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有危險的。」縴細的嗓音之中柔和了低沉與冷淡,是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所發出的。
「不會個頭,你知不知道,豹是食肉類的動物。」楚小橘沒好氣地瞪著身下的男人說道。長如瀑布的順滑黑發,漆黑玻璃珠般的眼眸以及血色的唇,眼前的人散發著一種特殊的妖異之感。若是平時,她會好好欣賞,而現在她只有想揍他一拳的沖動。
吳太太不是說偷豹的人連豹帶籠子都一起偷走了嗎?既然他要養,好歹也連著籠子一起養吧。而現在,連帶著她也處于危險境界。房間內有三個人,她、所謂的鳳大人以及不知名的男孩,雖然她的身手是不錯,但是她不以為自己有能力背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一起跑到車庫那里發動汽車。
老天!這個女人她……她……她居然……「你怎麼可以對鳳大人無禮!」原本站在門旁的男孩已經沖了上來,努力地想要把她拉離這位鳳大人的身上。
「嗯?」楚小橘一愣,整個人頓時被男孩拖離了幾厘米的距離。
「清淙。」黑色的眼眸微微一抬,鳳黯喚著男孩的名字。
「可是鳳大人,她……」
「莫法不會傷害我的。」鳳黯優雅地站起身來,撢了撢長袍,帶著審視的目光直視著楚小橘道。很有趣的人,很有趣的動作,她恐怕是第一個把他壓倒在地上的女人吧。
楚小橘撇了撇嘴,「你怎麼知道它不會……」
語音未落,男人已經朝著豹走去。
「哎,等等……」難得豹不來攻擊,他居然主動送死?
他人已走到豹前,修長的十指緩緩從寬袖中滑出。黑色的雙眸半斂著望著豹,嘴角邊依然是那勾著那若有似無的弧度……下一刻,豹已吐著舌頭輕舌忝著他的手指,溫馴如貓。
他……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即使沒有任何人來告訴她,楚小橘也能明白,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會普通。這頭豹,簡直就如同貓狗類的寵物般,趴在主人的身邊。
「這就是事實。」他轉過頭,朝著她道。
的確是事實,起碼她暫時不用擔心這頭豹會撲上來咬她,「你是這別墅的主人?」清了清喉嚨,楚小橘開口問道,既然沒了顧慮,那麼就要問個清楚。
「算是。」他丟給了她一個答案。
「他為什麼會叫你鳳大人?」她指了指站在她身旁,滿臉戒備地盯著她的清淙。這種宛如前朝時代的稱謂,在現代喊出來有些滑稽。
「那是家族中的習慣稱呼罷了。」
習慣稱呼?又有多少家族會習慣于此稱呼呢?還有,他這一身猶如走錯了時代的裝束,「那麼——你為什麼會派人來找我?」這是她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只是想見見究竟是什麼人在找莫法而已。」像染了血似的薄唇微微開啟,他睨著她道。或許是這段休假的時間久了些,讓他覺得有些無聊,想要打發一下時間。
「莫法?它不是應該叫阿彌嗎?」她月兌口而出道,同時發現她在說出「阿彌」二字時,豹顯然是有了反應。
「是莫法。」他的手輕觸著豹的下頜,緩緩重復道。
絕對是她要找的那只豹,就算本來不確定,但因為豹剛才听到名字時的反應,所以楚小橘十分確定,「可是它明明就是……」
「如果有一樣東西你丟失了,你會怎麼辦?」他打斷她的話道,像是在對她說,但是目光卻只望著豹,「找回它還是舍棄它?我現在只不過是將它重新找回而已。」
「你是說,它本來就是你的?」
「可以這麼說。」他輕眨了下眼眸,長長的睫毛亦隨之扇動著。
「那麼你和我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她雙手環胸盯著他問道。
他微一轉頭,終于把目光投向于她,「只是想你明白,你沒有必要再找下去了。」他亦不想在莫法的事情上節外生枝。
「如果我堅持要繼續找呢?」楚小橘挑著眉,挑釁道。既然身為如意事務所的員工,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放棄的道理。
