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啊。」她直言道。伸手探上他的臉,模索著他的眼,「你的眼晴藍得很清澈,像是……」她搜索著腦中的詞匯,「對,冰泉飲料的那種藍。」
老天,她可能是第一個用飲料來形容眼楮的人吧!南宮拓文啼笑皆非地看著撫著他臉的丁思菱,「你的形容很——特別。」雖然形象,卻毫無美感可言。
特別?那就是形容得不好了。她聳聳肩,將手縮回到了被窩中。繼續開口閑扯道,「文,你恨你的父親?想過要報復嗎?」至少,電視上都是那麼演的。
「報復?你覺得我該嗎?」他想听听她的意見。
她沉思了片刻,「不知道,」她搖搖頭,她不是他,體會不來他的感受,不過,在她看來,任何的報復到頭來都是沒有意義的,即費心又費力,何不把這種心力用在干自己喜歡的事上,「只不過,我想報復並不是件好事而已……」
不是好事……或許吧,但他絕對要「他」為當年的行為所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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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個晚上的天的結果是兩人睡在了同一張床上,直到早上被前來叫兒子起床的南宮雨發現為止。據說當時兩人的睡姿十分誰美,但——天知道,當時以她一只腳擱在他肚子上的情形若能稱得上是惟美的話,那世界上恐怕也很少有不惟美的東西了。
不過,二十天的日本之旅在雨媽的安排下,過的倒是十分充實(確切來說是充實得過分),畢竟靜岡是個旅游的好地方,有許多日本的特色的地方,比如泡溫泉、游覽富士山。惟一的遺憾是她的兩條「玉腿」也差不多在這十多天內快走折了。所以,當南宮拓文宣布回中國的時候,丁思菱有種想要掉眼淚的沖動,總算可以回國了,可以回到她溫暖的窩了,接下來,她起碼要三天不出門,以慰勞慰勞她可憐的腿。
坐上私人專機,在南宮雨頻頻的揮手告別後,南宮拓文和丁思菱回到了中國。南宮拓文馬上投入了緊張的拍片中,而丁思菱如願地在家足足待了三天。
嗯,雖然是睡足了三天,但還是好想睡,坐在床上,眯著眼楮看著房間電腦上播放的煒羽主演的電視劇,丁思菱一口蛋糕,一口可樂地灌下肚。離寒假結束只剩下幾天,當然要好好把握最後的美好時光了,等到一開學,作為中學的最後二個學期,很可能會累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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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性的兩聲敲門聲後,來人自發地打開了門,「小妹,你居然偷藏老媽的蛋糕!」丁思桁進房後,在看見了妹妹口中正塞著的蛋糕,忍不住哇哇大叫道。
拜托,這是一個哥哥,一個大她六歲的哥哥會說的話嗎?「老哥,看看上面,這才是哥哥對妹妹的態度。」她指著電腦的畫面上正放著的哥哥拿著僅剩的一個饅頭遞給自己的妹妹的情景。基本上,要像這樣才算是哥哥吧,哪像他,有事沒事和她搶吃的,三不五時的為了接女朋友——也就是她未來的大嫂而放她的鴿子,更為了誰去幫媽買醬油的事而大打出手……而惟一的好處就是老哥對于她,向來是只有自己能欺負,別人決不能欺負,所以,小時候,每當有哪個不如死活的小孩捉弄她的的話,那絕對會被他修理得很慘。
丁思桁順著丁思菱的手指看去,「哇,小妹,你在看煒羽的電視劇呀。」乖乖,煒羽的勉力好大,可以吸引一問只看金融節目的小妹耐心地坐在床上觀看,「這好像是煒羽最新拍的吧,你怎麼會有?」據他從女友郝佳亭處得來的消息,這套中視劇才剛拍攝完畢,還沒上檔。
「唔,是朋友送的碟片。」丁思菱啃完了最後的一口蛋糕,含糊不清地說著。最近,沒事想看點文主演的電視、電影,于是就從翁大哥那里要了最新的這部剛拍完的電視劇。
