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了,一個女人,還需要听到她的男人說什麼,才能令她心滿意足呢?
「我真正想吃的,其實是——」他執起她的下巴,表情古怪,眼神炙熱……
「能安!」覺得心情也開始有些異樣的水涵急忙輕嘆著打斷他。
而他則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好,你就去幫我看看還有什麼可吃的,記住啊,剩什麼,我吃什麼,要不許你再重新起灶煮食。」
「為什麼?」
「那麼浪費時間。」他別有所指。
水涵當然听性了,立刻面似焰火。「能安!」還伴隨著一記跺腳。
能安看了大喜過望。「水涵,你的左腿……」
不好!「好了,」急中生智,只得這樣強解。「早跟你說過,這次腿傷不嚴重,假以時日便會好,你偏不信,天天急著帶我去看大夫,告訴你,從小到大,我最怕看大夫了。」最後一句,可是不折不扣的老實話。
「太好了。」能安馬上說︰「既然你不打自招,那往後有機會,我可得善加利用。」
「你真討厭。」水涵嗔道。
「言不由衷,」能安則取笑她,並說︰「對了,可不可以看看有誰還沒睡?」
「我啊,我還沒,」水涵調皮的說︰「可以幫你提水過來。」
能安露出不可思義的表情,「連我想泡個澡,你都知道?」
「不然如何做你的妻?」她巧笑倩兮,不讓能安再有口的機會,快速出門而去,獨留下一臉神往的能安,猶自怔怔的盯住空空如也的門框瞧。
而水涵當然不會真的親自提水,白虎居內,自有輪更的僕佣可以代過分,等她端著四色小萊與一碗熱粥,一碗湯面進屋時,正見能安跨出浴桶。
水涵臉上一熱,正為不知退出門快,或低頭放下餐盤快為難時,能安的反應已經更快,他急急忙忙坐回浴桶,都沒有連帶濺起小小水花。
不過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沒有水涵的眼楮快。只見她把餐盤往窗旁幾上一放,立刻奪到浴桶前說︰「能安,快起來。」
「我口齒不夠清晰嗎?還是你除了背傷之外,連耳朵都受了傷。」
「水涵。」
「難怪急著支開我。」她有些「受傷」的表示。
「不是這樣的,而是怕你——」
「怕我什麼?怪你不守信用?」
「不過——」能安啞然失笑,隨即反應。「我是毫‘發’未損呀,三千根煩惱絲,根根在,不信的話。」他甚至用手撩起一絕來,「你可以數數看。」
水涵已轉身去取餅棉袍,並拉開來擋住自己的視線。「我保證不偷看,這樣你可以放心起來了嗎?」
能安發出低沉的笑聲,起身背對她,先流暢的套上棉袍,然後再一邊系上腰帶,一邊說︰「頭發還濕著呢,夫人。」
「那你還不快坐下。」水涵拉著他來到幾旁。「坐下來吃,」
「頭發……」
「交給我吧。」說著已經拿起布巾來輕拍他散開的頭發,再以牛角梳子梳開,專注的神情,就仿佛手中正在做的,是普天之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等到她將能安猶半濕的頭發編成一根松松的長辦後,才發現他不曉得已側身看了她多久了。
「全吃光了?這麼快?」水涵咋舌。
「不然豈不辜負了你深夜下廚的美意?」
「怎麼知道我是做的?」
「肯定是你。」
「哦?」
「有你的味道,我絕不至于認錯。」
心底響起警訊,但水涵卻不想理會地,實在是因為在過往二十五年的歲月當中,從未曾出現過如此刻這般甜蜜的時光,教她怎麼舍得叫停?
