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又不認識我,我先進去行嗎?」
「可以、可以。」他猛點頭,只要能拖延多久就多久。「我就在你後面,有什麼不行的?」
爾勛聳聳肩,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進來。」從門內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爾勛覺得它有如天籟一般,而紹軒卻面色如土。
爾顧面無表情地開門走了進去,他環視房內,只見在窗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洋裝的女孩,手里抱著一只龍貓的填充玩具。她坐的地方正好背著陽光,因而爾勛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他揚揚劍眉,嘴角露出做人的微笑。
寶兒詫異地看著爾財,她沒想到進來的是他,會不會是她在做夢?她甩甩頭,瞪著眼前的人,人還在,她不信地掐著自己的大腿。喔!好痛喲!
怎麼可能呢?難道二哥告訴他,上次她對他所做的事,如今他——他是來報仇的?她大驚失色地轉移視線。
她不是怕他,真的!但要是讓媽媽知道她所干的好事,她老媽一定會氣壞的,那麼她這幾天裝乖、裝溫柔不就全白費了。
她頹然失措的眼光不經意地游移至門口,二哥在門口猶豫不決、遲疑地不敢進來,她開心地笑起來,光看她老哥那副模樣就知道他準沒膽量泄露,她頓時松了一口氣,最近她可得很很乖才行。
「二哥,你不進來嗎?」寶兒愉悅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紹軒,故意漠視爾勛。她實在是不喜歡自大的男人,尤其對面的這個,一副臭屁得很!看看他現在的表情,真討厭,什麼臉嘛!
紹軒收起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裝出諂媚的笑容走進來。「寶兒,你愈來愈漂亮了。」
「謝謝,你也愈來愈英俊游灑了。」她淡淡地微笑,自從上次戲弄她老哥成功之後,她對自己愈來愈有信心。何況,她的笑容一向無往不利,只要她一露出笑容,一大群男孩子為之著迷,如今更印證對男人也有用,這個認知令她竊喜不已,以後整人又多了一項利器。「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爾勛皺起眉頭,眼前這小女生為何沒對他著迷呢?難道是欲擒故縱?來這一套,好吧!就讓你一次,他扯扯紹軒的袖子暗示他代為引見。
紹軒呆呆地轉頭問︰「什麼事?」
「你還沒介紹我。」老天呀!爾勛翻翻白眼,心想︰這家伙愈來愈呆是真的,說什麼愈來愈英俊瀟灑,簡直鬼扯!
「喔!」紹軒指著爾勛,對寶兒說︰「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叫宋爾勛,他……」
「我知道。」寶兒不耐煩地插嘴。她百分之百確定他老哥一字也沒泄露,她現在可沒啥耐性看那家伙囂張驕傲的嘴臉。「我們該走了吧?」她放下龍貓站起來,見紹軒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什麼事,我們車上再談。」
紹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該不會準備現在說出她戲耍爾勛的事吧?
「你叫齊寶兒吧?」爾勛微微一笑,她不先表示那就由他先來好了。他倒要好好瞧一瞧紹軒所懼怕的小惡魔長得什麼模樣,而紹軒所夸贊的笑容又是如何顛倒眾生。
「嗯。」寶兒點點頭,不知這討厭鬼葫蘆里賣的是啥膏藥,今天她可沒有閑情逸致找人抬杠。
「听說你很愛惡作劇,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挑釁地說。
寶兒听到這話,霎時雙眸冒出怒火,蹩起眉頭,心想︰我沒去惹你,你倒當場下戰書,真是不知死活!她不高興地離開窗邊走到爾勛面前,仰起頭與他面對面。「你並不認識我,有什麼資格批評我?」
爾勛訝異地低頭凝視面前的女孩。她那雙又圓又黑的大眼楮,閃閃動人,靈活的眼光中,非但充滿了不可描述的聰慧神采,更現出古靈精怪的天性;鳳眉俏鼻,唇紅齒白,配合得維妙維肖,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更將她點綴得如山中的小精靈。此刻她的櫻唇正不高興地咬著,而大眼中楮寫滿了憤怒。他好想緊緊地摟住她,吻得她天昏地暗,不再憤怒,不再咬著嘴唇,讓她眼中充滿歡愉的喜悅。
想歸想,他可不敢行動,要是嚇跑廠她,他到哪里再去找一個能像她一樣令他一見傾心的女孩?
