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為什麼只有丁思菱可以,我康洛雅卻不可以,而且華氏總裁的女兒,你不覺得比起丁思菱,我更適合你嗎?」
華氏——又如何呢?他從來都沒有把華氏放在眼里,「你再不走,我會計你如道什麼叫做後悔。」他淡淡地說著。口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威脅成分。
「我不……」
「不?」他眯著眼冷盯著她。
太冷了,像是暴風雨前的過分寧靜,康洛雅再怎麼不甘心也知道要識時務,「好,我走。」一個大好的機會竟然會被這樣錯過了。轉過身,她昂首高傲地走出了休息室。
一個人的空間,南宮拓文靜靜地站在鏡子前,冰冷的藍色眼珠,如撒旦般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這——是他嗎?
喀
門再度被推開,「拓文,你在這里啊,我剛才看見康洛雅從……你的手怎麼了?1」翁廣言走了進來,才說著,卻發現老友布滿血的右手而嚇了一跳。
「沒什麼。」為她受的傷,也夠了,「廣言,我要去美國。」
「美國?!」像是鴨子听雷般,翁廣言楞楞地重復著尾音。
「對,去美國,既然TJK已經超過了庫可卡曼,就按原定的計劃進軍歐美。」
「那小菱怎麼辦?」去美國,上次不是還說要延遲半年後再去的嗎?
菱菱……藍色的眼眸黯了一黯,她怎麼辦?她應該己經有了別人的陪伴了……
——***◎***——
南宮拓文走了,在杜涵還沒有來得及解釋的時候去了美國,康洛雅在他走的隔天也追去了美國,而丁思菱,留在了中國。一年半的時間,不算太長,卻已足夠讓「緯羽」這個名字紅遍歐美,對于娛樂圈來說,他就像是一個奇跡,在剛來美國時加入了TJK,此後以廣告、影片、歌曲不斷地充斥著歐美的市場,讓歐美人在最快的速度里接受了他這個中美混血兒。他又在娛樂圈中創造了一個不敗的神話!
豪華的會議室中,男人仁立在落地玻璃窗前,俯視著整個華盛頓城。長長的黑發被一根白色的絲帶松跨跨地縛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更加襯出他完美的身材。香煙,夾在了修長的手指間,卻沒有抽,只是任由其慢慢燃盡。徐徐上升的白煙,迷眩著湛藍的眼眸。
己經過了一年半了,在他來美國後,就沒有再大聲地笑過,除了在拍片的時候必要的笑外,沒有任何事能讓他笑了。他成功了,登上了全美年收入最高藝人的排行榜,用TJK來打壓庫司卡曼,讓庫司卡曼一路下跌,跌落到如今的全美娛樂廣播公司十名以外。這一切,比他所預計的時間短了一倍。他該高興的,在一方的領域上讓自己登上了頂點,可是——笑,這麼簡單的事,他卻怎麼也沒辦法做到。
叩!叩!