「走。」她輕輕扯動他的手說。
「到哪兒去?」能安則由著她拉。
「房里,」為免他胡亂揣想,趕緊補一句︰「金創藥在我房里,不是嗎?」
「小傷,何需用藥?」嘴里這麼說,雙腳卻仍跟著她進自成親那夜以後,便不曾再來過的「洞房」。
讓他坐上四柱大床後,水涵卻說︰「再怎麼小的傷,也不能治,給我瞧瞧。」
「水涵,真的不礙事,剛剛全是因為經熱水浸泡,才會滲出血絲,現在一定止了,你還是別看,免得嚇著了你。」
「這點小傷就想嚇著我?」水涵失笑。「我又不是什麼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若要比誰身上的代辦處痕多,恐怕連你都不是對手。」
能安無奈,只得輕聳雙肩,將棉袍褲至腰間,水涵立即為那道雖不深,卻又細又長傷口敷上藥汁。
「好利的鉤,」水涵俯首輕輕吹氣。「痛不痛?不痛?」
「你吐氣如蘭,我又酥又麻,哪里會疼?」
水涵聞言,面孔一熱,就想起身,卻已被他反手拉到跟前去,「能安!」
「好涼的藥,一涂上去,熱痛即消,是什麼藥,這麼好用?」
「小連翹汁,專門用于止血,我自己煎的。」
識得傷他的兵器是鉤,又會自制止血藥汁,能安委實詫異。「你還會多少事?」
「不多,」水涵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出口便應答︰「我們脯魚嘛,有時難免弄得全身是傷,不學些偏方,難道有錢次次均找大夫看去?」
「對了,你剛剛說若要比傷,恐怕連我都不是對手,不是誰的對手?」
「當然不是我的對手。」
能安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放聲大笑。
「你不認?」
由她露出微慍的表情,能安趕緊壓低笑聲,卻無法完全扼止笑意,只得頻頻致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但是——」
讓他猛然打住的,是水涵突如其來的動作,她不但拉開了襟領,還學他轉身月兌下外衣,讓他看她的背部,在雪白滑膩的肌膚上,竟有多條交錯的疤痕,令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何?比你多,也比你深吧?像你此刻背上那一條傷,就肯定不會留下疤痕。」
「老天爺,」能安既吃驚又心疼。「這是……」忍不詮但伸手去輕撫。
水涵驀然覺醒,天啊!她在干什麼?想要拉回衣服,蛤如何敵得過能安那憐惜的手勢,分明僅只是他的指尖滑過她的背,自己卻為何連胸口都躁動難安,仿佛天上有上萬只螞蟻在她盡頭爬行似的?
「能安,別……不要……」這已是她所能的最大努力了,卻還是語不成聲,字不成句。
偏連這掙扎出口的幾個字,能安都置若罔顧,非但一手攬腰,將她往後一喧,坐到自己上,還以雙唇代手,吻上了她的背。
從不曾與男人如此親密的水涵,立感呼吸困難,不禁仰起頭來微微喘息。
「是誰把你弄傷的?」能安一邊循著疤痕親吻,一邊呢喃著問︰「是誰?當時一定很痛?」
「陳年舊事,早……就忘了,能安……」
「嗯?」他呼在背上的熱氣,讓她更加意亂情迷。
「我從來……沒有……你……求求你不——能安!」
他已咬開了她抹胸的結,一雙手掌隨之往上,正好覆上她一雙玉峰,讓所有抗拒的放再也來不及出口。
她沒有要成為他真正妻子的意思,她沒有!但是當他把她推趴到床上去;當他的雙手與雙唇,在她身上做著她從前連想像都不曾想像過、也想像不到的事;當她的身子完全不听使喚,只依隨著心中的渴望行事,與他的律動配合時……水涵已完全失去了主張。
在刺痛來臨的那刻,她只能反射性的退縮,並任能安吻在她耳哄道︰「沒事,水涵,別抗拒我,我是你丈夫,是誓言要愛護你一生一世的丈夫,不要再拒絕我,不要。」
「可是……」她一手搭在他已然汗濕的肩上,一手以過去揪住枕面,申吟出聲︰「能安,我……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