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他回答得雲淡風輕。今天收工早,剛好,他也想問問她和攝影師杜涵到底是什麼關系,而他家,是一個最好談話的地方,畢竟以他的身份,公然在外面出現,被媒體記者發現的可能性很大。
「去你家?!」她吃驚道,人已被拉到了地下車庫。
「是啊,只是去我家而已,不必那麼興奮。」他邊說著,邊把她塞進了紅色的保時捷里。
興奮?她哪里興奮了?「我和你還不熟的。」她對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他說道。換言之,她和他關系還沒好到可以去他家的程度。不要進陌生人的家是當警察的父兄自小的諄諄教導。
「不熟嗎?」他發動了引擎,「可我記得我們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她只知道那是他威脅的結果,「停車,我不去你家。」她轉頭朝著他肯定地說到。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那好。」他合作地把車停在了路邊。
她推開了車門。
「啊,菱菱,」南宮拓文叫住了正要下車的丁思菱,「你不覺得那張海報上的女孩的臉太模糊了些嗎?你說我該不該向導演建議把女孩的臉弄清楚些?」他指著路邊廣告牌上的海報,一臉「誠懇」地問她。
準備下車的身子頓了頓,三十秒後,嬌小的身軀再次坐回到了座位上。「開車!」丁思菱沒好氣地自了笑得媚態萬分的人一眼。她就知道,也不會那麼簡單順著她的話去做。
「不下車了?」他問得很「好心」。
「不下了。」她回答得咬牙切齒。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當紅的「羽王」竟是專挑別人弱點下手的人。
三十分鐘後,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停在了某幢獨立的二層別墅前。
「好了,下車吧。」南宮拓文率先步下車,轉身對著坐在車內的丁思菱說道。
「哦,知道了。」丁思菱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背起背包,推開車門走下車。唉,孤男寡女,等會要共處一個房間,就算他平時是看慣美女千萬個,但難保不會一個狼心大發,把她這個小紅帽給吞了。畢竟,男人,食色性也,古有名訓哪!就算她這個小紅帽長得再平凡也一樣還是小紅帽。
打開了別墅的門,南宮拓文領著丁思菱走進了客廳。
「啊,你回來了。」未經主人同意便擅自入侵的某人正大搖大擺地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閑地看著碟片。
「你怎麼來了?」南宮拓文疑惑地看著不請自來的翁廣言。他現在不是應該在美國召開股東會議嗎?
「事情都處理完了,當然是回來了,」翁廣言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還是回國好。在美國,任何場合開口閉口都是英語,回到住所,打開電視機所看的影片、听的新聞,也全是英語,甚至連找女人進行必要的生理發泄,在枕邊的低語斯磨,也是英語。听得他快要神經衰弱了。即使己經去過美國不知多少回,他的英語早就說得滑不溜口,他還是不習慣待在美國。
「你不會回自己家?干嗎來我這兒?」南宮拓文口氣不善。他不希望在他和菱菱談話時有個250瓦的超級電燈泡駐在旁邊看好戲。
「你就這麼對待為你四處奔波的好友?」太無情了吧,他可是拼了老命在為他辦事,拓文就不會體諒體諒他,給他倒杯茶嗎?「咦,今天小菱也來了啊。」翁廣言這才發現站在南宮拓文身後的丁思菱。
「翁大哥,好久不見了。」丁思菱開口打著招呼道。
嗯,果然還是小菱比較好,「小菱啊,你……」
「你可以走了。」南宮拓文不耐煩地看著準備大發歸國感想的翁廣言,發出了逐客令。
「我還不想……」他還有好多苦水沒說。
「這個月的薪水扣百分之十!」惡魔般的聲音響起。
「你……」扣得也太厲害了吧!
「百分之二十。」惡魔般的聲音繼續地響起。
老天,再這麼扣下去,他這個月干脆去喝西北風算了,「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翁廣言急急地說道,有異性的人果然是會沒人性。「那,小菱,我先走了。」
「哦,」點點頭,丁思菱目送著翁廣言的離開。「你不喜歡翁大哥在這兒嗎?」她轉過頭問著身旁的南宮拓文。
「沒有喜不喜歡,只不過他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剛好挑在他有話要和菱菱談的時候來。
不是時候?好深奧的話,不過,他喜不喜歡讓翁大哥在這兒好像不關她的事吧。習慣地把想不出的問題拋到腦後,丁思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電視機里還在放著翁廣言剛才看的碟片。
「咦,這好像是你主演的耶。」她看著片子驚奇道。
「是一年前的片子了。」他瞟了眼電視機里正在播放的電影,開口說道,「這部片子你沒看過嗎?」
「沒有,去電影院看太麻煩了,不過听說過。」去年可可在她的耳邊煩了足足半個月有余,不過由于臨近期末考,她又懶得去電影院和一大幫煒羽迷擠個你死我活。所以,很堅定立場地沒去看。
嗯,很像菱菱的行事風格。彎下腰,南宮拓文從酒櫃里取出了飲料,「要喝嗎?」他詢問著她。
「要。」她不客氣地點頭,接過他通過來的飲料,雙眼仍是看著電視機屏幕。煒羽的片子,她不是沒看過,雖然自己一向是看金融節目,但老爸、老媽和老哥晚上在看他主演的電視劇的時候,她多少也會在旁邊看一會,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超級煒羽迷的死黨,每天不斷地向她灌輸著煒羽的新動向。可在煒羽的身邊看煒羽的電影,卻還是頭一遭,感覺好奇怪,仿佛有兩個他般。
「在這本電影里你是演一個從異星球來的王子吧。」她听可可說過這本電影的內容介紹。因為戰爭而毀滅星球的王子來到了地球,然後經歷了許多事,只不過,她不知道影片的結局。
「對,」他點著頭,在她的身邊坐下,「一個異星球來的王子,星球的毀滅,可是卻沒有毀滅他,獨自一個人降臨到了地球,品嘗著各種不同的感受,孤獨、失意、寂寞以及想要尋找某種心靈的依靠。」
「怪不得,片中的你看起來好寂落。」冰冷的藍色眼珠,像玻璃球一般,看似透明,卻無法折射出任何的東西,只是偶爾透露出寂寞和渴望的信息給別人。不愧是天王級的人物,他的演技確實很好,她才看了十幾分鐘,卻感覺自己完全體會到了王子的那種無奈感,「那王子最後找到了自己心靈上的依靠了嗎?」她想提前知道結局。
「找到了,一個很美麗的公主,一個沒有公主的頭餃,卻有著公主光輝的女孩,」他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馬尾辮,輕撩起了一屢發絲放至了自己的唇邊,「無際的銀河即使再寬廣,只有你的身邊才是我最想待的地方。你所散發的光輝是我最眷戀的,我的世界只有你一個,我的全部亦將為你所有。」
「你——」丁思菱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南宮拓文,沙啞低沉的聲音,冰冷的藍色眼珠開始燃燒著心靈上的渴求,那一瞬間,她仿佛真的看見王子從屏幕中走下來,就在她的身邊,對她訴說著心底最深沉的話。」
「你——是在對我說台詞嗎?」她費力地吐出了字眼。即使心中清楚,但心跳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南宮拓文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秀發,「我說得還不錯吧,當初看劇本的時候,這句台詞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鎮定的女孩,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恐怕早就癱軟在他的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