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花珍貴——」
「叔叔我又不只這一盆而已。」
「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呵呵笑道︰「令尊矚我們培植的花,我怎麼會只種一盆?」
「這是我爹要貴派種的花?」怎麼她從沒听說過父親懂園藝?
「是啊!所以你幫我帶一盆回去送給你爹爹,他一定會開心。」
「是嗎?」
「試試看不就曉得了。」
「那……好,晴光謝過雲叔。」
「真要謝我的話,」他突然轉身端出兩杯酒來。「就跟我干了杯酒。」
「我酒量不好,恐怕——」
「唉,」羅雲打斷地道︰「普通的葡萄酒而已嘛!絕對醉不了人的。」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杯酒果然香甜滑潤,爽口至極,讓晴光喝完之後忍不住問道︰「雲叔,這酒中除了葡萄之外,是不是還加了什麼珍釀?」
羅雲指了指她又捧回來的的花。晴光即刻瞪大眼楮,一臉「不會吧!」的表情。
「我做叔叔的人,絕對不會誆你,不信的話,你可聞聞看,看它散發出來的,會不會正好是你所不解的香味。」羅雲始終笑容可掬。
要說晴光完全沒有戒心是騙人的,但此刻她旺盛的好奇心已經凌駕過一切,遂不疑有他,俯便聞︰啊!好香。
記得幼時母親曾經跟她說白花多香而不艷,紅色花多艷而不香,想不到這盆紫花既艷且香,還可以入酒,簡直就是花中極——不好!為什麼頭會無緣無故的暈起來,還有羅雲的笑容仿佛也變得越來越遠……不行!得趕快找到司徒才行。
但勉力站穩,極目望去,卻哪里有司徒漠的蹤影?
第四章
「再下,再下!」
「一把下去,就全部翻紅了。」
「大爺,你別在這兒撒野嘛,要的話,咱們可以上樓去。」
「我就喜歡在樓下撒野,在你身上……嘿、嘿、嘿。」
粉味、汗味、酒味……什麼地方發出的古怪味道啊?什麼!
晴光睜大了眼楮,腦中浮現的第一句話便是︰我醒了,但我在哪里?
是呀!她在哪里?又怎麼會到這里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不行,越往下想頭越疼,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不成!她還是得想想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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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兄不再多盤桓些時候?」
「不,時候已經不早,月某還是就此別過。」
「听說這回來的不只你和司徒漠?」
「你還听說有誰?」
「听說的哪得準?不如由月兄告訴我?」
「那可不成,日後被總管得知,我可是要挨罵的。」
「只要我們的大事辦成,別說是總管了。就算要做天門派的掌門,對月兄而言,亦非難事。」
「總要先‘坐’到了,才算是好位子。你說是不是?」
「是,哈!說的好,說的好,等坐到——誰?」臉色跟著聲音迅速沉下去。
「大哥,有件上等貨剛運進來,要不要看看?」門外的聲音小心翼翼。
「啊!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我知道你平生就這個嗜好。」
「月兄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那我們一統天門劍派的大計?」
「急事要緊,更何況咱們今晚也參詳的差不多了,不是嗎?」
「是,是差不多了,那……對了,既是上等的好貨,呃,不,在你面前這樣,好像太粗俗了些,應該說既是名花,那月兄要不要跟我去看一下?」「不好吧!我還急著要趕往羅雲的賞菊宴露一臉。」
「嘆,看一下,又耽擱不了你多少時間,看一眼就好嘛!美的事物,我一向樂跟大家分享,屆時就算你舍不得離開,要留下來溫存片刻,我也不會吝于出讓。」
「你太大方了。」
「咱們要干大事嘛,區區一個女人都不能分享的話,還談什麼肝膽相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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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幫她罩上面套,為什麼?自己的手腳分明都沒有被縛,又為麼都動彈不得?
一切的一切,都是謎團,但是一切的一切,也都另從……那盆花開始的?可能嗎?真的是那樣嗎?
很想為那盆花釋去嫌疑,但事實可能真是那樣吧!一切的謎團均由花起,只是題究竟出自哪里?
「大哥,就是這女人,剛送來不久,還熱騰騰的呢!」晴光實在想破口大罵,偏偏有口難言。
「哎喲!大哥,干嘛打人呀?」
「喲!你越來越不知死活了噢,居然敢跟我頂嘴?」
「我……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啦!只是不明白。」
「還不明白,你自己剛剛說什麼來著?」
「我說……我說她剛送來不久,像剛蒸好的饅頭,還熱騰——哎呀!大哥,我只是打個比喻嘛!又沒別的意思。」
「最好是沒有,如果是親身驗收過後的評論的話,那你就給我到樓下去管一年的場子,這女人也可以叫她從今晚就開始接客了。」
這里是妓院?
晴光為這項領悟震驚到極點,什麼叫做五雷轟頂,恐怕她此刻感受到的便是接客?他們居然要她去接客?有沒有搞錯?他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誰?至少是誰的女兒?
「對了,還沒問你她是誰送來的?」
「是兄弟們在硫磺道邊撿到的。」
「撿到的?說來听听。」
接下來連晴光都听得全神貫注,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被扔在路旁,而過程她竟無所知。
「那她的來歷、身分與背景?」
「不曉得。」
「這身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絲緞,這女人的來頭不小。」
哼!總算有個識貨的了,接下來應該就會放她走了吧!
「那太好了,來頭越大的,價錢可以賣得越高。」
什麼?
「等一下。」
這個聲音听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可是不會吧!他怎麼會在這里?
「月兄有興趣?那太好了,總算有東西可以酬謝你。」
晴光差點氣炸,我才不是什麼東西!
「你說是在硫磺道上撿到她的?」
「嗯。月爺。」
「硫礦道不就在‘界線’邊嗎?」
「對吶!再過去就是羅雲的地盤了。」
「這個女人……我聞聞。」
晴光先是听到一陣宏亮的笑聲,然後才是「拜托,哪有人先聞香,再辨色的,小猴兒。」
「大哥。」
「幫月爺摘掉她的面罩。」
「且慢,」晴光感受到的,是一陣強烈的男性氣息,莫非真是他?「人家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愉不著。’就讓我先偷香一下,豈不美妙?」
「妙啊!」
「不妙。」
「什麼意思?」
「先說你信不信得過我?」
「那還用得著說嗎?」
「既然如此,這女人我就帶走了。」
他要帶自己走?晴光搞不清楚為什麼听了這話,她會心悸,偏等不到對方的一口應允。
「怎麼,還是舍不得?」
「不,而是……我究竟是做生意的,而月兄的脾性,我自忖也還有三分了解,對于女人,你向來就不長性,所以……」
「你是要我玩膩後,再把她送回來。」
「一點就通,跟你說話,就是這麼的爽快。」
「恐怕不成。」╴「不會吧!扁用聞的,就動不凡心?這下我更不能放你走了,你好歹總得給我個解釋。」
「這女人。不過是羅雲想要陷害你的一顆棋子。」
「什麼意思?」他的口氣終于嚴肅起來。
「羅雲有項獨門暗器。你知道是什麼?」
「羅香,用一種名為‘阿修羅’的毒花煉制的,只要先喝再聞,普通人不昏迷個三天三夜,絕難醒來,咱們練武的人,也難逃四肢癱軟、全身乏力數個時辰的命運,最可怕的是,它會讓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