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嶼恆嘆氣,硬著頭皮說:「我們訂婚吧。」
葉水茉心兒怦怦亂跳,她沒听錯,她沒听錯,程嶼恆那張性感的嘴巴里說出的話,確實是「我們訂婚吧」這五個字!這怎麼可能,程嶼恆他,他怎麼可能會突然和她說這樣的話?他不是她的師父嗎?雖然他很帥很英氣,總是讓她臉紅心跳,但是她卻是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啊,又不性感又沒氣質,如果真要有人來求婚的話,應該是她先開口啊?
程嶼恆再嘆氣,水茉那無辜又震驚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很無賴很下流。
「剛剛我的母親,就是你的櫻姨,她對我們有個小小的誤會,她以為我們剛剛正在做那件事,所以她要我們馬上訂婚。」
「啊啊?」葉水茉的小腦袋有點消化不了,「剛剛你不是在教我空手道的招式嗎,為什麼做了這個就要訂婚?」不明白,不明白,如果是讓他們馬上舉行一個拜師的儀式,她可以理解。
程嶼恆又低咒一聲,口氣不再溫和,「我不是說了嗎,我媽她誤會了,所以要我們馬上訂婚。」
「誤會?為什麼會誤會?」葉水茉怕怕,程嶼恆的臉色好嚇人,聲音也急了起來。
「她誤會我們在你懂不懂?」程嶼恆吼她。
葉水茉臉色煞白,連脖子手臂都白了。
「你听懂沒有啊?」程嶼恆抓著水茉僵直的手。
「怎麼會呢?我馬上去向櫻姨解釋,你等等啊,我這就去。」反應過來的水茉,從沙發上「倏」地立起,腦袋癱成一團糨糊。
程嶼恆拉住她,「如果這時候你去解釋的話,她會以為我教你的。」
「沒有,不會了,你沒教我啊,我知道,我會解釋的,你讓我去解釋,真的,可以的。」水茉開始語無倫次。
「算了。現在她在氣頭上,什麼都听不進去的。」程嶼恆再次把水茉拉回沙發。
「可是,可是,我們是師徒啊,這是的。」葉水茉開始口不擇言。
「沒那麼嚴重。」程嶼恆失笑,「我們只是假裝訂婚。」
「可是,可是……」水茉好緊張,即使是和程嶼恆假訂婚,剛想想她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你到底幫不幫?」程嶼恆低吼,她可是個什麼呢,跟他訂婚有那麼困難嗎?
「幫、幫。」被一吼就又失去了志氣。
「那好,過幾天我會帶你回我家……」
「等等。」水茉打斷他,「不行了,我還是覺得不行的,你是我的師父啊,我們怎麼可以訂婚呢,還是我去和櫻姨解釋清楚了,她會听我的,你信我了……」她開始碎碎念。
「閉嘴!」程嶼恆也打斷她,「事情本來可以不用這樣的,就是你這傻瓜在她旁邊不知所雲的,把事情越抹越黑,所以你不幫也得幫。」他開始威脅。
「我?我說了什麼了?」水茉很可憐地努力回想與桑島櫻的對話。
她問她,他對你很粗魯吧?她回答,嗯,他剛剛弄得我好痛。
她問她,你一定是被迫的吧?她回答,不是啦,我自願的,還很樂意呢。
天!她都說了什麼!
反應過來的葉水茉,臉蛋紅得像一只番茄,羞愧地想馬上死掉。
「想起來了吧?」程嶼恆忽視她的困窘,存心要她愧對他。
「我,我,我……」水茉開始結巴,不,她都做了什麼啊!
