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氏畫廊少了那女人,會有差別嗎?「你和她顯然已經決定好一切了。「對不起,我想上樓換衣服。」
文荻推開盤子霍地起身。這讓斯赫恆亦跟著站起來。
「該死!我只是在要求你,希望你能表現出最基本的禮貌。」
「那麼你該高興,她將會得到我最基本的禮貌人!」
瞪著文荻消失的門口半晌,斯赫恆突然感覺茫然,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小荻如此討厭郝思嘉。他不記得她們有任何相處的機會,還有……天啊,他干嘛在小荻無意中撞見郝思嘉衣衫不整出現于自己臥房時,心虛得仿如做錯事的青少年般?天曉得!他已經是三十二歲的成熟男人了!
報章被丟回桌子,斯赫恆放下隨手端起杯子。哦,真該死!瞪著見底的杯子,他擰緊的濃眉擠成一團了。
「朗伯!」一句低吼,驀地回蕩飯廳四壁。
另一頭——
基本的禮貌?現在開始,他得祈禱她在那女人面前能記得起那五個字才好,因為連她自己都沒多大的把握。
笨蛋、笨蛋!J這個人笨蛋!超級大笨蛋!眨回眼眶里的淚水,文荻迅速沖上樓。
她此刻的心情是難過的,但是未來的一周對文荻而言,卻是難受得猶如每天皆在地獄中度過一般。
第五章
那雙白皙嬌女敕的縴指是經過長時間的呵護與細心保養的,它們適時地遮掩上紅唇。
雖然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她還是尚未從時差中調適過來。忍不住又張嘴打了個呵欠,郝思嘉心不在焉地走進飯廳。
「呢,對不起。」
她發現自己險些撞上由里回走出來的女孩。「請問……我錯過早餐了嗎?」看了女孩一眼︰她望向空蕩蕩的室內,表情訝異。
文荻先讓自己的視線在眼前那張刻意雕琢的嬌艷美顏停駐半秒,然後又花了半秒在脖子以下的部位。
鵝黃色的羊毛套裝確實地將她豐滿、凹凸有致的曲線展露無遺,柔美的色澤更增添她曼麗的姿態。
這個女人如此費心打扮,不難想像是為了何許人。
不過,她今天可能要失望了。
「對不起,你得獨自用餐了,因為我不習慣等人。白管家會伺候你的。」
她微微頒首,然後走過怔然著她瞧的女人身上。
望著女孩挺直的背影,郝思嘉不覺地皺起兩道修飾完美的柳眉。她不明白文荻何以如此討厭自己,兩天來,她們幾乎對談不到三句話。
「郝小姐,早!」
老管家的聲含突然出現在她背後。郝恩嘉收回游移的心思。
「早,白管家。」她丟給衣裝筆挺的白管家一記自以為魅力十足的笑容,然後又揚眉地問道︰「John不在嗎?」
「少爺在早上接了通電話後,就匆匆趕往南部。為了不打擾郝小姐的睡眠,少爺要我在見著了郝小姐時,再轉達給郝小姐知情,並表示他的歉意。」
「你的主人似乎沒有片刻的閑暇?」語氣中難掩一絲抱怨。
老管家友善地一笑。「是的,少爺肩負‘斯氏’的重擔。」
「啊,這個責任確實不輕。」她在老管家拉開的椅子上坐下。
「感謝郝小姐的體諒。」
郝思嘉回給者管家一抹談笑。她佯裝訝異地開口︰「對了,小姐今天不用上課嗎?」
「少爺不放心,所以替文荻小姐請了假。」
「哦。」雖然自己對那女孩的事情所知不多,不過對于她的健康情形,倒是略知一、二。
—年前,發生在那女孩身上的一場突發性心髒病,她還記憶猶新呢!她清清楚楚記得,準備于倫敦再開設第二家畫廊的斯赫恆是如何撇下籌備一半的工作,絲毫不計較千萬的損失,不顧一切地搭機返國,相對的,這讓她明白那位名為文荻的女孩,在斯赫恆心中是怎樣的地位。「郝小姐……郝小姐?」
「什麼事,白管家?」好—會兒,她才清楚有人在呼喚自己。郝思嘉怔楞地將臉轉向聲音的來源。
「郝小姐,早餐想吃些什麼?」
