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掌印,喝的一聲,一股無形的氣流由他掌中傾泄而出,將一干打算找他麻煩的人震得飛了老遠。
幾名大漢被岳埒一掌彈開了有十步之遙,令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喝,好俊的功夫!」看熱鬧的食客中有一人忍不住贊道。
胖男子眼看他花了大把銀子請來的打手,居然才一掌就被人輕易地解決,氣得在一旁跳腳叫嚷道︰「還不給我全爬起來再上!」
「哎喲……」一個個大漢撫著腰,強忍著痛站了起來,但人好像還在暈眩中身子搖晃個不停。
「哈哈……」
「哈哈……真是不自量力!」看熱鬧的眾人見到這滑稽的一幕,無不同時發出諷笑聲,惹得胖男子更加氣惱。
「快呀!」胖男子見他們不濟事的模樣,氣得臉紅脖子粗。「還不全部給我再上!」
「不怕死的,再來!」岳埒一腳踏在長凳上,雙拳在胸前扳得喀喀作響,一副蓄勢待發的狂姿,以君臨天下之姿睥睨眾人。
胖男子見自己請來的人如此不堪一擊,不得已,只得委屈自已上前把他們一個一個再推出去。
「去!」
幾名大漢暈眩感稍好,腳也踏穩了些,當意識到白己在人群成了笑話,立刻深吸口氣,擺出姿勢後,一個個朝岳埒沖了過去。
「找死!」岳埒冷笑一聲,不疾不徐腳尖一挑,長凳倏地掛在他手上,他往前一拋,三名大漢受了重力,頓時全都往後一跌,凶猛的攻勢輕易被岳埒化解開來。
一名大漢提著把亮晃晃的大刀,迎面朝岳埒沖了過去,岳埒一個利落的翻身,再一個漂亮的後旋踢,漢子胸口中了一腳往後飛而去,撞碎了一張桌子,手上的大刀也落了地。
另兩名大漢見狀,決定一左一右同時朝岳埒兩側開攻。只見岳埒腰身一低,一個回旋踢踢歪了左邊那名大漢的下巴,緊接著一個反手擒拿制住了右邊那名大漢的咽喉。
「呃……」大漢咽喉被制,痛苦地嗚嗚出聲。
幾名被打倒再次站起來的大漢見同伴的性命掌握在別人手上,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全站在一旁面面相覷。
岳埒雙眼一盼望了眾人一眼,由他身上發出的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森氣息令眾人皆倒抽口氣。
他的手勁稍稍加大,冷著嗓音問︰「那胖子給了你們多少銀兩?」
「一……百兩……」大漢嗚咽地回道。
「一百兩?」岳埒像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我的命才值一百兩?」看來他的行情的確是下跌了。
「你……你是誰?」胖男子在一旁顫聲問道。
岳埒瞪了胖男子一眼,不屑地嗤哼出聲,「你不配知道!」
語聲甫落,他手勁一松,才放開手上那個快沒氣的大漢,緊接著一掌把他拍到角落喘息納涼去。
幾名大漢踉蹌上前扶起同伴,一臉灰敗的趕緊逃出客棧,圍觀的眾人見狀無不哈哈大笑。岳埒全身泛著一股冷氣,目露凶光,直直朝胖男子走去。
胖男子早已被嚇軟了雙腳,根本沒有力氣逃跑,只得抖著肥胖的身軀,結結巴巴地求饒,「壯士……壯士……有話好說……」
「喔?說什麼?」
岳埒上前一掌搭上胖男子因驚嚇已然矮了一截的身軀,胖男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認錯。
岳埒側首睨了跪趴在地上的胖男子一眼,冷笑道︰「不知道剛才是誰要我向他磕三個響頭?」
「嗚……我錯了……求大俠饒命……」胖男子也顧不得四周傳來的訕笑聲,點頭如搗蒜地朝岳埒猛磕頭。
「滾!」岳埒目光一斂,朝胖男子身上一踢,他即刻被他踢出客棧外。
「哇,好精采……」一旁圍觀的眾人無不鼓掌叫好。
岳埒冷眼望著一旁叫好的群眾和一地在打斗間撞壞的桌椅,胸口更是煩躁郁悶,他索性甩開這令人煩心的一切,往門外沖了出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樓上正有一雙眼楮緊緊地瞅著他。
駱婷自听到打斗聲後便起身到外頭客棧二樓的回廊上觀看,目睹了一切後,她深深為他打斗時的英姿所折服。
