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下是柔軟的床褥,冷凝仰望著上方冷峻的面孔,她不再說什麼了,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兩人親昵的舉止已讓她雙頰微紅。
四目相接,「讓他們再等會。」听到他的話,冷凝突然有股想笑的沖動。是啊!她早明白了的蠻橫。
星眸底下一閃而逝的笑意,並沒有來得及逃過冷烈一對犀利的眼。「何事令你開心?」他有絲好奇,更想看到她笑開的臉,雖然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冷凝愣了半秒後,正色輕聲道︰「沒事。」
「哦?」他知道冷凝最怕別人搔她腋下;這是他多年來他唯一了解她的一點。此刻,若想見她笑,而他知道他會達到目的的。
冷不防地,他的一雙手倏地朝冷凝腋下侵襲而去,換來的是一聲尖叫聲。
哦!懊死!這該死的男人怎能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冷凝全身劇烈地扭動,她試著跳離那張床,但她卻是寸身難移……
「不……住……住……手……」冷凝笑彎了腰,笑出了內心某處刻意壓抑的情緒……是什麼呢?她不想探討,也不容得她深思,她正極力地避開魔爪的追殺。
精雕細啄的容顏已是一片紅潮,並夾帶著些許的尷尬。冷烈不再搔她癢了,兩手置她頭兩側,滿意地俯望著那張不復冰冷的面孔……為什麼?在這女人的眼中,他永遠尋不著他在其他女人眼底所看見的「」,它們總是慣有的冷漠,一如她的名。
他知道自己擁有她卻也未「真正」的擁有她。冷淡的表情是她永遠的保護色,他想,她是在冷眼看人世,在那對晶瑩的眸子里,世態的種種皆不足以讓它有所波動,它們就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星子,覆蓋著神秘的色彩,卻教他忍不想一一探究。
當然,它們也不是沒有熱情的一面,一如此刻,他喜歡見她那冷眸為他而燃燒,也只有他!獨他……
挑起她散落在長卷而翹的睫毛上的一綹發,將柔細的發絲融入枕上撒成網狀,俊美的臉孔露出一抹難得一見、性感十足的笑容。
他的下半身幾乎與她緊緊相貼雖然隔著單薄的被單與她的衣服,但是這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冷凝能感覺得到他狂猛的、十足的男性氣息。
瞅著他霸道的眼,只見它們正掠向自己胸前,冷凝知道方才的掙扎已令她衣衫不整,掉落的鈕扣促使她毫無遮掩地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該驚喘、拉緊敞開的胸襟嗎?不,她不會這麼做的,那是純情少女玩的把戲,而她打從出生那天起,就與「清純」扯不上邊了。
既然身為「殺手的女人」的殺手,而他又是這般的蠻橫自負,「配合」便是她該盡的職責,她是沒有權利說「不」的,「絕對忠心」是殺手手冊的第一條。
她明白他的,這狂妄不羈的男人想做的事,就算是天皇老子——不,他眼中根本沒有「天皇老子」這四字,他只有他自己,這世界上只有他自己能「命令」自己,他就是這麼一位自信十足的男人。
所以,她放任自己地展露在他肆無忌憚的視線下,「盡職」才是她該有的本份。
撩起青蔥玉手,冷凝涂著蔻丹的織指繞過他的頸後,穿過他稍長的發,然後十指交叉握著。
他額前落下一綹發絲,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帥氣的稚女敕感,再加上他那臉無人可擋的慵懶笑容……冷凝不自覺地勾起唇角。
她拉下他,讓自己嘴角那抹來不及捕捉的笑紋適巧地隱沒在他性感的唇際。
身為他的女人,就該懂得取悅他,而多年來的拍檔「關系」,如今她已是駕輕就熟。「挑逗」,不,它不是個造作的動詞,她只是很自然的將它表現出來……
面對她磨人的引誘,冷烈臉上的笑意不覺地更加顯露了。他豈容得他人來作弄自己,他永遠是握有主控權的一方啊!