老管家困惑地望著她,但也僅是剎那而已,臉上很快又堆滿盡職的笑容。
「跟昨天—樣好了,不過,能不能先給我杯果汁?」
「好的,請稍等。」
身旁的老僕人一消失,郝思嘉的思緒馬上又回到先前。她想,自己該對那女孩多下點功夫。
此刻郝恩嘉完全不了解,她目前所打算的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可以說是件還沒開始就注定得失望的事。
試問天下,又有誰能有如此雅量,展臂接納自己眼中的情敵呢?她,文荻絕不是。
郝思嘉費了好大的勁才在溫室後方的大樹下找到自己要找的女孩。沉穩有力的呀喝聲,帶領著郝思嘉的腳步。
望著樹底下不斷揮出手中木劍的女孩,郝思嘉選了個能夠讓自己盡情觀賞,又可免去被人發現的位置。她雙手環胞,背抵著樹身,在一旁靜靜看著。
呀喝聲有條不紊,袖口高高卷起的手臂,不斷地朝半空中揮出一劍又—劍,帶來—道遭凌厲的風聲,兩頰的發絲隨著手臂的動作有規律的飛揚,圍繞四周的枝葉幾乎跟著同步飄動。
雖然她看不見木劍主人的表情,不過,她大概可以猜想得到她現在一定是滿臉通紅地布滿汗珠。回蕩在空氣中的的喘氣聲顯得相當急促……不,是過于急促!
四周冷薄的空氣,讓郝思嘉決定出聲,「你的監護人允許你這樣過度運動嗎?」
木劍僵直于半空中!文荻猛地轉向聲音來源。「你來了多久?」她瞪著貿然闖入自己領域的女人。
「事實上,有好一會兒子。」郝思嘉聳了聳肩頭。
「如果這惹得你不快的話,那麼我道歉。」
這女孩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嗎?還是這只針對她個人而已?郝思嘉望著那張明顯不悅的臉龐,驀地,她還發現到一件她未曾注意到的事!
不出個兩、三年,這女孩會是個十分出色的女人——
不、該說她此刻就讓人備感威脅!
天啊,自己幾乎有些嫉妒了!郝思嘉撫平輕盛的眉頭,小心隱藏起眼後一閃而逝的嫉妒之色。
盯著她瞧了好半晌,文荻走向一旁。「有事嗎?」
彎腰拾起丟在外套上的毛巾,文荻將它按在自己汗濕的臉上。
「是這樣的,小荻……呢,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晶瑩明眸由柔軟的布料探出,文荻看了她一眼,然後聳肩。
郝思嘉當它是默許。「你不認為我們有必要改善我們之間這種……這種惡劣的關系?雖然我並不明白為什麼。」她輕扯唇角,表情顯得無辜。
「很抱歉,我讓你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我認為你該介意的該是你男友的想法才是。」
「我當然在意!不過,我也希望我倆能夠和平相處。」
「為什麼?」
「因為我們可能會成為一家人——」
郝思嘉倏地驚覺自己過于直接了,連忙又道︰「我是說,如果……如果可能的話。」她惺惺作態地害羞一笑。
文荻的縴指在觸及外套的前一秒,停頓了。「你不是第一個有這種念頭的女人。」
文荻看她一眼後,套上外套。
「John是位迷人的男性,我從不奢望自己是他的唯一,不過,我相信我會是他最後的選擇。」
文荻口氣中的不以為然,激起了郝思嘉不服輸的挑戰心態,面容已很難保持先前自在的笑容。
「哦?他開口向你求婚了?」
文荻帶著一抹教人不易理解的談笑,走向郝思嘉,握在手中的木劍在她身後地面拖出一條長長的細痕。
「我相信快了。」她本來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經過那一次的試探,事實上,她不再如此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