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還真的是不喜歡,從小到大,不愛吃甜食是他的習慣,「你是怎麼想到要送我巧克力的?」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禮物,他固然高興,但有必要送巧克力嗎?
「可可啊,她建議的。」
「可可?誰啊?」可樂嗎?
「你見過的,就是上回見了你昏倒的女孩。」她解釋道。
哦,那個女孩,他當然有印象,每次一見他,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先在他面前上演昏倒記,算是絕對標準的追皇族。「她讓你送的?」早知道,他就該先把不喜歡吃甜食的習慣公布于眾才對。
「對,你到底是吃不吃?」若非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打死她都不可能親自下廚為他做巧克力,害得這幾天天天在家被當成怪物和國寶級對象來看待,只要她一進廚房,絕對有一個家人跟在身後,深怕她燒了廚房。
南宮拓文面有難色地看著手中包裝好了的巧克力盒,
「不吃,我不愛吃甜食。」沒必要和自己胃過不去。
面帶微笑的臉僵了僵,「你不吃?…
「對。」點頭聲是很肯定的。
現實和幻想果然是有差距的,頭腦中想過千百個情景,卻漏估了對方拒吃的可能性,「那把巧克力還我!」她一把從他的手中把包裝好的巧克力搶回,三下兩下把包裝給拆了。
「你干嗎?」他奇怪地看著她的舉動。
「吃巧克力!」既然他不吃,那獻出她自己來吃,總不能浪費了幾天下來的成果,「以後,我絕對、絕對不會再白痴到給你做巧克力了。」她發誓道。他說的喜歡她,可能只是一時吧,否則,即使他再討厭吃甜食,也該多少吃一點意思意思。
「你親手做的?」他吃驚地問道。她不是一向能少做事就少做的嗎?會為了他去做巧克力?
「不可以嗎?」她白了他一眼,掰下其中的一小塊才準備放進嘴里,一只大手已經先一步截走了她手中的巧克力。
南宮拓文盯著手中的巧克力,性感的薄唇抿了抿,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良久,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拿起了巧克力放進了嘴里。
「噢,你不是不愛吃的嗎?」兩手中只剩下剛才掰下來的那一小塊,她的巧克力基本上己轉移到了他的手中。
「是不愛吃。」他點頭,皺著兩道劍眉,邊吃邊說道。
「那你——」她看著他,甜蜜的感覺油然而升,他不喜歡吃甜食,卻為了她而去吃,是代表了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唔,」南宮拓文吃著巧克力,一股反胃感涌了上來。好難吃的巧克力。雖然他是不愛吃巧克力,但不代表他沒吃過巧克力,正常的味道他還是知道的,決不是眼下所嘗到的味道,又甜又膩,像是在吃整罐的白糖而非巧克力。
「好吃嗎?」她笑著詢問道,滿意他把她做的巧克力吃下肚。
「好——難吃。」特別的女孩果然手藝也特別,難吃的程度和他的廚藝有得拼。
「難吃?!」會嗎?她都是照著書店買來的食譜做的。隨手把手中的一小片巧克力放進了口中……唔,好難吃,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難吃的巧克力,看來她實在是沒有進廚房的天賦。才嚼了兩三下,丁思菱就盡數把口中的巧克力吐了出來。
「喂,你別吃了,」丁思菱一把把末吃完的巧克力從南宮拓文的手中槍了回來,這麼難吃,虧他還吃得下!
「拓文,休息好了沒?要開拍了!」翁廣言老遠地走來,叫著南宮拓文,在看見丁思菱後,隨即打著招呼,「小菱,你也來啦!」
「嗯。」丁思菱點點頭,應了一聲。
「喂,休息夠了,導演說要開始了。」翁廣言繼續著剛才的催促。
緩緩地用手指揉著太陽穴,南宮拓文強壓住胃里的惡心感,「我有點不舒服,想再休息一會兒。」
「怎麼了?」翁廣言這才注意到老友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微微沁著汗珠。
「沒什麼……」
「是我不好,」丁思菱急急地說道,「我不知道文不喜歡吃甜食,做了巧克力給他吃,而且……」她所做的還是超級難吃的那種,「不如,我去向導演他們要點胃藥。」看他的樣子,似乎很難受。她做的巧克力,就算是鐵胃,也未必能承受得了。
「你居然會去吃巧克力?」翁廣言看著丁思菱走開,笑坑著老友,一向連在咖啡里加女乃精都受不了的拓文,竟會去吃巧克力?!
「笑夠了嗎?笑夠了就閉上嘴!」南宮拓文冷冷地瞥了一眼裂開嘴,毫不客氣地笑著的翁廣言。
「誰讓你會做出這麼吃驚的事。」在大學里,每年學姐、學妹所送的「甜」類食品,都是拓文所敬說不敏的,「你想,你會不會是愛上她了?」
愛?他會是愛上她嗎?「我不清楚。」
「不清楚?」沒有否定,而是用了模稜兩可的字眼,「怎麼樣,現在還是不想進軍歐美市場嗎?TJK己經超過了庫斯卡曼,而皮耶羅正在到處籠絡有實力的明星到自己的旗下,你期待已久的機會己經到了。」
湛藍的眼昨微微一眨,「還是再過段時間吧,我想等小菱中學畢業後再走。」最起碼,他現在還不想離開,不想看不到她。
等小菱畢業,那不是還有半年?翁廣言嘴巴張得老大,看來了菱的重要性遠比想象的大,「那今年冬天你還回日本嗎?」回日本就意味著必有近一個月拓文和小菱見不了面。
「當然回去。」
「那小菱……」
「我會帶她一起去日本。」也許,母親一個人太寂寞了,讓她多見一個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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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的某日
「不要,我絕對不要去日本!」在南宮拓文的私人別墅內,丁思菱兩手叉腰地大聲申明自己的立場。今天的期末考才剛結束,還沒來得及HAPPY一下,就被人逮到這兒來告之去日本的事,讓她馬上起來反抗拒絕到底。
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正在看著下季度的行事表的南宮拓文終于抬起頭來,「為什麼,去日本有什麼不好的?」
「什麼都不好。放寒假了,我要待在家里,不想飄洋過海去日本。」去日本?!大過年的,就算她肯,她爸媽也不會同意的。
「不用你飄洋過海,有專機接送。」
「不要,我沒護照的。」她舉出不去的理由之一。
「我會幫你辦的。」只要他想,可以馬上就有一張護照。
「我不會說日語。」她舉出不去的理由之二。
「那里人人都會和你說中文。」母親是中國人,在日本的別墅內服侍的人都是經過挑選,會說中文的。
「那……我對爸媽不好交代。」她舉出了不去的理由之三。
「你可以說是學校舉辦的冬季野營活動。」更甚者,他可以讓廣言去把校長的印章要來。
「……我懶得動。」她舉出了最後的理由,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南宮拓文站起身來,俊逸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湛藍的眼眸中閃現著一絲溫柔,「菱菱,我很希望你去,如果你去的話,我會很開心的。」低啞的聲音溫柔得能沁出水般。
卑鄙,竟然使用美男計來逼她就範!望著眼前一副深情王子樣的南宮拓文,丁思菱發著一絲怔仲,莫怪乎帥哥有理,美麗無罪。
「怎麼樣?你的回答?」他看著她,滿意于她的怔仲。
「我——」使勁地把眼晴閉上,丁思菱大聲地嚷道,「不去啦。」美男當前,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已有勇氣拒絕。若是讓那幫煒羽迷知道她拒絕他們的偶像的邀請,她很可能當場被口水和眼淚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