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誰和你討論這個!」
就算是事實,她死也不會承認好不好!
「紀小夜,妳出口一定要--」
「停,英國紳士和鄉野村婦不是重點。」哇∼∼這義大利面的味道真棒!「請回到主題,OK?」
真是人間美味,這男人到底是出國留學,還是出國留「廚」啊?手藝好到讓身為女人的她都汗顏得想用鍋鏟把自己敲昏!
他微笑瞅著她專注吃面的滿足模樣,骨節分明的大掌這才輕拾起銀叉。「慈善晚會的主辦人與我有幾分交情……」銀叉在盤里輕輕翻弄幾下。
言駿願一手支頰,迷人的黑眸落在紀小夜那張幾乎要埋進盤子里的粉容上。
哎呀呀∼∼瞧她的吃相。
嘖嘖,簡直可愛得讓人想一口將她吞下!呵!
「所以?」
紀小夜舉杯就口,喝了口水,抬眸的瞬間來不及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光芒。
「樂團的小提琴手臨時出了狀況,他問我有沒有適合的人選,結果我就立刻想到妳。」紀母在學校時是音樂系的才女,如今在高中兼了幾堂課,此外還開了間樂坊,紀小夜除了在里頭幫忙之外,還是鐘點幾乎全滿的小提琴老師。
「那後來呢?」她問道。
「後來,我突然想起李特助好像也學過幾年琴,就把他給踢了上去。」
「然後你一逮到機會就大搖大擺的走人?」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聳聳肩,動起刀叉來。
紀小夜柳眉微蹙,忍不住教訓他,「言駿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言爸爸、言媽媽特地安排文武雙全的李特助在你身旁,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因為他們心中猶有你當年被綁架的陰影。為什麼你就不能體恤一下兩位老人家的苦心?」
「現在的治安好多了。」他輕松帶過。
「靠!你真相信電視那些數據?」
「紀小夜,我已不是當年的小男孩,我有自保的能力……不過,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妳這麼在乎我?」他故作感動道。
「什麼?」她一時說不出話反駁,無法相信有人這麼厚臉皮。
他繼續道︰「妳的每一句話都透露著對我的關心,令我簡直受寵若驚呀!」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下!」她冷哼。
像要掩飾什麼似的,紀小夜垂眸,翻攪著盤中面條。
「要不是你每次搞失蹤,最後倒楣的都是我!我才懶得跟你多費唇舌咧!」
「既是如此,妳大可不必理我。」他無所謂的聳肩。
「哼哼!說得真輕松呀!萬一你真出事,我可就成了萬夫所指的可憐蟲了。」她忿忿的指控,突地覺得心情壞透了。
今天是假日。
原以為男友會在今天安排特別的節目,所以她排開所有的課,怎知昨晚的一頓晚餐打碎了一切!
唉∼∼
紀小夜啊紀小夜,為何妳的情路如此坎坷?
她的神情落寞,胃口盡失。
前方刀叉踫撞瓷盤的聲音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她抬眉,凝住他那張專心用餐的冷柔俊容,半晌,杏眸微微一瞇。
這個讓她生平第一次告白就慘遭滑鐵盧的男人……
想到此,紀小夜嬌軀往前傾,手中刀叉一個翻轉,朝前方瓷盤廝殺而去。
言駿願一愣,訝異自己盤中鮮美飽實的鮮蝦,一尾尾不翼而飛!
「妳……」他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哼!你欠我的可不只這些。」
紀小夜意有所指地晃了晃猶插了尾鮮蝦的叉子,然後賭氣似的一口將鮮蝦吃進嘴里,並投以一記報復式的冷笑。
言駿願像在掩飾什麼似的,低首掩嘴輕咳著。
這女人老說他幼稚,她自己才像個小孩好不好?哈哈哈……
「你在做什麼?」兩頰塞滿蝦肉的她,鼓著腮,語氣含糊,懷疑的瞪著雙肩微顫、整張臉幾乎藏進桌底下的他。
怕一開口就露餡,他只能搖搖手表示沒什麼。
紀小夜狐疑更濃。
她水眸一瞇,悄悄踱到他身邊,蹲,對上他藏在桌下的臉。
好啊!這可惡的家伙居然在偷笑,還笑到流、眼、淚!
