沒?」
「還沒,我來幫你。」
他伏身靠近她,一股男性麝香侵入她的口鼻間,她下意識地深吸口氣,一顆心為他的靠近而快速跳動。
當他的指尖輕輕柔柔地撫過她細女敕的臉龐時,仿佛在她臉上施了魔法,紅潮似乎由他的指尖傳到她的臉蛋上,連她自己都發現臉變得好燙。
經這小小的踫觸,岳埒發現她臉上的肌膚像捏得出水來般柔女敕細滑,給了他極好的觸感,他竟舍不得就此放手。
駱婷屏著氣,紅透了一張小臉仰頭靠近他,以便他替她清除臉上的饅頭屑,但這樣的姿勢卻令岳埒心中像萬馬奔騰般,激動地無法再克制自己。
他一只手置于她的頸肩,大拇指輕輕地勾勒她迷人的唇線,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他簡直快無法呼吸。
「好……好了嗎?」駱婷怯怯地輕聲問道,他以那樣熾熱的視線緊瞅著自已,她好似全身都快著火般燥熱難當。
岳埒沒有回答她,但望著她的眼眸卻越加深沉,駱婷迎上他陰晦不明的眸子,一顆心全月兌了序,為他的侵略而悸動不已。
她怯生生地低下頭,想要別開和他交纏的視線,沒想到置于她頸項上的手卻不讓她得逞,硬是將她的姿勢定住。
「你……」
就在她決定勇敢地問他,他究竟打算怎麼樣時,她的唇已被他含至嘴里,探索著她口中的蜜汁。
駱婷驀然睜大眼,看著他合上的眼睫,近距離下在她眼前放大,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任他吻著,直到她感受他正在輕咬著她的舌失時,才猛然找回自己的神智。
意識到他正在對她所做的事,駱婷紅透一張小臉,想推開他又提不起力氣,那樣陌生的感覺卻令她覺得並不討厭他這樣對她,只得半推半就的接受他的掠奪,任他繼續吻著。
餅了片刻,他緩緩離開她的唇,「干淨了。」
駱婷這下子才完全回過神來,心里立刻明白被他佔了便宜。
她杏眼圓睜地瞅著他。「你通常都是這樣替人清掉臉上的渣屑?」
「我沒那麼無聊。」
「那你為什麼——」駱婷還未來得及說完,又被他猛地低首霸佔住開放的唇瓣,大肆地吸吮著。
她愕然地發現他這一波的攻勢比方才還要強烈,盡避未經人事,但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也讓她多少了解他此刻的激動,正屬于男人對女人原始的。意識到這點,她不免有些心驚,心中猜測著下一刻,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岳埒發現她的味道竟比他預想的還要甜美,忍不住再次親吻她,享受著她口中迷人的芳香。
他有些訝異只不過是一個吻,她便能夠輕易帶給他如此瘋狂的感受,他身上的每一處仿佛都因為她而蘇活,這樣強烈的感覺以往他不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發現過,就算是他的表妹也沒有!
一股燒灼的由他的體內逐漸竄升,燃燒著他所有的理智,這一刻,他只想要她……
「唔……」駱婷臉紅氣喘地稍稍推開他。他再不讓她呼吸,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會因此憋死在他致命的吻下。
岳埒如她所願地由她唇上移開,兩眼迷蒙且同樣氣喘不已地望著她,瞧她頰畔兩朵紅雲,別有一番可愛嬌柔的俏模樣。
「岳埒,你……」駱婷一顆心在胸口怏速地跳動,臉頰越來越燙。
「對不起!」熱情稍退,岳埒不禁暗惱自己沖動的舉止,並快速地由她身上離開,佯裝無事地坐到一旁,與她保持距離。
「你怎麼了?」面對他突然改變的態度,駱婷只覺得整顆心像是布巾被擰吧般,絞得好疼。「沒什麼。」他背對著她,淡淡應道,若無其事般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