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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青樨依舊閉眼假寐,同樣的舉動,來時是為了堵住曉笙喋喋不休的纏問,此刻則是真的累了。
這種累不是源於身體,而是來自心靈。奇怪,對付東方柳邪那種「書呆子」應該花費不了她多少心神才對,怎麼她全身好像快癱了。
那書呆子蠢得有點可愛,除去土里土氣的衣著與發形,他應該有張好相貌,他的骨架子也不錯,高高瘦瘦,肩膀夠寬、腿也夠長,好好打扮一番,會是個瀟灑、英俊的名士。
若讓她來擔任他的形象顧問,她會叫他留長發,穿上棉質短袖衫、外搭針織短背心、黑色休閑長褲,一定帥氣又雅痞。
不知不覺地,她沈溺在改變他的幻想中,沒發現一朵欣然笑花正悄悄綻放在她的櫻唇上。
「奇怪!春天的發情期應該已經過了啊!怎麼有人到現在才思春?」掌握方向盤的曉笙,無意間察覺到上司的異舉,調侃地問。
「我?」青樨猛地睜大眼楮,像只被射中弱點的猛獸,迫不及待反擊。「誰會對那種又蠢又拙的書呆子動心?」
瞧她驚嚇的!這不是擺明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曉笙搖搖頭,懶得理她,她要當只把頭埋進沙地里,就以為天下無事的笨鴕鳥是她的事,不過……
「喂,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副鬼樣于恐怕進不了家門喔!」
「那就去你家啊!反正我有許多衣物存在你家,去換回原本面貌不就可以回家了。」她才不擔心。
「真是的,有夠麻煩。」她吐吐舌,將車頭調往羅斯福路。那層公寓是她去年才買的,為了上班方便,結果青很可恥地將那里當成免錢的旅館,高興就去住幾天,當然就遺下很多東西在她房里。
「少來,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青樨一時手癢,又捏了她粉女敕的臉頰好幾把。「剛才我辛苦地應付著『書呆子』時,不小心可看見某人和一個酷得亂七八糟的帥哥有說有笑,氣氛熱鬧得緊呢!」
「你眼楮月兌窗啊?」曉笙一把揮開她不規矩的手,車子駛進公寓的地下停車場里,待下得車來,才沒好氣地道︰「東方家那個酷保鏢根本是塊大木頭,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我哪里能夠眼他有說有笑了。」
「是嗎?」走進電梯,她一臉獰笑,表現得像個拉皮條的。「可是他很帥耶!你真的一點都下動心?」
「任憑弱水三千,姑娘我只取一瓢飲,那個酷保鏢不合我。你少無聊了!」出得電梯,打開房門,正好听到電話鈴響,她揮揮手,示意青樨自便,搶先跑過去接電話了。
待青樨卸下全身的偽裝,還回本來面目,曉笙已經在廚房里忙了好一陣,兩大碗鍋燒面上桌,那層層繚繞的香氣,薰得她都要流口水了。
「哪個男人娶到你真是有福了。」她發癢的手又爬上了她的臉頰。實在是曉笙有著媲美嬰兒嬌女敕的肌膚,細致得連一絲毛細孔都看下見,捏起來軟綿綿的,成就感十足。
「你捏夠了,就乖乖坐下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曉笙從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張小紙條,是剛才的電話內容。「宏展徵信社這個月的最新消息,制造車禍的可能主謀者又多了三名。」
「是嗎?」青樨輕蔑地撇嘴。神經病,五年前的案子,「宏展」查了一年,居然越查嫌犯越多,分明又是膿包一個。「打電話去通知他們,契約到這個月結束,叫他們派人來結帳。」
應該交給「安管部」的葉主任去查的,那家伙是個人才,他熟知的人脈、情報網會給她正確的資料,只是目前公司還不夠穩定,她若直接對葉主任下命令,恐怕打草驚蛇,徒然讓凶手有心理準備。不得已,她只好試著委托坊間徵信社,並且利用曉笙的地方做聯絡處,只是多年下來錢是花了不少,可惜得到的消息沒一條有用的,夠泄氣了。
「不能怪人家,誰叫你惹是生非的本領一級棒,這麼些年下來,仇家有增無減,不明內情的人當然會查歪方向。」曉笙打完電話後,安慰她。
青樨聳聳肩,能怪她嗎?她十五歲就入主董事會,在豺狼虎豹的環伺下,一步一步驚險地走過來,賣力將公司由遺產爭奪戰中的風雨飄搖逐漸鞏固至今天的地位,要做這些事沒有強大的魄力與革新是行不通的。
她也不想做得那麼絕,只怪那些老股東們太貪心、又古板不知變通,竟不自量力地來觸她這個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被燒得臉面具黑活該。至於他們心存不滿,而怨恨她,想盡辦法要扳倒她,她才不怕,有本事就來吧,誰伯誰?
「我今天不回家了。」她坐下來悶悶地吃著面,不忘交代她萬能的美女秘書。
「曉笙,幫我空出一個禮拜的時間,我要上『夢島』徹底解決爺爺遺囑的麻煩。」
「沒問題,不過你把手提電腦一起帶去,我可不敢保證你不在的時候,你家那些大人下會找麻煩!」
雖然五年來,青樨一直有計劃地培育自己的班底,但因為祖父留下來「外姓人不得進駐中央管理階層」的規定,她手下的人普遍職位都只在中上,董事會仍是由一票親戚組成,如果他們趁她不在,聯合起來醞釀改朝換代,成功率也不是沒有。
「我知道。」對於這件事,她心里自然有數,防範歸防範,卻也不用弄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現在董事團的組成大概分三層︰叔公、姑婆那些與祖父平輩的親戚們,凋零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年歲已高,只要每年分給他們豐富的紅利,他們不會有爭雄的野心。
而新進的堂兄弟姊妹們,幾乎百分之八十是她親自遴選進去的,一開始她就講明了,大家來拚能力,誰的本事大,誰坐龍椅。結果五年下來,她證明了她的實力,同時也收服了一批生力軍。
比較麻煩的是與去世的父親同輩的叔叔、姑姑,正是中年好權的年紀,又看不起她這個年輕的佷女,平常日子不刁難一下都難,何況是她不在的時候,肯定要興風作浪的。
唉!一個家族企業搞到這種地步,實在很難看。等著吧!待她完全大權在握後,一定要想辦法開放「邱氏」,外姓人只要有能力,誰都可以進董事會大展長才,甚至與其他的財團合並都沒關系,就是不要弄一個專制王朝。
突然她想到如果「邱氏」輿「東方集團」合並呢?也許……哦!不,她又想起東方柳邪了。有病,他明明是她最討厭的書呆子類型,怎麼她就是拋不去他的身影?可能是他呆得太徹底吧!人們對於極端的東西總是特別有興趣,這是人性,與她的情緒無關。對!一定是這樣。
曉笙探索的目光直盯著她又驀地沈思的上司大人,看來青樨是動心了。誰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英雌同樣難過俊男關。她看得出來東方柳邪絕非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氣、無用,這個男人不簡單,只可惜青當局者迷,模糊了眼。
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回房,廚房就留給青樨沈思吧!愛情本來就不可能只有甜蜜,加進波折和迷惘的戀愛談起來才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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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山飯店」的總統套房里,柳邪半躺在沙發椅上,手里拿著電視遙控器,從一轉到九十九,再從九十九轉到一,反覆不停。沒辦法,他無聊嘛!直到看見寒近進門,趕忙「叭!」一聲關掉電視,跳起來問道︰「怎麼樣?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