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知言整整精神,決定循原路往回走,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剛剛那條左轉的叉路是另一個村莊薩瑪的所在地,與哈奇爾距離有七公里之遠,雖是鄰近的村落,卻彼此各佔山之一角,遙遙相望著。
看來他別無選擇,為了維持FAST的良好聲譽,他只好回頭尋找那只被錯手拿走的背包,也希望那名女子不要再移動了,讓他順順利利地找到她,從她手中拿回男偶,好向委托者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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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習詠歌揮別了好心讓她搭順風車的司機後,踏著輕盈的步伐往村內走去。
歷經了三個小時的車程,她終于到達了父親落腳的村莊——薩瑪,相信馬叔看見她一定會因為她的到來而感到訝異不已。
信步朝村莊內昂立的小旅社走去,相信在人群聚集的旅社一定可以打听得出來馬叔的落腳處。
不顧周圍村民朝她投射而來的驚訝眼光,習詠歌面帶微笑地走進村內唯一的旅社,在冷清的櫃台前向老板發問。
「請問一下,你們村內有沒有幾位來自台灣的研究人員?」
「研究人員?」旅社老板臉上有著明顯的排斥表情,雙眼在她的身上刺探掃視,對于她的來歷頗有興趣,「你找他們有什麼事?」
「我是習衍教授的女兒,我這次是專程來找我失蹤的父親的。」
「習教授的女兒?!」提起習衍,旅社老板眼中立即浮現一抹敬愛的光芒,「你就是習教授的女兒?」
「是的。」習詠歌勉強的牽動唇角,擠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從這位老板的眼中她看得出父親在當地是頗有聲望的。
隨著老板眼中隱現的光芒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哀傷,「真是抱歉,我們已經盡力去找習教授了,可是……他真的沒有消息,我們也因為他的無端失蹤感到很難過……」
「謝謝你們的幫忙,我相信我父親一定沒事的。」事至如今她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我想請問另外一位馬浦煌教授人現在在哪兒?我想見見他。」
「馬教授?」老板仔細想了想,「你來得不巧,馬教授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離開我們村子了。」
「一個月前就離開了?!」習詠歌對于他提供的消息感到錯愕,一個月前她還在加拿大與他見過面呢!
「是啊,我已經很久都沒見到馬教授了。」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說要回秘魯來的,老板,你確定馬教授不在村子里嗎,」她不死心地追問。
「當然,我們村子人口不多,人來人往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馬教授的確在一個月前離開後便沒有回來村子了,我們還在想他可能是回台灣去了,至于會不會回來,我想你還是去問其他的研究人員會比較清楚。」
「那其他的研究人員在哪兒?」習詠歌急急地追問,整個腦子已經是慌亂一片,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她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他們就住在後村的山坡下,那兒離挖掘區最近,所以他們一行人都住在那兒以方便挖掘行動。走出店門後,你往東邊一直走,就可以看見他們了。」
「謝謝你。」她向他道了聲謝後,便急急忙忙地沖出旅社大門。
當習詠歌沿著老板的指點找到其他研究人員時,整個人松了一口氣,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莫名感動。
在上前與他們交談後,她才再一次確定馬浦煌正如旅社老板所言,自一個月前離開秘魯後就一直沒了消息,讓其他研究人員莫不擔心害怕馬浦煌會是繼習衍之後下落不明的人。
也因為主持研究的主要教授接連的失蹤及失去訊息,讓苦守于當地進行研究的研究人員士氣萎靡不已,失去了往日努力研究、探索神秘的精神。
看著研究人員之間回蕩著一股低迷的氣氛,習詠歌也感染到了他們的無奈,眼角們光發現到遭人挖掘出的洞口,看得出是屬于他們研究中的挖掘洞穴,這才真切地感受到父親在當地的生活。
「想必爸每天一定都過得很快樂吧!」
可以容納兩個人進入的地下隧道隱藏了令人蠢蠢欲動的悠遠文化,也抓緊了想要一窺神秘的人的全副注意。
當她站在挖掘的隧道口前,終于真正見識、體會到,也明白了父親當時決定留在當地的心態及想法。
「習小姐,關于令尊的失蹤……我真的很抱歉,如果那天我也跟著教授去勘察的話,那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身為研究人員之一的林俊生臉露愧疚之意,回想當初,他更是後悔。
「不用跟我說抱歉,我相信我爸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像他那樣堅強的老頑固,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只能揚起笑容安慰他,將失去父親的苦楚往心底藏,「對了,你說勘察,我爸去勘察什麼?」
「因為那天教授好像從洞里發現了什麼,一出洞就說想要到鄰村哈奇爾去勘察一下,當時我們每個人手上都有事要忙,原本我是想陪教授一起過去鄰村,但教授說他只是過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結果……沒想到他這一去就沒了下落……」
「哈奇爾……」
「哈奇爾就是在前面叉路下去的另一個村莊,他們的人口比這兒多一點,佔地也比薩瑪大,只是那兒也是偏僻地帶,所以一直都吸引不了什麼觀光客。」
「謝謝,我想你告訴了我許多寶貴的線索。」習詠歌抬頭對他展露感激笑容。
接著她又與林俊生談了一會兒,在婉拒了他們好意安排的住所後,她決定在薩瑪的旅社落腳,打算明天再去哈奇爾探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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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別了研究人員,習詠歌背著背包往旅社的方向走,沿途停停走走,一張秀麗的容顏失去了光彩及笑容,一雙空洞的黑眸也像是失去了心神般顯得落寞無助。
「到了秘魯我又能怎麼樣?我什麼忙也幫不上……」此時此刻她充分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讓她不禁深深地自責、厭惡起自己。
「我可以找到爸嗎?」她不禁如此自問,她雖然能拚命地安慰他人,卻無法說服自己相信父親安然無事,存于她心中、腦中的是隱約的不安。
所有不確定、懷疑的情緒終于在此刻完全爆發,頓時失去依靠的她不斷地告訴白己要堅強面對現實,然而她卻比誰都清楚自己只是在一味地逃避及自欺欺人。
「馬叔……爸……你們怎麼都不見了?」為什麼她所能相信、依靠的親友都離她而去,將她一人獨自留下面對殘破的一切。
正當習詠歌自哀自憐的當時,一陣怪異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令她趕緊藏起悲傷的情緒,猛然轉頭一探,卻不見有任何人。
一陣驚悚感貫穿她倍受打擊的身心,一抹驚恐從心底油然而生,悄悄瞥了眼現下陰暗的天色,腦中突地憶起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對她的忠告。
「壞人……」她的腦中充斥著這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名詞,在她轉過頭之際,一陣唏嗦聲又從她身後傳來。
習詠歌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往前走,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想要盡快遠離這條細窄的山道,然而那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卻再度傳進她的耳里,且腳步聲離她愈來愈近,而她的心跳也愈來愈劇烈,那個腳步聲仿佛就在她的身後……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