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可以嗎?」她輕蹙著眉。
「沒問題!」一只女敕白果藕臂先是從後車座探出揮了揮,跟著是一張酡紅的美麗俏顏晃頭晃腦浮了出來。
今天是周末,鄭嫻德和章小虹特別盛裝打扮去參加一場同事的婚宴。
宴席結束後,兩人覺得不過癮,又相邀去PUB多喝了兩杯。
由于章小虹需要開車,所以只淺酌幾口,至于鄭嫻德則是因為貪看酒保的花式調酒,而不小心多喝了幾杯。
「但是你喝醉了,嫻德?」章小虹還是不放心。
「沒醉,我只是有點頭暈……嗯,有點暈而已!」好不容易終于坐直了身子,醺然的人兒用力甩了甩頭,企圖讓腦袋清醒一點,不過下一杪鐘,又立刻後悔的發出申吟。
「別下車,我把車開進巷子,很快的!」章小虹立刻道。
「欸!我OK啦!」鄭嫻德打開車門,晃出車外。
迎面的冷冽空氣令僅著一件削肩白色小洋裝的她,不覺哆嗦地攬緊手上的短外套及皮包,人也跟著清醒不少。
她朝章小虹擺擺手,「走個兩三分鐘而已,用走的吹吹風會比較舒服,你別擔心啦!好了,就這樣,拜拜,路上小心!」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拜。」略遲疑後,章小虹揮揮手,開車離去。
鄭嫻德見車潮中已不見紅色車影,這才揉揉疼痛的太陽穴,往回家的路邁去。
***bbs.***bbs.***bbs.***
當!
一抹英俊挺拔的身影,踩著優雅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從連鎖超商緩緩走出來。
身後,超商內,潔淨的玻璃窗門倒映著好幾對閃閃發亮的眼楮——
「你們看到了嗎……」
「剛剛那個人……」
「沒有錯……」
三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女生對望半晌。
「好帥喔!」
她們不約而同發出近乎尖叫的贊嘆聲。
背後,臉上布滿痘痘的男收銀員不悅地撇撇嘴。
哼!他也長得不賴啊!
渾然不覺自己的迷人風采造成小小騷動的男人,踩著悠閑步履,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將買來的煙懶懶叼在唇上,偏頭準備點煙,舉手投足間顯得優雅又帥氣,驀地,他發現前方電線桿有一抹佝僂身影。
他點煙的動作微微一頓。
一瞧便知是個貪杯的女人喝多了,難受地蹲在那兒嘔吐!
堅毅薄唇徐徐吐了口煙,男人冷漠地走了過去,瞧都不瞧那吐得死去活來的女人一眼。
一串幽魂似的低喃,不期然地飄進雙耳。
他腳步一頓,回首瞧過去的表情有絲吃驚。
他是不是听錯了?
「惡∼∼該死……這種嘔吐的感覺怎麼……惡……怎麼跟……跟季良夫那家伙一樣……惡,一樣令人討厭……惡……好討厭……討厭到令人好想……惡,好想揍他一……一拳……」
他沒听錯,那個被罵的人確實是自己!
那麼這個罵人的又是誰?
他轉身邁開修長雙腿走了回去,在一步外蹲下。
「需要幫忙嗎?」
俊容微偏,相貌迷人的男子兩眼灼灼盯著整張臉幾乎讓一頭烏亮頭發遮去大半的笨女人。
「惡……水……」一條白馥藕臂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虛軟滑落。
季良夫想起手中未開封的礦泉水。
他拆開包裝,扭開瓶蓋,將礦泉水塞進那只虛軟的小手里。「水在這里。」
一听到是水,干渴的醉人兒如獲甘霖般立刻仰頭灌下一大口,「惡,這味道真討厭……」
鄭嫻德忘了先漱口,口腔里殘留的味道跟礦泉水一起吞下肚的感覺,今她惡心得又想吐。
吧嘔一聲,這次她學乖了,先漱了兩次口。
一旁的男人冷眼瞧著毫無防備之心的女人的一舉一動,劍眉因她的低咕而微微抽動。
哼!就像他一樣討厭?鄭嫻德,你這個醉鬼!
