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南方呢?」這家伙怎麼對餃子了解這麼多?不過是顆水餃耶!
嘖,這人真是喜歡吃餃子,還是為了追她使出的招數啊?
欸!不知道他到底研究了多久喔?
鄭嫻德懷疑地微眯起眼。
「嗨。」一聲招呼聲從門那邊傳來。
「嗨……」她不假思索的回應,可下一刻,她掛在嘴角的笑容馬上凍結。不會吧!這家伙不是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嗎?
半個月來,不知是自己逃避有成還是這家伙太忙,兩人雖住棒壁卻從未踫上一面,所以她早上才努力的催眠自己,季良夫或許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也說不定!
「呃,你們認識?」詹昱升好奇打量著雖是普通休閑打扮,卻掩藏不住一身英氣的男人。
「不認識!」
「認識。」
季良夫和鄭嫻德同時開口,對看一眼。
「她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他道。
「他說認識就認識!」她異口同聲道。
咻!
仿佛一陣冷風吹過,這下氣氛更怪了。
詹昱升眉頭微蹙。
「你們……鄭小姐?」他心頭不覺竄起一股危機意識。
「呃,這個……咳。」尷尬的人兒微扭曲起笑臉。她清了清喉嚨,不是很認真的介紹著,「他叫季良夫,是我的鄰居。」該死!懊死的巧!
詹昱升的目光回到眼前俊挺的男人身上。「你好,我叫詹昱升……是嫻德的『朋友』。」起身,他禮貌性的伸出手,一句特意加重的「朋友」像在下馬威。
「你好。」季良夫唇角微勾,優雅的頷首回禮。
靶覺到兩道灼灼目光幾乎將他給燒出洞來,季良夫禮貌性的握完手後,俊容微偏,視線和他們踫個正著。
你來這里干嘛?鄭嫻德彷佛會吃人的眼楮如是說。
季良夫挑了下眉。「我來吃餃子……親愛的鄰居。」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後面的語調顯得格外低沉又透著令人無法錯辨的親昵感。
鄭嫻德嬌顏一僵,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
「我去後頭跟你爸媽打聲招呼,不打擾你們了。」季良夫瀟灑擺擺手,踩著徐緩的步伐從容走人。
什麼嘛!
鄭嫻德搓掉兩臂雞皮疙瘩,輕哼!
什麼叫不打擾?
謗本就已經打擾得很徹底了好不好!
一旁,詹昱升注意到鄭嫻德瞧那抹俊挺背影時顯得過分專注的目光,他眉一蹙,感到不安……不,是非常不安。
第四章
女人心,海底針。
鄭嫻德覺得自己的心底就像那根針。
心中已不知千百次說好要把季良夫那家伙給忘了!
而這幾年她也用行動來宣誓自己的決心,身邊男友始終不斷!
可是為什麼當季良夫突然出現在鄭記小陛時,那一刻……那一刻她竟有股沖動想把自己給藏、起、來!
就算讓他瞧見自己和別的男人坐在一起又如何?他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不是嗎?她竟然會對姓季的有一種罪惡感!
Shit!她為什麼會有罪惡感?
「沒錯,我跟那家伙什麼關系也不是!苞朋友一起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事,何必……何必在乎他的眼光?何必在乎他怎麼想?何必……」該死!窩在樹上的女人第N次抓起頭來。
可惡!可惡!可惡!
那可惡的家伙就像她心頭里的一根刺,不拔會痛,拔掉更痛!
「為什麼他不就留在國外就好?再十年!我發誓再給我十年的時間!我絕對絕對絕對可以把他……把他……」
把他怎樣?
鄭嫻德一剎那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她打從半小時前便躲在院前榕樹的樹枝上,燥悶地抓著頭碎碎念個不停,因為居高臨下,所以遠遠的便瞧見那由遠駛近的車子。
車的速度很快,才一眨眼,車子已在隔壁的大門前停下。
紅色跑車?
鄭嫻德眨眨眼。
記憶中,隔壁的車庫里好像沒有這款車喔?
