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伙伴?」
他箝制住她腕骨的手勁一緊,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臉色更冷十分。
「不然呢?」很直接的反應。
手腕傳來一陣疼痛外,她愕然的發覺在那對黑眸深處瞧見了某些什麼?盡避它們消逝得極快。
「我並不這麼認為。」
童昊繃起下顎咬牙道,惡狠狠地丟去一眼,跟著便懲處似地俯首封吻住那兩片誘人的櫻唇,不讓這可惱的女人再有任何發問的機會。
什麼意思?
龍昀下意識地張口想問清楚。
然而,一個如猛獸般狂炙的吻,很快地便教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我並不這麼認為。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困擾了自己一個禮拜之久的問題,在館里與對方打得不分上下的人兒不覺臉色一沉。
忽地,龍昀覺到一片黑影往自己門面襲來。
她反應極快,退步蹲身,躲過了這一拳一腿後,又一個跳躍翻身,踢出一記旋風腿,扎扎實實的在對方肚子上回敬一腳。
只聞一個悶哼,她的對手立刻像個布女圭女圭般直往牆角飛去。
肉身與硬牆直接接觸的下場,就是一陣要命的哀嚎。
「再來!」背脊一挺,她臉不紅、氣不喘地朝角落里的男子勾勾手指。
男子聞言,灰白的臉色時變得愈加難看。
還、還來?
不要了吧!他已經很……不,是非常非常後悔了!
嗚……早知道外表看來縴細的女主人打起架來是如此神勇,他說什麼也不會自告首勇陪她練拳。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在他踏進武館時,外面那些前輩大哥要那樣看他了。
原來,那些眼神是在告訴他——
你死定了!
「夫人我……」可不可不玩了?你饒了小的吧!
龍昀眯微打量眼前的男子,瞧他臉色灰白,一副隨時可能倒下的樣子。
「算了,我也打累了。」
她瀟灑一揮手,俯身拿起掛在一旁的毛巾,旋踵走出館外。
臨走前,她涼涼地撂下一句,「改天吧!」
澳、改天?!
如獲大赦,正欣喜扶著牆站起的可憐男人,這下又被嚇得跌了回去。
不,沒有改天了!
待會兒他就要去收拾行李,當個叛徒,改投其他幫派!嗚。
走在回主屋的路上,龍昀不由得也想嘆息。
嫁為人妻的生活實在太無聊了!
原本幫義父打點事務忙碌的生活也因為嫁入洪幫而結束。
所以,她不得不在無聊中替自己找些消遣。比如,練練身子。
「夫人,先生說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三天前才上任的鐘點佣人陳嫂,在玄關處迎了上來。
腳步未見停歇,她微點了頭,表示自己听見了。
「那麼夫人今晚想吃什麼?」陳嫂趕在女主人上樓前連忙又道。
準備拾階而上的步伐一頓。
「不必麻煩了,陳嫂,你下班去吧!我不餓。」
她心不在焉地揮揮手,一邊輕哼地心忖著,自己好像有兩、三天沒和那男人見上一面。
看來,他還得忙上好一陣子。畢竟近一年的空白生活,得花費些時間去將它們填補。
至于那個假洪興……
反正他在一年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就是洪興給她的回答,在婚禮的隔天。
想到這里,一抹紅霞不由得染亮了龍昀細致的雙頰。
婚禮隔天她幾乎睡到下午才醒來,而她一下樓,即面對洪興那對充滿曖味與戲謔的眼神。
至于那位令她陷入這一片窘境,如野獸般折磨了她一整夜的混球呢?
當她醒來,除了驚見自己一身羞人的吮痕外,哪還看得見那將野蠻本性發揮到淋灕盡致的男人的影子!
她被折磨得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清楚。
第九章
她,和洪興如今已是夫妻。
但,又該怎樣在人前掩護他們其實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呢?