他就地捻熄了煙。
「你站得起來嗎?」他看著狼狽用手背抹著嘴角的女人,一邊著手幫她收拾起地上的外套、皮包,以及……高跟鞋。
「呃,謝謝你的水……你是好人,好人會上天堂的!」迷迷蒙蒙的醉眸終于對上了他的。「我……我當然站得起來……不過,這位好心的先生你……你的臉……為什麼長……長得這麼……奇怪!模……模糊糊的?」
「那是因為你兩顆眼楮正泡在酒里!」蠢蛋。
季良夫瞪著她,半晌才探手取走礦泉水,跟著用力扶她起身。
很好,他昨天才剛回國,今天就充當起保母來!
天曉得,為什麼只要和這笨蛋踫在一起,他總是很忙!
「我沒醉。」歪歪倒倒的女人努力站直身軀。
「我知道。」傻瓜才會和一個醉鬼爭論。
「我可以自己走。」雖然這麼說,她卻也沒推開他,只是一逕揉著眼想看清對方。
「來,把腳套進鞋子里……好了,走吧!嘿,小心點!」
才稍一不注意,她就差點撞上電線桿!季良夫吃驚地將人拉回,兩道劍眉幾乎擰成一團。
「呵!你真好!唔……你會上天堂的……好人都在那!」
揉揉酸澀的眼皮,醉鬼努力想看清體貼扶住自己的善心人,卻總是徒勞無功。
「是,我是好人,我會上天堂!那麼季良夫呢?」他沒好氣的輕哼。
「季……季良夫?呵……他、他啊……他會讓、讓人上天、天堂!」
「……你怎麼知道?」俊容一怔,挑眉。
「呵……偷、偷告訴你喔!很、很久以前我就想過和、和季良夫接吻的感覺一定就像在、在天堂般!」她傻呼呼的笑著。
「……」
「奇、奇怪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這?」瞪著紅漆大門,鄭嫻德渾渾噩噩的腦難得有一絲清明,只是隨著一個打呵欠的動作,一絲清明跟來時一樣,去得也快。
「因為我們是鄰居。」
「哦∼∼那麼你怎麼知道季良夫……呵……」醉鬼不停打著呵欠。
「我說過,因為是鄰居。」將她安置在石柱旁,他拉開她的包包找鑰匙。
「對,是鄰居……呵,是鄰居……」打著呵欠,醉鬼嘴角傻笑,低喃著。
「我找不到你的鑰匙。」
翻找老半天之後,季良夫繃著俊容,宣告放棄。
「鑰匙?」
「對,能打開這扇門,把你丟進去,然後我拍拍走人的鑰匙。」
「這……我想想……」兩扇長長羽睫扇了扇。
「你最好想快點。」他不耐。
鄭記小陛營業時間是早上十一點到晚上十點,鄭家二老收拾好店內回到家的時間是十一點左右。
而現在才十點半……看了一片黑暗的屋內一眼,季良夫神色鐵青地瞪著柳眉輕蹙、表情瞧來認真的酡顏。
「啊!」輕蹙的柳眉往上飛揚。
很好,終于想起來了是吧?
依自己對這笨蛋的認識,他是怎麼也樂觀不起來。
「我想起來了!呵呵,方才我拿面紙時,順手就把它抓起來放到一旁!」醉鬼眨眨眼,兩排貝齒在燈下閃閃發亮。
「一旁?」果然——想揍扁她!
「沒錯,呵呵……就、就是你發現我的地方!呵……」
「……」
很好,這個麻煩不算大,只有幾步遠!他咬著牙安慰自己。
幣在臉上的優雅面具卻還是不小心繃出裂縫。
第三章
烏黑亮麗的短發,俏皮的鼻尖,紅潤的嬌唇,嬌小縴瘦的外形……
十年來,這笨蛋的外形幾乎沒什麼改變嘛!啊∼∼不過該長大的地方還是很爭氣的長大了。
洋裝底下,柔馥胸前那若隱若現的誘人曲線令他贊賞地挑了挑眉。
季良夫將小醉鬼安置在她自己的床上,並到床尾替她月兌了鞋,然後抽出被一對小腿肚壓在底下的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