「所以事情會到這個地步,你不是沒責任的。」
「我、我……」她想咬舌自盡。
「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不能有異議。」程嶼恆揚眉吐氣。
「我……」水茉無地自容。
「所以,我們訂婚。」
塵埃落定。
第三章
最近,葉水茉的行為出現異常,她失眠;把洗面乳擠到牙刷上,又把牙膏擠到臉上;寫稿的時候,時常發現她的稿子里會出現程嶼恆三個字,或者訂婚兩個字;走路的時候,偶爾有撞電線桿的事情發生;上班的時候,時常長吁短嘆;再也沒有遇見過小偷偷錢包或者搶匪搶錢包的事件;常常很早就來上班了,但是襯衫的扣子卻總是錯位得厲害;主編開罵的時候,她也渾渾噩噩,不再睜大眼頂回去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要和程嶼恆訂婚了,不,是假訂婚。她緊張,只要一想起這個,她的腦子就無法正常運行了——訂婚不就意味著他們要假扮戀人,戀人不就意味著他們要經常在一起,在一起不就意味著她會經常看到程嶼恆那張帥氣的臉,經常看到那張帥氣的臉不就意味著她會控制不住地臉紅心跳……哇咧!這樣推導下去,她也許會失去控制,做出什麼事的!
而在葉水茉做著邏輯推論的時候,《城市日報》主編的辦公室一陣桌翻椅倒,他們的主編大人秦文喻沖了出來,嘴里嚷著︰「不能登,絕對不能登,殺了我也不能登!」
後面追著的是嬌小玲瓏的菊燁野,她的情緒也很高昂,「不行,一定要登,這可是獨家頭等新聞,不登的話,一定會遭天譴的!」
「不行,不能登!」秦文喻臉一陣白一陣紅,聲音干澀,他也知道這是獨家獨門的大新聞啊,但是登了他會死的。
「你敢不登的話,我們就集體辭職。」菊燁野抓住秦文喻的領帶,聲色俱威地發話。
旁邊的幾位發話了。
「喂喂,我們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別拉我們下水。」白蓨祖一副事不關己,一邊悠閑地翻著報紙一邊涼涼地說出人話來。
「就是,就是,你們在吵什麼啊,竟然會讓菊燁野拿出殺手 ?」米潤兒興致勃勃地湊上去。
葉水茉還在發傻,維?榛只是冷眼看著。
「好,我們就來個投票決定。」菊燁野拽著秦文喻的領帶,以拉牛的姿勢把他拽到大家面前。
然後她把她的一份稿子和幾張照片扔到大家面前,那是她跑來的新聞。
新聞標題︰校園浪漫情事——耿泊岩課堂上公然逼婚。
照片上是英俊餅頭的耿泊岩似乎帶著怒氣將一個驚慌失措的女生抱在懷里。
「天哪,天哪,大新聞啊,那個真的是耿泊岩嗎?」米潤兒受不了地驚呼。
「沒錯,他就是那個打工皇帝,廣告界新人王,帥氣逼人,才氣更逼人的耿泊岩。」菊燁野得意洋洋。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米潤兒張大嘴巴。
「事情是這樣的,」菊燁野清了清喉嚨,「今天早上九點半左右,我正好在那間課堂休息,那個教授正在噴著口水,大講廣告和藝術的區別和聯系,這個時候,耿泊岩就沖進來了,他怒氣沖沖地走到一個瑟瑟發抖的女生面前,劈頭就是一句︰朱禹安,你有膽再扔一次我的戒指!然後在我們的尖叫聲中,他把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套進了那女生的手指上,然後再在我們的吸氣聲中,把那個嚇傻的女生抱在懷里,帶走了。當時,那情景是多麼的浪漫感人,要不是我多年的記者生涯,有著最本能的反應,把那畫面拍下來,哼哼,要不然這樣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新聞就要淹沒在時間的長河里了。」
「我比較好奇你怎麼會在人家的課堂里的?」白蓨祖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得意忘形的菊燁野。
「哈哈,哈哈,其實這都是上天的安排了,今早本來是和大明星州州約好了,給他做專訪的,沒想到他臨時有事,那我剛好路過那所大學,覺得有點累,就進去坐坐了,真是沒想到竟然被我撞見這樣一個大新聞啊!」菊燁野嘖嘖稱奇。
「竟然沒有人懷疑你?」白蓨祖斜眼看她,這個千年老妖,都快三十的人了,竟然比學生妹還女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