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猛獸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樣,幾乎令人招架不住!
而且他真的很糟糕。
兩次都吻得她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起碼、起碼也得給個口令,讓她有點心理準備唄。
怦然激越的心口霎時涌現一絲埋怨。
有了前次經驗,君悅這回只愣了幾秒。說實在話,她並不討厭這野獸的吻,耳至感覺他帶咖啡香的味道好極了。
這感覺挑起了君悅對激望的好奇,令她有股躍躍欲試的沖動。
靶覺那對藕臂繞過腦後,攀住自己時,高原當下的反應是,蹙眉瞪向她。
只是個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他捧著她臉的手微微一僵,懷疑自己是不是讀錯了她眼中的訊息︰不過,她主動張開嘴的舉止,立刻消弭了那樣的疑慮。
是嗎?只是個吻而已,又不是上床!
斑原感覺這幾個宇在他腦里迅速發酵、膨脹、發酵、膨脹、發酵、膨脹……
懊死!確實只是個吻而已。
念頭這麼一轉,誰知道事情陷入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斑原悶哼一聲,炙舌大膽進駐女性濕熱的口腔,與芬芳小舌激越勾纏,一雙蒲扇大掌,一手握住她後腦,一手撫向她小蠻腰,跟著輕輕一個使力,女性凹凸有致的柔軟嬌軀一瞬已緊緊貼住他堅硬的雄軀。
君悅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這頭猛獸的吻技,遠比她所以為的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他在她身上所挑起的反應,如巨浪般洶涌澎湃,幾乎淹沒她的理智,教她無從抵抗起!
尤其當她這麼緊緊的貼著他,他結實的胸膛、堅硬的大腿就像燒紅的熱鐵,炙熱的烙在她身上,令她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腳!
她黑眸氤氳,有些暈眩,從迷蒙的雙眸里,她想提醒他「只是一個吻」!可他炙人的舌和在她曲線上散發魔法的大掌,卻一再的令她忘了如何思考,只能虛弱地牢牢攀住他,甚至忘我的朝他緊緊貼去。
他說過,這女人的味道嘗起來真好。
現在他得說--
是該死的好極了!
軟香溫軀的熱烈反應,令他欲火中燒,情形漸往失控邊緣而去,一個吻似乎不再只是一個吻而已。
「老天……」他抱起她,讓她坐到餐桌上,黑瞳里的光亮炙熱得令人不禁為之打顫。
雙頰酡紅的她,輕顫發出嬌喘,一雙從上衣下襬溜進去,陡然罩住她心髒般,令她心跳幾乎停擺。
她嬌柔發熱的身子情不自禁打顫著,感覺到牛仔褲下某處男性的亢奮正緊緊貼著自己腿間的柔軟!霎時,一股灼人炙焰燒向她雙腿間,令她招架不住的輕抽口氣,不覺在他身下輕輕扭動……
鏗鏘!
刺耳的碎裂聲響起。
被不小心踫落在地的,是她擱在桌上的馬克杯。
糾纏的兩具軀體同時一僵,魔咒瞬間解除。
懊死!他差點就吞了這可惡的女人。
斑原率先回過神來。
他咬牙暗自咒罵,幽深黑眸掠過抹狼狽,幾乎是立即的,從軟玉溫香上翻身跳開。
「老天……」他突然擰眉申吟。
下一瞬,高原的蒲扇大掌已輕捏住那個細致的下巴。
少了他高大體魄的阻斷,酡紅的醉顏此刻完全暴露在由窗口投射進來的燦亮光線下。
方才由于她背著光,因此他沒注意到,再加上這幾天他刻意的忽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臉色何時變得這麼差……
「妳……到底幾天沒睡覺了?」
劍眉擰成小山,他惱火的瞪著她,粗糙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眼下那明顯的黑眼圈。
呃……什、什麼?
還在努力消化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君悅,對于這個問題,只能茫然一愣。
第六章
「別管我了!快走!」
渾身是傷的高原,不顧光頭佬焦急的咆哮,執意要搬開壓在他腿上的大石。
「天殺的,我叫你快走!」
扁頭佬黑色的臉龐上盡走血漬斑斑,氣極的拉扯老大鮮血直冒的手臂,要他徑自逃命去,別管自己了!