朋友送的,「那……能不能先借哥哥幾天?」這套片子,他在市面上還沒看見過,若是那給佳亭看的話,她恐怕會開心得當場送吻給他吧。
借?反正這部電視劇她也差不多快看完了,看在老哥平時請她吃肯德基的分上,就借給老哥好了,「好啊,等一下我看完後你拿去好了。」估計老哥十有八九會獻寶給他的寶貝女友。
「那就謝了……」
「鈴!鈴!」
電話的鈴聲打斷了兄妹倆的對話。「喂,這里是丁鮑館,找誰?」把手中的可樂放在了床頭櫃上,丁思菱接起了書桌上的電話。
「找你。」熟悉的聲音從話簡里傳來,讓丁思菱警覺地朝自己的老哥看去,深怕他听出自己是在和緯羽通電話,「有什麼事?」
「陪我去走一圈。」
走一圈?「你今天不是有事的嗎?」他今天有片要拍呀。
「我現在已經在你家門前,下來好嗎?」南宮拓文不答反問道。
樓下?!「你……」丁思菱猛地提高了音量,卻在發現自己老哥的奇怪目光後,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你真的在我家的樓下?」她問得極小聲。
「對,你可以從窗戶看。」
放下手中的話筒,她走到窗前,探出頭向外張望……天!一拳打昏她算了。紅色的保時捷光明正大地停在她家的門口,高挑的身影依在車身上,雖然戴著寬沿帽和墨鏡,但依然有被人出的可能!快步走回到了書桌前,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話筒,「你……等我!」驚得讓她只能說出這三個字。掛下電話,披了件外套,丁思菱向著門口奔去。
「小妹,去哪兒?」丁思桁在丁思菱的背後叫問道。
「學校。」她隨口拋了個地點給他。
學枝?現在不是放寒假嗎?小妹去那里干嗎?丁思桁疑惑地模著腦袋。
門外,丁思菱大步地奔向紅色的保時捷,「我不是讓你不要來我家嗎?」還好她家在別墅區而非市中心,否則,大概早有一幫媒體記者包圍過來了。
「有什麼不妥嗎?」南宮拓文透過墨鏡看著眼前的人,淺笑著問道。她生氣的時候,臉部的表情果然會豐富許多。
「當然不妥!」她雙眼瞪著他,還不想要成名。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拉著她的手,把她推進了車里,「那就不妥吧!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就當成是我們的約會吧。」他發動著引擎。
「約會?我的寒假作業還沒做完呢?」本打算看完電視劇後歇一會再做,因為他帶她去日本的緣故,害得她的寒假作業很可能淪落到最後幾天連夜補起來的下場。
車如彈簧般的駛出,像是給她無言的回答。好吧,去就去了,至于寒假作業……就晚上再說了……
在郊外的一處僻靜的草地邊,紅色的保時捷停了下來,「好了,這就是我想帶你來看的地方。」他拉著她下了車,踏上那片草地。
丁思菱環視著四周,寬闊的草地,不過因為冬天的關系有些枯黃了,遠遠地,還有幾棵松樹矗立著。很普通的景象,甚至在她家旁的公園里的草地都要比這好看得多,「這里有什麼好看的,你認為它很美嗎?」或許……是她自己太沒浪漫細胞。
「美?」南宮拓文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它當然不美,可是,我很喜歡這里。我很孤獨,它也很孤獨,在一起,就不會孤獨了。」
她迷感地眨眨眼楮,「你說得好深奧。你會孤獨嗎?」
「會,在當初剛進圈子里的時候,只是一個沒有名氣的無名小卒,處處都受到別人的打壓,有時真的覺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而當時母親和廣言又不在他的身邊,「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來到了這里,才發現,所有的心事都可以對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