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但願他送趙先生野玫瑰,不是偶然才好,不抓到他,就算有天我當上了公安局長,也不安心呀。」
當年他初入刑警隊,第一次偵辦的案是陸彪案,因為是生面孔,隊里派他到陸彪的身邊臥底,本以為只是一兩個月的事,誰想到一待便是兩年,案子也從原來的涉黑團伙,轉成販毒大案,他也從一個小嘍羅,變成陸彪的心月復,更沒想到的是,到最後幫他拿到最終證據的人竟然是大哥身邊的女人喬菲,只是遺憾的是,陸彪這個人像是有野獸一般的本能,就在他們準備圍捕他的前一個鐘頭,突然住他們的視線里消失,這一消失就是整整六年。
他終于露面了呀,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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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花?」張玉疑惑地問道。自她認識這個男人開始,便常見他伺弄這種長得很像月季也有點像玫瑰的花,如今花開了,他便經常剪去盛開的花朵,不知帶往何處。
「野玫瑰。」男人用花灑沖洗著每一片葉片上的灰塵,一直到葉片變得水靈靈綠瑩瑩為止。
「野玫瑰?」在她的印象里,野玫瑰一向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呀。
「嗯,野玫瑰。」男人說著放下花灑,用毛巾細細地擦拭著花盆,連一絲微小的污垢也不放過。
「你很喜歡野玫瑰?」張玉的話里隱隱含著妒意,豈止是喜歡呀,簡直是愛之若狂,如果他肯用那種眼神看她一眼,也不枉她愛他一場。
「過去很喜歡。」結束了對花盆的清沾,男人將花盆捧起,摘下眼鏡,欣賞著野玫瑰的冶艷容姿。
「那現在呢?」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將野玫瑰放回花架,拿起旁邊的花剪,獰笑著剪掉大片的枝葉,綠色的殘枝被無情地棄置,花朵顫抖著,無數的化辮隨著他的動作飄零而下,一時間落紅滿地,似血般染紅了整個花架。
「啊,好好的花為什麼剪了?」他的笑容……他的笑容為什麼可怕到讓她渾身冰冷,她看見的似乎不只是他在凌虐一盆花,而是一個人,而他的笑容,分明足嗜血到極點的猙獰。
「因為……背叛。」男人停下了動作,憐愛地輕觸掛在枝頭上殘損的玫瑰,多麼美麗的花呀,如果不是因為背叛,想必會更美吧,心想到里,男人的動作一下子粗了起來,花朵在他的指間掙扎著哀求著,似仍逃不過被碾碎的命運,紅得近乎于紫的化汁,將他的手指浸染得血紅一片。
「那連花盆一起扔掉不是更好?把它從土里挖出曬死一把火燒掉,它死得更快。」張玉壯著膽子說道。
「不,那樣的話,報復的快感,將會大打折扣。」將被染紅的手指放入口中,似乎足品嘗到了花汁的甜美滋味,男人笑得更加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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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喬希?」紀輝壞笑著想要捏喬希的臉蛋,喬希很不給面子地把臉扭向一旁。
「什麼叫傳說中的呀,我們是可愛的希希,對不對。」紀輝今天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打電話過來說要看看他的「寶貝兒子」,說不給看就殺到家里去,連孩子帶孩子的媽一起看,實在拿他沒什麼辦法趙默只得帶著喬希來到小區附近的茶室,供他瞻仰。
「嗯,這孩子挺像他媽的,漂亮。」
「是像他媽。」不過應該也有像爸爸的地方,他的爸爸長什麼樣呢?他為什麼要跟喬菲離婚呢?他知不知道喬希的存在?趙默本能地開始好奇起來。
能讓喬菲以身相許並且肯為其生子的男人想必也是非常不錯的男人吧,如果有一天他找回來……
「你跟他媽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什麼程度?」
「就是接吻,還是已經xx00了?」
「去你的,我們是朋友,她叫我哥。」
「算了吧,少拿干哥干妹打掩護,男女之間就沒有純潔的友誼。」
「我會把這句話轉告給你老婆的。」
「你跟她說干什麼?」
「沒什麼,我記得你好像有不少跟你有純沽的友誼的女性友人。」
「我跟你不一樣,我跟她們不過是業務關系同事關系,平時最多聊聊天,打打屁,開開不帶顏色的玩笑,我說你可別害我。」
「有什麼不一樣?」喂了—口隻果泥給喬希,趙默問道。
「至少我不會替她們帶孩子,而日,一帶就是這麼久,別人不讓帶還不肯。」
「……」
「對人家有特殊的感覺就承認吧,沒什麼可丟人的。」
「你別瞎說了,我們……小是一條道上的人。」
「什麼叫不是一道上的人呀,你跟張玉倒是一條道上的人,怎麼走著走著就散伙了呢?個人的感覺最重要啦,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你讓我想想……」
「感情這回事還用想的嗎?我說你這個人真的是干什麼事都慢半拍,你該不會是怕伯父跟伯母……」
「不是,我都這麼大了,他們管不了我。」
「那你是為什麼?如果你喜歡喬菲就更進一步,不喜歡的話就一拍兩散,你也好有機會去追求其他人。」
「岡為……人跟動物的根本區別就是人會思考。」
「呃?」這是答非所問還是他在變相地諷刺他?紀輝決定選擇前一個答案,「這個小表好像要睡著了。」
不知道是因為大人的話題太無聊了還是因為到了午睡時間,喬希開始有些犯困了,坐在趙默的懷里直點頭。
「他今天好像還沒午睡呢,我帶他回家去睡。」替喬希戴上遮陽帽,趙默抱著他起身。
「你這個樣了,說你不是孩子的爸都沒人信。」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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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紀輝分手後,趙默抱著喬希往回走,茶室跟他們所住的小區其實只隔了一條馬路,但是離最近的有紅綠燈的人行道卻有一段距離,雖然現在沒什麼車,但趙默素來遵守交通規則,更別說現在還抱著孩子,所以雖然繞點遠,他還是抱著喬希到紅綠燈路口等綠燈。
他剛剛到路口手機就響了,「喂?」
「你跟希希在哪兒呢?」
「我們在外面呢,嗯,我看見你了。」發現站在馬路對面的喬非,趙默揮揮手,見信號燈變成綠色,趙默抱著喬希便往馬路對面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從早晨起床開始就感覺不對勁,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到了下午,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往家里打了幾個電話沒人接後,她甚至忘了還有手機這回事,直接從酒吧跑回了家,正好踫到買菜回來的保姆小萍,知道趙默是帶著喬希去見朋友了之後,一直懸著心的才放了下來。
可是沒一會兒她又開始坐立不安起來,索性出門去迎接他們,幸好他們沒事,喬菲一邊笑自己草木皆兵,一邊往馬路對面走去,就在這時,一輛像是瘋了一樣的面包車,從馬路的南邊像風馳電掣般地駛來,在見到了紅燈的標志後,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不!」喬菲加快了腳步向馬路對而跑去,趙默看見她的動作後疑惑地停了下來,「趙默,快閃開!」喬菲聲嘶力竭地喊道,趙默听到了她的聲音後本能地向南側看去……然後一切就像是電影的定格畫面一樣地發生了。
在看見了人以後,面包車並沒有減速,甚至並沒有改變方向,而是直接撞向抱著喬希的趙默,趙默彎腰本能護住懷里的孩子往旁邊一閃,卻沒有完全躲過時速越過九十公里的面包車,在在場所有人的驚呼聲中像是空中的落葉一樣被面包車卷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重重摔落在地上,滾出很遠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