就在冷烈打算結束這無聊的游戲之際,身下的女人似乎早洞悉他的動機,頸上的力量突地收緊……這女人竟搶先做了他想做的事!她的舌帶著誘人的氣息,猛地佔入他的口中,與他的舌交纏……
紊亂的呼吸聲,急促而低淺的喘息聲,銷魂的一吻令他們幾乎將四周的空氣汲取殆盡,直到他的唇離開她的。
他飽含欲火的黑眸緊瞅著她那在自己的肆虐下而顯得有些紅腫的櫻唇,然後滑上她的眼,與她相對。
她知道他有些氣惱,雖然黑眸里瞧不出端倪,但她明了他。
她不該如此的,可是一想到眼前這男人也有「失控」的時候,並會懊惱是一段時間,這種難得在她心中出現的「輕松」感,致使她禁不住探出一手,「你不喜歡?」圓滑的指甲觸著他的肌膚,由頸側緩緩地刮向他胸前,在他結實平滑的肌肉上挑逗地畫著圈。
她的眼刻意逃避他迫人的注視,轉而盯著自己轉動的手。在她的逗弄下,冷凝感覺到指尖的肌膚傳來一陣輕顫,這讓她眼底的笑意加深了
但是,她的得逞並沒有繼續下去的機會,因為她的手霎時已遭他狠狠攫獲。
這女人已十足地在自己身上點燃了一把火,此刻更是狂烈得讓他發疼,更需要她來撫平那股難耐的熾熱。
「你這放蕩的女人——」他掠奪的吻猛地攫住她的唇,帶著他慣有的蠻橫侵佔她的甜蜜,令她再也無所遁逃。
隨著一陣絲帛的撕裂聲,冷凝在狂熾的熱浪里,隱約感到冷空氣爬上了她的肌膚上,上衣已不成形地飛落地面,黑色緊身窄裙隨後亦被扔在一旁……
扯掉身上的被單,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一絲隔閡。冷烈熱切狂野的唇離開她的,輾轉誘人地吻向她的耳垂……細女敕的頸側……肩窩……所到之處皆落下他啃咬的痕跡。他又是主宰的一方了,他要她的熱情只能為他而生,只有他!
冷凝全身的血液已在沸騰,滾燙的身體令她止不住喘息連連,尤其當他那原來在她肩側舌忝弄的舌頭逐漸下滑,猛地含住她顫動的蓓蕾時,齒間的輕扯令她的嬌軀不禁放蕩,在這床上,她是他的女人,下了床,她則是一名名叫冷凝的女殺手,這兩者之間她向來分得很清楚,也扮演得相當稱職。
所以此時,她放任自己沉淪在他猶如烈火的唇下,他的唇落在她敏感的部位,燃起猛烈的火苗,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
一波接一波的激蕩令她什麼也不能想了,她緊緊地攀附著他,一起登上高峰……
***
待冷烈下樓已是一小時之後的事了。一件湛藍得出奇美麗的襯衫,一條黑色西裝褲,一條黑皮帶如此平常簡單的裝束,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格外的好看。尤其是那邃如深海的顏色,更能襯托出他高貴冷峻的俊美!
微濁的發柔順地貼在他胸前,顯示他方才淋過浴,襯衫上方未扣上的鈕扣,隨著他的移動,致使衣物下的肌膚若隱若現;他似乎是不習慣束縛的,正如他的人一樣,追求放縱的自由,無拘無束的快感。
「少總!」見到自己久候多時的主子下樓而來,原來坐著的三人忙起身哈腰。身為「手下」而言,除了需要有絕對的忠心之外,耐性也是他們必備的「涵養」,所以在那三張面孔上,根本尋不著一絲不耐之色。
冷烈在壁爐前的沙發椅上坐下,優雅的姿態一如他的人。椅背後方,一條織細修長的身影永遠靜佇一旁。
再下樓來的冷凝,身上所穿的已不是先前的衣物——它們的此刻安靜地躺在垃圾筒里。高領削肩的黑絨連身窄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墨鏡再度回到她冷漠的臉上,但是這次她並未將發挽起,因為烙在她頸項間細女敕肌膚的咬痕促使她放棄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