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如寒不住地顫抖,寒冷的氣息自鼻及身上各處涌入她的身體,但唇上的溫熱柔軟卻刺激了她的感官,「公……公子……」
听見她細若蚊納的回應,他吊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一半,目光掃過她不斷發抖的身子,以及濕答答的衣衫。
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即動手解開她的衣襟,月兌下她外層的罩衫,然後扯開她單衣的帶子,直到她貼身的兜衣隱現在他眼中。
他頓了一下,「寒兒,對不起!」
一咬牙,他先是褪下她的布裙,目光飛快地掃過她柔白的雙腿,大手顫抖的解開她兜衣的帶子,再迅速地抓被覆蓋住她光果的身體,然後一把將她抱進懷中,以己身的體溫來溫暖她發寒的身子。
「公子……」她的牙齒不住地打顫,寒冷的感覺隨著一絲絲溫暖的沁入而漸漸恢復些許知覺,「寒兒又給你……添麻煩了。」
「別說話,大夫很快就來了。」冷知硯擁緊受驚發抖的她,這才發現全身的血液恍若隨著她落下水塘那一刻而凍結,直到這一刻終于恢復原來的熱度。
「嗯……」靖如寒扯出虛弱的笑意,一雙烏黑晶瞳多了份欣喜飛揚,心被不知名的情嗉給漲滿,「公子……我喜歡公子這樣抱著我……寒兒不要離開公子……」
第八章
多加了幾個冒著白煙的火爐,房內的溫度隨著爐內的火而上升。
冷知硯坐在床榻邊,大手輕輕包裹著靖如寒女敕白的小手,眼神凝望著恢復平穩呼息的她,卻遲遲不見她睜開那雙澄瞳,也見不到他所熟悉的信任光彩。
「寒兒,你沒事的,快點醒來。」他輕吐真心,失神的神情飄蕩在他孤傲的面容上。
他以為這輩子將不會為任何一個女子操煩憂心,尤其在受過一次狠狠的教訓之後,他以為自己從此會心如止水,孤身過一輩子,就像師父一樣。直到她出現,帶著純淨出塵的微笑闖入他的生命中……
他一直視她為麻煩,因為她的確是個處處為他添麻煩的小東西,然而不知從何時起,他竟然接受了她所帶來的一連串麻煩,甚至為了她挺身而出。
這一點都不像是寡言無情的他,他從不浪費時間在他人身上,只有她是例外,他不但出手救了她,還收留她,一再破戒地對她顯露出關心之情。
她是那樣柔順乖巧、體貼又善解人意,她總是適時的表現出她的溫柔,盡避只是一些夾菜、補衣等等的雞毛蒜皮小事,可這些點點滴滴卻深刻地教他難以忘懷。
她的嬌憨、她的淺笑、她的羞澀、她的柔巧,在此時此刻一一在眼前浮現,與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他在心靈上感到輕松自在,她就像柔和的春風徐緩地吹拂著,悄悄地竄入他的心房,在他的心一留下淡淡的、淺淺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一點都不像「她」,盡避他們的相遇是源自于她與「她」的側顏相像,但越是相處,就越能突顯出她們的不同。
她絕美傃麗,寒兒清柔靈秀;她工于心計,寒兒單純樸實;她的眼底沒有他、沒有情、沒有愛,寒兒的眼中有他、有情、有著全然的信任與依賴。
她們是不同的兩人,不論是在性情方面還是在容貌上……
「哇!整個房間好像火爐一樣悶熱。」聶磐石一踏入客房便覺得自己身上的暖襖是多余的。
他一眼即看見端坐在床榻旁的僵立身影,緩步朝他走近,「師兄,你在想什麼?」
冷知硯呆望著陷入昏迷狀態的靖如寒,發出艱澀的嗓音,「我到今天才發現她的臉色白得嚇人。」
「那是當然的,在這種隆冬時節撲通下水當魚兒可不是件好玩的事。」目光突地拉近,聶磐石盯視著他抓握的盈白小手上頭。
冷知硯嚴厲地橫了他一眼,將靖如寒于外的女敕白小手納入暖被底下,完全隔絕他那雙賊眼。