「言駿願你--」
叩!
她欲起身,小腦袋卻狠狠的撞上木桌。
原本的怒顏一瞬間轉為慘白,紀小夜抱著頭,痛得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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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海鮮女乃油手工餃嗎?
有機會,下一次讓妳嘗嘗這種義大利美食?
「下次?」
紀小夜踢上車門,雙手提滿昨晚從百貨公司搜刮來的戰利品,咬牙低狺地步出車庫,朝家門走去。
那男人是耳聾了嗎?
她明明說得很清楚,她要是再理他,她就是豬頭!
什麼叫「有機會」?意思是他要再上演失蹤記嗎?
他想玩就自己去玩,她紀大小姐再也不奉陪!還有--
她看起來很貪吃嗎?
很好賄賂嗎?
海鮮女乃油手工餃?哼哼!
將東西暫擱玄關的角落,紀小夜彎腰月兌下低跟涼鞋。「那家伙到底是去英國留學?還是去義大利?滿嘴義大利經……」
「感謝老天!妳可終于回來了!」
斑挑的縴軀還來不及站直,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紀小夜一怔,說實在的,她已經好久不曾這麼感動過了!
她雙手環抱住母親,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
「對不起,讓妳擔心了一夜--」
「駿願沒事吧?」紀母劈頭就問。
「……」
紀小夜感動的表情一僵,松開手,神情認真。「媽,妳說錯了吧?沒關系,妳再好好說一次……」
「說什麼?我問妳駿願沒事吧?」紀母眉頭微皺。
吼!杏眼圓瞠。「媽,妳是不是弄錯對象了?」紀小夜懊惱的問。
「弄錯什麼對象?」這小孩吃錯藥啦!竟然對她吼。
哇、哇……哇咧∼∼「媽,妳女兒一夜未歸,而妳竟然只擔心別人家的兒子?」還有沒有天理啊?
「妳都二十九歲了,有什麼好擔心的?」紀母老實道。
「那家伙已經三、十了!」她咬牙道。
「話不能這麼說,妳言爸爸和言媽媽不在國內,身為妳言媽媽好姊妹的我,理該多多照顧他們的寶貝兒子嘛!」紀母說得理所當然。
「媽,妳已經照顧到走火入魔了!」紀小夜只差沒仰天長嘯。
「嘖,妳這個不肖女,一回來就對妳媽我大吼大叫的……該不會昨晚駿願對妳做了什麼事?」紀母曖昧的偷笑著。
「什麼意思……」老媽的表情干嘛這麼曖昧啊?
「例如……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紀小夜馬上明白母親在指什麼,「拜托,就算要嫁蟑螂、嫁老鼠,我也不會去考慮他的,妳還是收起這個念頭吧!」
「小夜,那都已經是小學的事了……」紀母非常明白女兒小時候向言家兒子示好被拒絕的事。
「媽,我發過誓的,難道妳想妳的孫子沒?」她的眼楮威脅的瞇起。
「呃,這……」
紀母還想說些什麼,可一瞧見女兒擱在角落的戰利品,就一下子全忘了,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老人家拉長脖子試探道。
「昨晚去百貨公司逛了一圈……」可惡,頭又隱隱作痛。紀小夜提起東西走進客廳。
「和孫志浩?」紀母旋踵跟上,口吻小心翼翼,表情卻顯得熱烈。
「我和那渾球吹了!別再提到他。」紀小夜面露嫌惡,往樓上房間走去。
是嗎?又吹了?難怪火氣這麼大!
紀母听了眉開眼笑的。太棒了,分手最好!
「乖女兒,我去市場買些菜回來慶祝慶祝!」
「……」踩在樓梯最頂端的縴軀一僵,紀小夜無法置信的對著樓下吼,「媽∼∼」她是分手,不是中獎耶!是要慶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