兩聲有序的敲門聲響起,一身套裝的秘書小姐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總裁,庫司卡曼的總裁皮耶羅•庫司卡曼來了。」
「讓他進來。」南宮拓文轉過身吩咐道,隨手熄滅了手中的香煙。他是TlK的總裁的身份,除了廣言和他的秘書如道外,再無他人,而今天,他要讓「他」知道。
皮耶羅•庫司卡曼走了進來,一身褐色的西裝,配上一米八三的身高,金黃色的頭發和一雙藍色的眼眸,像是童話中王子的典型,即便是人到中年,但保養得依然很好,可以想象其在年輕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無怪乎會有這麼多的女人甘願跟隨。
「你……是煒羽?!」皮耶羅吃驚于面前站著的人。現在他要見的不是應該是TJK的總裁嗎?為什麼是紅遍了整個歐美和亞洲的「羽王」?對于煒羽,他是又愛又恨,因為TJK有他的存在,使得庫司卡曼的風光大不如前,而「煒羽」的名號又太紅了,他曾經想要重金使他成為他旗下的藝人,卻被一口回絕了。
南宮拓文靜靜地打量皮耶羅,「我是煒羽,我想,你應該是認識我的。」他該是他的父親,但卻像陌生人般的相遇。
「可是……我今天該見的是TJK的總裁!」
「我知道。」他輕彈了一下手指,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坐下,「我的真名叫南宮拓文,同時——也是TJK的總裁。」他說得雲淡風清,卻猶如一顆炸彈震得皮耶羅當場目瞪口呆。
一個是天王巨星,一個是全美娛樂界第一大公司的總裁,兩人可能是同一人嗎?」你真的是TJK的總裁?」他問得不是那麼確定,但心中卻隱隱明白這可能是真的。
「對,知道我這個身份的人不多,你很幸運,可以站在我面前,讓我以TJK總裁的身份來和你談話。」幸運,卻也是他該為做錯了的事償還的時候了。
皮耶羅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在商場待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在年輕人的面前感到緊張,可能是因為這次談話關乎到庫斯卡曼的存亡吧,「既然你是TJK的總裁,那麼我想我們可以談談這次我來的目的了。」他頓了一頓,在看到對方微點了一下頭後,拿出了準備好的合同書放在會議桌上繼續說道,「這次在美舉行的音樂全球大賽,我如道貴公司己經拿到了承辦權,所以庫斯卡曼希望這次能和TJK來共同承辦,當然,我們也會有相對的回報。這次的人力和資金,我們可以出一半,而所得的利益,可以只要三成。你認為怎樣,南宮總裁?」只要三成的利益,是他的最大極限。畢竟,庫斯卡曼現在的狀況,極需要來協辦這樣的音樂盛典來再度提高自己的地位。
南宮拓文隨意地翻弄著放在會議桌上的合同書,「你的提議不錯,可是,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呢?」他欣賞著他的緊張,內心卻無法感受到一絲的喜悅。
「光憑TJK一個公司是無法辦好的,我相信只有聯合TJK和庫斯卡曼兩大公司才能讓這次的音樂盛典舉辦好。」皮耶羅急急地說道,深怕對方拒絕。這場談判如果破裂,那庫斯卡曼就真的完了。
「笑話,既然TJK可以拿到主辦權,當然也有能力辦好。」他的報復,他花了那麼多時間布下的後,終于到了收網的時候,可是……為什麼他還是不開心呢?
皮耶羅掏出手帕擦拭著額頭的汗,「可是……」該死,他竟說不出話來,煒羽不是只有二十七歲嗎?卻可以逼得他這個五十一歲的人所不出話來。
南宮拓文冷眼看著皮耶羅,即使保養得再好,也依舊有歲月的痕跡,變得稀疏了的金色頭發,眼角的魚尾紋,松弛了的皮膚,以及微微發福的身材,惟一不變的,是那雙藍色的眼眸吧…
「你知道嗎?你的眼眸很漂亮!」她的話,仿佛又響在了耳邊。藍色的眼睜,像「他」一樣的藍色,也像是罪惡的烙印刻在了他的臉上。他的眼眸,傳承于「他」,有著她所喜歡的清澈……為什麼,他還是忘不了她呢?不是己經下定了決心要把她徹底地從頭腦中忘卻的嗎?可到頭來,卻像是自欺欺人般忘不了,難道是……潛意識里他根本就拒絕想要忘記?
「你的藍色眼眸相我很像……」他像是對他在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她所喜歡的是清澈的藍……
「嗯,是啊!」雖然不解南宮拓文為何會說這個,但皮耶羅還是賠笑著答道。
報復的果實,並不如他想象般的甜美,「我可以答應你提出的要求,但——TJK和庫斯卡曼不會再有第二次合作的機會。」只有這次,絕不會再有下次,就當是為了那雙湛藍的眼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