在這非常時期,書房成了重要的安排。
午夜時刻,絲被里的人兒不確定自己是被什麼吵醒的。
猝然睜開的雙眼,下意識地就往直通隔壁書房的那道側門瞧去。
她直接的以為是睡在隔壁的男人在敲那扇門。
「洪興!」她微眉頭,準備打開那扇門。
突然間,她又听到那細微的聲響。
不同的是,這次她清楚的明白那是來自于——
麗容一凜,下床時,抓在手里的袖珍型防身小刀,隨著她一個回旋動作,往落地窗的方向索命而去——
在她看清對方時,心跳一度停擺,可手中小刀已收不回的飛出!
真是千鈞一發啊!
有一半身子還隱藏在厚重窗簾後方的男人,模模耳際,那里似乎涼颼颼的。
「你就算無聊到想找人練身手,也不需要把主意打到我頭上吧?」
謗據最新的情報,她待在館里的時間要比在主屋里多。
順手帶上玻璃窗,漠視她的狠瞪,他神態輕松自若,彷如在談天氣般。
「你像個小偷般潛進來,不就想找死。」
她冷冷回敬他,咬牙看著他修長的身影步入床頭小燈微弱光線下。
下一秒,她已像個火車頭般,低咒一聲沖向他,氣急敗壞地將他拉到較隱暗的床邊,深吸口氣,惱怒地使勁往他雙肩上一壓。
童昊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眨眼間,他已坐在床沿上,像個等待被宣判罪行的小孩。
「你該死的在做什麼?」上方驀然劈下一陣雷。
「怎麼?你不高興看見我?」
呵,就是這張臉、這樣的表情!如果他能在這樣污穢的罪惡深淵里不迷失自我,那麼她絕對是他黑暗內心里唯一的一點光亮。
可她從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重要性。
「媽的,要不要我高興的到處放鞭炮?」
「你說髒話!」難得呵。
「我是被混球長大的!回答我!」
「噓……」
「噓你個頭!你——」
「小心隔牆有耳!你不擔心隔壁的男人被你吵醒?」
對她愈來愈激昂的語氣,他不得不出聲提醒……雖然他本人一點也不在意。
她一怔,立刻壓低音量。「回答我的問題。」
「我來看我親愛的妹妹。」
「我們七天前才見過面!」
「你沒听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麼算來,他們這一面實在隔得太久了,呵!
「童昊!」她低吼警告。
「好吧!我承認我來是因為有重要的事。」神色一斂,他嚴肅地表示。
她手腳一涼,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是不是龍刁對你婚禮後莫名失蹤整晚的事起了疑心?」
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童昊愈來愈變本加厲的任意妄為,終究瞞不過龍刁。
「倒不是。」劍眉一挑。
「不是!」她蒼白的臉露出怔忡。
「我說過,我會將那老狐狸安撫得服服帖帖。」他冷哼,一只大掌則在她怔忡之際輕握上她的。
「那麼……」心情像是在坐雲霄飛車般,她愣愣地瞪著他,機伶的腦袋嚴重當機。
陡地,她微微一僵,不確定自己在那黑眸底看見什麼。
但是,她可以確定,她絕對不會喜歡這男人接下來所要說的話。
丙然——
「事實上,我來是因為我想和我親愛的妹妹好好溫存一番。」
笑意浮上雙眼,童昊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手臂一使力,將她柔軟的身子帶入懷中,一個旋身,輕輕松松的把人壓制在自己身子底下。
「啪!」
很直接的自然反應,龍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揚手朝那張可惡的俊容揮去。
可惜的是,她並未得逞。
「你!」她很自然的又揮出另一掌。
還來!
一個擒拿動作,童昊硬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下這一掌。
「嘖嘖嘖!你這不听話的女人,怎麼老愛挑戰我的耐性呢!」「你這愚蠢至極的男人,為什麼總是把我的警告當耳邊風?」
可惡!在武學的起步上他明明落後自己好長一段路,為什麼他的反應該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