黑色的眼眸輕輕抬起,妖異的臉龐上流光轉動。然後,那雙紅艷如血的唇緩緩開啟,發出著像是魔魅般的低吟︰「你以為呢?」
OK!顯然,談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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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死心為何物,也沒打算把這兩個字收錄在字典內。既然對方擺明不肯把豹歸還,那麼要用什麼手段來「找回」豹自然是她的事情了。總之她楚小橘不會讓如意事務所的招牌砸在她的手上就是了。
月黑風高夜,絕對是行竊的最佳時機。
兩道人影窩在別墅的高牆之外,彼此不停地嘀咕著。
「你確定你這東西真的有效?」楚小橘掂了掂手中的小型麻醉槍,側頭睨著一旁的杰斐拉。
翠綠的眼眸圓睜,「你這是質疑我的能力!」對于醫藥類,他向來有著絕對的自信,何況只是一支小小的麻醉針。
「沒錯。」她徑自點著頭,「我沒忘記你以前曾給過我垃圾的事實。」因為曾經有過前車之鑒,所以讓她不得不多此一問。猶記得半年前,她向他要氫酸鉀,他給她的卻是氟化氯。
「那次是意外,我只不過是拿錯了而已。」只不過是一次的意外,卻已經讓他被她數落了整整半年之久。
「那這次呢?」若是再來個意外,她會考慮讓他來上一點的痛苦。
「絕對沒問題。」杰斐拉肯定地說道,只差沒有當場舉起手指發毒誓,「你到時候只要按下這個紅色的按鈕,麻醉針就會從針頭中發射出去。」他指了指在槍尾側部的按鈕。
「分量夠麻醉得了一匹豹?」
「就算是一頭象也不成問題。」為了以防萬一,他已經加重了藥的分量。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我準備兩把槍?」難道她準備要左右雙開?
「當然是你也要幫忙了。」她不懷好意地朝他笑笑。
「我幫忙?」沒搞錯吧,他不是只要開車送她來這里就可以了嗎?
「廢話,難得有用得到你的時候。」她已經把手中的麻醉槍塞了一把進他的手中。
這算是夸獎嗎?杰斐拉苦著臉望著手中的小型搶,「你要我做什麼?」和小橘相處,通常他會比較認命當苦力。
「麻煩你幫我把那頭豹麻醉,然後順便背回事務所。」
他背……豹?!這不是她的任務嗎?「那你呢?」早知道當初就別說什麼幫忙之類的話了,現在苦的可是自己。
「我負責搞定別墅內的人。」尤其是那個所謂的鳳大人。她不以為他會是個簡單的人物,能夠讓她把豹順利地帶出別墅,「走了。」她扯了扯杰斐拉的衣服。
「哎,等等。」杰斐拉小聲喊道,「別墅內的防盜設施圖你總得給我吧。」誰知道來上個紅外線,他會怎麼樣啊。
「沒有。」楚小橘甩出了兩個字,上次來這里的時候,她就已經調查過一次。該說是這鳳大人太自信呢,還是太自大?整幢別墅不僅沒有任何的防盜設施,也沒有任何的保安。
「可是……」他這樣闖進別人的別墅,是不是太輕率了點?
「走啦。」她的一腳,直接踹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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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樓層有三層,其中起居室多在二樓,而她上次來這里,發現只有左手邊的第二間臥房的門,上面所雕刻的圖騰和別的房間不同,在一群走獸的圖騰內,惟有那房間的門上,雕刻的是飛禽,鳥的一種。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會睡在那房間內。
躡手躡腳地打開門,楚小橘悄無聲息閃進房內。這都要感謝她那開武館的外公,從小就抓著她練武。老爸老媽一直只以為她僅會些防身術,大概料想不到,他們女兒現在的工夫,足以一個人去打群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