這幾年來他踫到太多的庸俗女人,像齊寶兒如此清新可人的女孩已經太少見了。她一點也不像紹軒所形容得那般可惡,她現在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她很可愛、很天真。她真的有二十歲嗎?他不信地搖搖頭。
寶兒誤解他搖頭的意思,不加思索地說︰「你真令人討厭,年紀大有什麼了不起,少倚者賣老了。別以為你跟我哥哥是同學,就有資格批評我。他媽的!」她泰然自若地罵道。
他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女孩,不相信這麼可愛的女孩會說粗話,且說得如此流利順暢,毫不覺得突兀。看來他小覷齊寶兒了,外表與內在成反比的丫頭,他發覺她對他愈來愈有吸引力了。
紹軒見妹妹惡狠狠的目光,不禁膽戰心驚,好在對象不是他,于是忙打岔道︰「寶兒,我們時間來不及了,要吵到車上再吵好嗎?反正我們坐同部車。」
紹軒幸災樂禍地瞄瞄爾勛,差點笑出來,一向被女人包圍、被女人追求以及奉承的寵兒,如今恐怕要慘遭滑鐵盧,且敗在他口中不值得一提的「小女孩」手上。
寶兒將頭一甩,率先走出房間,不理會後面那兩個眉來眼去的男人。
第五章
在車里只有爾 一人絮絮叨叨地對寶兒說個不停,寶兒連話也懶得回。話說多了得罪人,得罪宋爾 不要緊,得罪她老媽可不得了,她可能一兩個月耳朵不得安寧,要是這麼大了還被罰關在反省室里,她不嘔死才怪。
她將臉轉向窗外,望著飛逝而過的景色,對于爾 的話,她把它當成耳邊風,理都不理。
紹軒從後視鏡看見爾 從上車到現在一直在演獨腳戲,寶兒卻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令他佩服萬分。
這丫頭打哪兒學來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不論爾 用激將法還是美男計,她還是不動聲色,奇怪!剛剛她不是很生氣嗎?難道她腦袋里又在想什麼整人的詭計不成……想到這他就覺得很慶幸,因為他不是首當其沖的人,他今天一定很好過,反正他勸也勸過、說也說過,爾Na再不知警惕,他也沒辦法。
唉!寶兒千萬不要對爾 露出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才好,要不然爾 這輩子恐怕真的月兌離不了她的魔掌。
這家伙真煩,口不會干呀!說個不停,比女人還長舌,到底在說些什麼?寶兒回頭瞪了爾 一眼。
「你總算將頭轉過來了。」爾 高興地笑一笑。「你對我家公司有興趣嗎?」
寶兒斜倚車窗懶洋洋地說︰「誰對你家公司有興趣了?你知不知道你像只麻雀,煩死人了。」
麻雀?太可惡了,我像只麻雀嗎?
爾 將臉靠近寶兒,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右手也貼著寶兒斜倚的車窗,以便遮住紹軒的視線,另一手托起寶兒的下巴與他面對面。
「不這樣,你會將臉轉過來嗎?」他放肆地用手輕撫寶兒的臉頰,最後干脆用雙手捧起她的臉,目不轉楮地凝視她的雙眼,像是要融入她的靈魂一般似地蠱惑她。
寶兒被爾 的凝視弄得心跳加速,她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瞳可以如此地吸引人,像大海般地深沉、溫柔。
從沒有男人敢如此靠近她,甚至踫她;她調皮搗蛋、整人的本事,使得一些男孩避之猶恐不及,哪還敢追求她,命還是比較重要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做出終生遺憾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