罷開始,她的確只是想隨便找個欠她人情的男人,押回去跟她爹交差,但和他相處下來,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的感覺越來越復雜,復雜到她開始在乎他,想知道他的一切,在乎他要不要她……
事情至此讓她亂了頭緒,她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岳埒由客棧奔出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忽然有股力道將他拉進一條小巷中。
「堡主!」
岳埒定楮一看,雙眼倏地睜大,「顏良?」
「堡主,真的是你?」顏良見岳埒認出自己,興奮地攫住岳埒的雙肩,並且大力搖晃。
岳埒也搭住顏良的肩,兩人臉上均難掩喜色。
顏良是天鷹堡的一員,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兩人表面上雖名屬主僕,但私底下友誼倒還深厚。
顏良警戒地望了一下四周,將岳埒拉往巷子的角落,壓低聲音道︰「堡主,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一提到這事,岳埒臉上原本的笑容霎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沉的臉。「這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天鷹堡內部現在情況怎麼樣?」
「堡主,您的舅父唐青正在招兵買馬,收攏人心,看樣子大有取而代之的意味。」顏良恭敬地說。
「那老不死的那麼沉不住氣?真以為我一定死了?」岳埒嗤哼道。
「唐青對各位弟兄放話說,堡主在收帳途中,和表小姐一同慘遭仇家追殺,表小姐幸免于難,但您卻不幸身亡,只不過弟兄們未見尸首,唐青礙于弟兄們的聲浪,不得已下令派出各路人馬四處找尋堡主下落。」
「哼,故事編得還真好听!」岳埒嗤哼道。
「唐青的說辭我也不相信!」顏良也氣憤道,頓了一下,他又接著道︰「總之太好了,您還活著。」
「顏良,今日見著我一事,萬萬不可宣揚出去,听見了沒有?」岳埒目露精光,冷聲吩咐道。「堡主,您有什麼打算?」
岳埒沉默了一會,閣如深潭的眸子閃過一抹狡獪的詭光。「這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我的打算。」
「是!對了,堡主,方才客棧里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一群雜碎來找碴罷了。」岳埒擺擺手,又接著道︰「你現在速回天鷹堡侍命,和我里應外合。」
顏良偏頭想了下,「堡主,您一路得格外小心,天鷹酒廠的人不久前泄漏堡主尚在人世的消息,唐青得知後,更是加派人馬四處搜尋堡主的下落。」
「喔?」岳埒驚了一下。「張九背叛我?」
顏良搖搖頭,「不!听說是張九的獨生女小玉,不小心泄漏給前去運酒的弟兄們知道。」
「那麼張九和小玉現在人呢?」既然他們見過他,唐青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听說兩人因不願透露堡主的下落,于是被唐青禁押在堡里的大牢,折磨得很慘。」
聞言,岳埒忿忿地握緊了拳。「很好,連著這筆帳,到時我再和我那親愛的舅父一起算!」
第九章
白皓皓的雪花將景物染成一片銀白,也將正在蹣跚前進的兩人身上覆上了一層白色雪花。
駱婷邊走心中邊犯嘀咕,忿忿地瞪著眼前和她離約五步之遙的臭男人。也不看看是什麼鬼天氣竟急著趕路,答她一雙腿又累又酸。
岳埒一回到客棧後,顧不得駱婷的風寒還未痊愈,隔天便帶著她離開客棧,一來是因為了行蹤已暴露,二來是因唐青欲奪堡主之位的野心已越來越明顯,他再不快點,恐怕天鷹堡上下人心將全被他攏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