答案在下一秒揭曉。
鄭嫻德睜大剔透水眸,看著從駕駛座打開的車門里移出一抹迷人倩影。
她長長羽睫輕輕一扇。嗯,婀娜多姿、性感撩人……
嘖嘖,最重要的是大美人有副令人噴鼻血的豐滿胸圍,馬甲式的酒紅小可愛幾乎裹不住那兩團雪女敕……
望著隨後出現在另一邊車門旁的人,鄭嫻德柳眉一蹙。
季良夫?
對吼,自己怎麼這麼笨!
車子停在季宅門前,里頭載的除了季良夫難道還會有第二人?
哼!听說季良夫和王詩惠分手後便一直情史不斷,原本她听了也是半信半疑,不過現在看來……哼!這家伙果然不甘寂寞,不是回國還不到兩個月嗎?
鄭嫻德撇了下嘴,郁悶的心這下更郁悶了。
算了,還是別再待在這里了,管那兩人在月黑風高之下要做什麼……
啊——他們在接吻!
在枝干上調整姿勢的人兒,猛然坐直身體。
那那那那那……那女人怎麼抱著人家的臉就親上去!鄭嫻德水眸一瞠。
一絲憤怒還來不及涌上,當她瞧見那個「人家」一點也不吝嗇地馬上回以一記大禮——熱烈擁吻!她的憤怒就跟出現一樣,來得急去得也快。
夜幕之下,兩顆腦袋輾轉相貼,雙手似麻花般緊緊糾纏,那火辣辣的氛圍連四周的空氣都為之沸騰起來,不過……
樹上的觀眾卻只覺得心一沉,四肢泛冷。
討厭……她為什麼要看見這種事?
鄭嫻德的心冷冷的,眼眶發熱。
眼前這一幕令她想起十年前的夏天,想起季家的烤肉會,想起王詩惠當時恥笑她的嘴臉,想起姊姊在季良夫出國那天對自己所說的話……
原來,要忘記一個人並非嘴上說說就能做到。
看著眼前這一幕,她感到氣憤,感到憂傷……
原來啊原來,原來她口口聲聲喊了十年已忘了他的話,其實是騙人的……騙她自己!
她還在乎他,在乎得要命!不然她現在濕漉漉的眼眶為的又是啥?
「可惡……那捺不住寂寞的家伙喜歡吻誰就吻誰去!鄭嫻德,你到底在傷心個什麼屁啊!」倔強地抹了抹臉,鄭嫻德在樹干上小心翼翼地移動,決定眼不見為淨,管那兩個狂蜂浪蝶是不是會天雷勾動地火,真在大門前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但引擎發動聲令鄭嫻德攀下的身勢一頓。
說好眼不見為淨,她還是忍不住抬首揚眸看去,閃閃發亮的車燈從她眼中一閃而過!
天雷未勾動地火,季宅華麗的雕花大門前,僅有被單獨留下的男人。
鄭嫻德撇了下嘴。干嘛?還在回味無窮嗎?
她冷嗤地朝猶佇立在原地的季良夫丟去不以為然的一眼。
學會爬樹是鄭嫻德七歲的事,打從那年起她就鮮少從樹上掉下來過,不過,她已經很久沒爬樹了。
季良夫剛走的那一年,她時常坐在樹上望著他臥房的方向發呆,但是後來次數漸漸變少了,直到這七、八年來,她幾乎沒再上來過。
也許是生疏了,手腳也不再那麼靈活,冷月高掛的夜幕之下,一陣慘叫傳來。
心神微恍的人兒一腳不慎踩空,直接摔了下來。
才跳上院子石板小徑的男人驚愕抬首,右方轟然一記巨響令他劍眉一擰,身形一轉,朝隔壁鄭家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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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嫻德的心情只有兩個字!郁悶。
一個月前是郁悶,現在則是更郁悶了。
那天從樹上摔下來後,她睜開眼後首先看見的便是原本在屋內的雙親,接著是季良夫那張驚愕的俊容。
天曉得,當時她真的很想兩眼一翻,直接裝死算了!
但是右手臂和右腳傳來的錐心刺痛讓她表情扭曲嘶嘶喊痛,她甚至痛到沒發覺是季良夫抱她進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