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苦澀的湯藥吞人月復里,千尋忍不住糾了糾眉頭,她現在仍掛心著沈封的安危,不知他此時身在何處。
「小王爺,不知獲救的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當時只找到尚且生還的你。」李仲陵臉色倏地一沉,難道她還心懸那個叫阿封的人嗎?
眨著細長的睫毛,千尋頗為失望的別過頭,看在他的眼里更是醋勁橫生,他再也隱忍不住,目光慍怒的扳正她的肩膀,強迫她和自己正面相對。
「為什麼你老是那麼在意那個叫阿封的人,他到底是誰?」
讓李仲陵眼中的怒意給駭了一跳,千尋不明所以的盯著他瞧,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發怒,難不成他知道阿封即是沈封?
「你知道為了找你我費盡心力、可是你卻離我而去,你叫我如何忍受,當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你明白嗎?」李仲陵忘情的將她納入懷里,他實在忍受不住當她心里懸著別人而帶給自己的心痛。
原來他愛上自己?千尋不可置信的說不出活來,怪不得他會強領她進府,還揚言要娶她為妻,更讓沈封對她有所回避。
「阿封是我在鄉下惟一的兄長,听說家鄉鬧瘟疫,連我惟一的親人都病逝了,這也是我連夜日鄉的原因。」為了能留下來好好的探查假王妃的身份,千尋只能這樣扯謊應答,既然她又回到這里,她也只能將計就計。
「真的嗎?」原來她掛心的是親人不是情人,李仲陵喜不自勝的暗自松了口氣。
抽離他的懷抱,千尋故做心傷的點了點頭。
「要不我差人去你家鄉替你兄長安葬。」見她衣裳單薄,李仲陵心憐地替她技上一件略厚的外套。
「不必了,路途遙遠,況且我想親自回鄉探探。」
千尋挽拒他的好意。「那王爺和王妃知道我在府中嗎?」
她立即將這個騙局給打住,話鋒一轉回到她真正想探同的事。
「爹知道了,不過娘卻還不知道,她和錦翠姨去京城辦點瑣事,要過幾日才會回來。」他還以為她擔心娘親的反對。
「嗯。」千尋輕應了聲。
「你先休息一會,我現在去替你張羅些吃的,你在這等我一會。」李仲陵愛憐的撫了撫她稍有血色的清艷麗容,說完即刻起身。
「小王爺!」千尋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揚聲將他喊住。
「別叫我小王爺,怪生疏的,叫我仲陵吧!」李仲陵笑得如朝陽般炫目。
千尋回他淡淡的一笑,而後他才喜上眉梢的步出房外,還她一室的清靜。
既來之則安之,看來她得好好的計劃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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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姑娘,小王爺交代你只能在靜風閣里走動,請別為難奴才。」守衛們將千尋攔在靜風閣內,不讓她踏出半步。
已經兩天了,自從她住進靜風閣後就沒能離開這里半步,每每總是讓守在閣外的守衛給攔下來。
「那小王爺呢?我想見他。」千尋有些忿忿不平,她連走動的自由都沒有嗎?她是人耶!又不是他豢養的寵物。
「小王爺出府辦事,所以千尋姑娘想見小王爺,請至房內等侯。」守衛們恭敬的將她請進房里。
「出府辦事?」他什麼時候不去,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去?