「嘿嘿嘿……」聶磐石一陣干笑,「師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冷知硯沒有回答。
「師兄,你現在就好像是個獨佔欲強烈的丈夫。」聶磐石故意在半空中嗅了嗅,「嗯,還有一股好濃的醋味喔!」
冷知硯立即賞給他一個拐子,滿意地听見他的哀呼聲。
「師兄,你好狠的心,我不但差人搬來火爐,又幫你找來了大夫,你居然還恩將仇報的毒打我。」
「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冷知硯的眼眯起,冷嚴的責備視線射向嘻皮笑臉的他。
「我?」聶磐石一臉莫名,「你想找我算什麼帳?」
「你就在寒兒的身邊,為什麼你沒有照顧好她,還讓她掉進水塘去?」
「師兄,那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當我想要跳下去救她的時候,你已經快我一步跳進水塘。」
冷知硯定定的看著他,「大夫說寒兒體質天生虛冷,幸虧並未釀成病,只是這一受寒可能要調養大半個月才會好轉。」
聶磐石點頭,「所以你才把整間房弄得像火爐一樣?」
「寒兒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來?」視線纏繞在靖如寒那張過于蒼白的臉蛋上,他道出內心的隱憂。
「大夫不是說喝了藥,就會逐漸清醒了。」師兄急昏頭了嗎?聶磐石頓了頓,「師兄,你好像到現在都沒有吃晚飯,要不要我差人送飯進來?看護寒兒姑娘的事你就交給下人好了。」
「不,我想就這樣陪在她身邊,就像這段日子以來她默默地陪伴著我一樣。」
不知不覺中,他將寒兒當成他的責任,她的存在已成為一種習慣,她溫順柔良的性子已經悄悄地融入他的生命里,她是他的親人,今生將永不變的親人!
「這下你總該承認你動心了吧?」聶磐石沒有一絲調笑,眼神異常嚴肅的問。
冷知硯怔了一會兒,然後堅定的點頭,「我以為這種心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你已經把一年多前的事給拋諸腦後了?」他知道,一年多前的那個女人傷了他的心。
「我知道寒兒跟她是不同的。」
「其實,就連感情也不同。你在紀麗君的身上所看見的只是虛幻的愛,那是一種錯覺,然而你卻一直深陷其中,以致你沒有看清楚,但是……」他的目光飄向床上的人兒,「我相信寒兒姑娘會給你另一種不同的感受,也是你一直追求的平凡,平凡的愛、平凡的情,不平凡的是給你情愛的人……」
「磐石,我欠你太多。」冷知硯不禁感嘆道。
「師兄,我欠你的比較多,你可是為我擔下了一切罪過,要不是你隱瞞了全天下,否則身為師父的徒兒之丁我哪能像現在這樣逍遙度日?」
他們兩人同為孤傲劍客的徒兒,可是冷知硯是人人喊打的魔頭,而他則是天下第一富莊的繼承人,這全多虧了這位好師兄的成全。
「師父若在世的話,他也不會願意讓你卷入武林的紛爭之中,何況你只不過習得他一項的絕技,嚴格說起來你並不算是他的徒弟。」
「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可是把師父當爹看待,要不是他傳授那一手飛刀絕技給我的話,我哪能活到現在?更何況我自小就入門,怎麼說都是師父的徒弟,你想不承認我都不行。」
冷知硯抬眼看他,深厚的情誼在兩人眼神中交會,「磐石,如果今天沒有你,我早就一命歸陰。」
「師兄,好說,如果沒有你的照顧,磐石在小時候早該赴陰曹地府跟娘親相會了,所以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回報你當日的恩情。其實你就像寒兒姑娘所說的,是個面冷心善的大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