冷峻的男人,孤僻黑瞳冷冷一瞇。媽的,竟敢咒罵他?
哼!要不是情況緊急,他會先在這不知感激的黑鬼臉上揍上一拳的。
咬牙低哼,他拚上最後的氣力,用力將粗壯的木棍往石頭下扳,這使得他手臂上的鮮血冒得更快了。
好不容易,幾乎有一個小孩高的大石,在一陣輕晃後,終于滾到一旁去。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即乍聞頭頂上方一陣轟隆巨響。
他心一驚,沒來得及多想,當下反應定先將伙伴推到一旁,前後時間不過一秒,下一刻,他感覺某種硬物垂直地擊中他胸口!
老大!
扁頭佬悲憤的咆哮,這是他在失去意識前所听見的最後的聲音。
巨大的床鋪,高原偉岸的身軀輕輕一震,猝然從睡夢中醒來。
他孤僻的冷瞳有絲初醒的茫然,蒲扇大掌下意識的模向胸口。
在那場搶救人質的爆炸案中,他被落下的石塊打斷幾根肋骨。結果,他雖然救了伙伴一命,最後卻反遭瘸腳的伙伴所救。
「……」柔軟的毛發?
斑原蹙眉朝胸口瞪去。
一對不陌生、圓滾滾又裝滿愛慕之意的大眼楮,在半途和他接了個正著。
斑原冷瞳眨都不眨。
這次他很緩慢、很緩慢的將手探進枕頭下方,再很緩慢、很緩慢的將槍掏了出來,緩慢地將槍口對準某張令人咬牙切齒的小臉,然後將槍口往旁一晃。
收到命令,小家伙哀怨往旁一躍,跟著又在槍口的指示下,猶疑的踱向窗口,然後丟下受傷的一眼,消失無蹤。
Shit!真是什麼人養什麼貓!
這蠢貓的厚臉皮簡直跟牠的主人如出一轍……咦?
斑原藏回槍的手微僵,懷疑自己剛剛听見如貓般的嚶嚀只是幻覺。
他僵硬的轉過臉,隨即臉色難看的發現--
跋走了只小的,竟還有只大的!
這女人……這女人裹著被單縮在他大床的邊緣做什麼?
她不是該好好的待在那張沙發上嗎?
哼!他早該知道,不能太輕易相信她口中「安分守己」四個字!
斑原著惱瞪著那背對自己的縴影,心中惡劣的想著,是不是該一腳踢她下床?
沉吟半晌,陰厲俊容突面露柔笑,一種令人背脊發毛的笑。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
為什麼不踢她下床,卻在瞧見她憨甜的睡顏那一刻,又臨時改變主意,反而擔心她會掉下床的將她抱到床中央。
好吧!他承認。
他承認這個叫君悅的女人,除了嘗起來的味道真好之外,抱起來的感覺也該死的好極了!
是,一開始知道她是听障,他下意識的對她多了幾分忍讓。
後來經過相處,察覺她真是個豁達堅強的女人,完全不因自己听覺上的障礙,而影響自己的生活態度,處處無不抱以樂觀的想法,開心的過每一天。
對于這點,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欣賞。
但……他也沒必要讓自己對她縱容至此吧?
瞧,繼餐桌變成她的辦公桌之後,現在他竟然又允許那食髓知味的女人,進而霸佔他臥房里的沙發。
他不明白,實在不明白。
明明這個女人的膽子比天還大,竟也會為了翻譯一本驚悚小說而搞得她自己每天杯弓蛇影,疑神疑鬼到嚴重失眠?
惱火瞪著鏡里自己的臉半晌,高原擠出牙膏,陰郁的刷起牙來。
今天幾號了?十五是不是?
很好,再五天,再五天他就可以擺月兌這厚臉皮的女人了。
他呢!也不要她為花瓶的損失再負什麼責任。
五天過後,他就要將這一大一小傍永遠踢出他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