「是。」守衛們做了個請她回房的動作。
在守衛的「護送」之下,她不情願的回到房里,來回的踱了一會步,正當她煩悶的想推開窗欞瞧瞧滿天的星斗時,遠遠的一陣驚呼叫喊著,沒一會她的房門卻由外讓人給推了開來。
千尋沒來得及呼喊,只見一名身著青衫的男子闖了進來,他緊張的將門闔上,轉過頭來望向她。
將眼前的人瞧個仔細時,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完全不能相信眼前所見的事實。
是他!真的是他嗎?她有沒有在做夢?她又驚又喜的上前瞧個分明。
「尋兒,你果真在這!」見她安然無恙,沈封心中一陣激動。
「阿封!」听見他那令自己魂縈夢牽的低沉嗓音,千尋心情躍動的一聲輕喊,整個溫軟的身軀已經貼上那令她朝思暮想的懷抱。
輕吻著她細柔的發絲,他也是念她念得緊,那時大浪將他們打散後,他幾乎是完全的難以接受。
「你不守諾言,你棄我于不顧。」千尋惱怒的指責,但語氣卻出奇的溫柔。
「我這不是來找你了。」淺淺一笑,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想不到愛上眼前的這個女人後,完全變了樣。
「快點!有刺客。」一聲聲的急嚷隨著漸近的腳步聲更為清晰。
沈封眉一挑,故開懷里的千尋後將她扎在發上的絲帶扯開,讓其自然的披散在腰後。
接著他又不疾不徐的吹滅燭火,獨自躍上床躲在內側,而千尋也機靈跟著翻身安穩的躺在軟床上。
「千尋姑娘,你沒事吧?」守衛著急的拍打著房門。
千尋取餅外衣披上,她將柔順的發絲略微撥亂,神色自若的將房門打開。
「發生了什麼事?」她慵懶的眨著水靈的雙眸,半倚著門檻的嬌軀完全顯露出撩人的媚態。
「呃……」天啊!眼前這女人實在美得不像話,守衛一時之間有些意亂情迷。
「出了什麼事?怎麼整個淮王府別館里亂轟轟的?」
哼!又是一個失了魂的男人。千尋心里冷冷的一哼。
「喔!有……有刺客,千尋姑娘你沒什麼事吧!」
守衛這才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
「有刺客?我方才睡得正熟。」言下之意是他打擾了她的好眠。
「呃!對不起千尋姑娘,打擾你安歇了,奴才告退。」不敢再多逗留,只怕自己的心魂會讓她勾去,守衛低頭不敢瞧她,回頭急步的離去。
待他遠走後,千尋急速的將門窗關緊,點燃燭火,沈封也由床側躍下。
「你夜闖淮王府別館?」她理了理微亂的烏發,替沈封倒了一杯清水。
「是我和我師父。」沈封將清水一口飲盡。
「你師父?沈子修?」她微感詫異。
「當時和你失散後,我飄浮了一會就讓來尋我的師父給救起。」
他師父在窗外偷听方玉蘿和錦翠的談話,得知他們應該會由水洞里逃出,所以他劃著船在湖面上梭巡他們的身影。
「後來我們在湖上找尋你不著這才上岸,師父也將十八年前發生的事一一向我說明。」
這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悲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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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方府
「老爺!不好了,唐家報官來收府了。」家僕害怕的又急又喘,將剛準備體憩的方老爺給吵醒。
「什麼?!不是說暫且緩一緩嗎?」方老爺聞之大驚失色。
昨日他和唐老爺及一干好友賭了一天結果輸了好幾萬兩,原本說好翻個幾日讓他籌錢還債,怎知唐老爺那麼不守信用,竟然報官抄家,這該如何是好?方老爺煩亂的想不出任何對策,若是將府里上上下下所兼有值的物品算一算,根本不夠還賭輸的債款。
「老爺,怎麼辦?」見方老爺無措的不語,要是他再將大廳里的亂象告知老爺,只怕他一定會昏死過去。
「爹,發生了什麼事?我剛瞧見大廳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讓下人給搬空了。」方老爺年僅十六歲的大女兒方柔焦急的趕來,她讓這兵荒馬亂的情景給嚇壞了。
「官府來抄家了,大小姐你們還是快逃吧!」家僕顧不得什麼忠心護主,一溜煙頭也不回的先跑了,以保住自個生命為要。
「爹!︰這怎麼辦才好?」方柔慘白著臉,服睜睜地望著所有下人們四下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