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耿紹杰輕描淡寫的虛應一聲。
「你呢?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亦敏的眼中有著一絲絲的憐愛。
雹紹杰瞥見地眼中的憐愛,他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他牽動唇角,露出一抹荒謬的笑意。
「結婚是件很累人的事。」亦敏有感而發的。
雹紹杰的黑眸中驀地閃過一抹寒光,他猛一旋身,背對著亦敏,「我不想談這個!」
亦敏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怎麼他翻臉就翻臉。
「我想……我們該談談。」他們早該好好的談一談,面對陌生的彼此,他們是應該好好的談談。
雹紹杰斜靠在落地窗旁,一副無所謂樣,「你想談什麼?」他不認為光是談談,就可以解決眼下的一切問題。
「談我們。」亦敏勇敢的迎視他眼中的嘲謔。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談的,你是妻子,我是丈夫,這就是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說真格的,他一點也不懂女人心。
亦敏忍住氣,雙手緊絞在一起,「沒錯!我們是夫妻,我們是一對完全沒有愛的夫妻,這才是事實不是
嗎?「她忍不住的重提老話題,如果她想改變他,就應從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開始。
「不要跟我提這個!」耿紹杰惡聲惡氣的警告她。
「怎麼?你害怕嗎?你害怕終會愛上我是嗎?」亦敏懼他的惡聲惡氣,鐵著心腸說下去。
雹紹杰一個箭步來到亦敏眼前,搖晃著她的雙肩眼露冷冽的寒光,「我不喜歡說重復的話、做重復事,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嫁給我,但是我不希望我妻子不听我的話,甚至藐視我說的話!」
「你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嫁給你嗎?」亦敏眼中閃著滿傷悲及盈盈愛意的眸光。
雹紹杰震驚連連的往後退,「該死!你怎麼能用那眼神看我?」這讓他平息的心跳又開始紊亂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情緒反應,這一點都不像他。
「因為我愛你!」在吐露出真心的同時,亦敏的眼楮也淌下了一滴淚。
雹紹杰的臉立即刷白,情緒激動得不能言語,只怔怔的凝視著亦敏,凝睇著她眼中深情不悔的情感。
「不!不!不……」耿紹杰猛搖著頭,不能接受他看到的一切。
「你以為我為什麼答應嫁給你?明知道你無情,可仍是答應你的求婚,我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一—我愛你,紹杰。」亦敏沙啞著聲音,盡量不讓盈滿眼眶的淚水掉落。
雹紹杰閉起眼,強迫自己不去看亦敏刻鏤在臉上及眼底的深情愛意,他不能,他不能被她的淚水所打動,想想紹蓮、想想母親,想想汪舒佩!
在那一瞬間,他所有的冷漠、所有的冷靜、所有的理智全都回來了,他張開眼直視滿眶熱淚的亦敏,冷硬的說︰「你……我今晚睡書房,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說完後,毅然轉身出房。
多麼冷酷無情,多麼傷人的話,亦敏再也無法抑制淚水,讓淚水如斷線珍珠般的涌出掉落,讓她所有的傷心悲哀全部傾泄而出……
第六章
亦敏坐在庭院中,呆望著院中的花草,從早上送了耿紹杰後,她就這麼呆坐在院中,彷佛世間的一切與她無關了。
「亦敏。」耿老女乃女乃在耿紹蓮的陪同下也來到了院。
「女乃女乃——」亦敏回過神,朝著耿老女乃女乃展露—迷人的微笑。
雹紹蓮扶著女乃女乃在亦敏身邊坐下,自己則立在女乃女乃的身旁,「嫂——你是不是在難過。」她怯怯的開口問。
亦敏搖搖頭,「我難過什麼呢?我正值新婚,應該比一般人快樂、高興才對,怎麼會難過呢?」她說著說著又不自覺的掉下淚,她趕緊用手背拭去淚珠,忙不迭的說,「看看我,居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亦敏……」她這模樣耿老女乃女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女乃女乃,我沒事,我只是需要……適度的發泄罷了!」亦敏找個笨拙的台階下。
「亦敏,你……你和紹杰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事?」在過去的一個禮拜,應該去度蜜月的他們將美好的時光全耗在家里,而紹杰避亦敏避得太過明顯,明眼人一看,也會猜測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我對他說……我愛他!」亦敏的眼中綻放著堅毅、無懼,自從她說出這真心的剖白後,她覺得輕松好多,雖然耿紹杰擺明拒她于門外,甚至跟她分房睡,只是為了避開她,可是她覺得一切已無憾了,至少她的心意已經傳遞給耿紹杰知道了,他接不接受、正不正視她的感情都已經無所謂了。
雹老女乃女乃和耿紹蓮莫不感到驚訝,「亦敏……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可是你真的……真的讓我太驚訝了,我還以為……以為你不會說出來……」
「我已經把我的底牌都亮出來了,現在我已經沒有籌碼了……」亦敏哀戚的說。
「你的籌碼就是你的深情,你的愛,難道你還沒發覺到你的表白對紹杰已經產生了一些影響嗎?」耿老女乃女乃不禁喜上眉梢。
「有嗎?」亦敏搞不清楚耿老女乃女乃喜從何來。從耿紹杰的冷言冷語、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孔上,她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雹老女乃女乃滿是自信的點頭,握緊了亦敏的一雙手,「我看得出紹杰在動搖了,不然他為什麼會對你不理不睬?這證明他介意,如果他不介意,他也不用每每見到你就先避為快。」
「女乃女乃說得對!」耿紹蓮亦有同感。
「真的嗎?」亦敏傻愣愣的自問,她真的已經動搖了耿紹杰的鐵石心腸嗎?
「亦敏,我絕不會看錯的,你深情不悔的摯愛對紹杰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沖擊,我相信他會為了你而變。」耿老女乃女乃拍拍亦敏的手,鼓勵著她。
「女乃女乃……」耿老女乃女乃的一番話教亦敏懸在半空的心踏實不少,在她心中也燃起了一絲希望,或許如……真的能將耿紹杰改變,教他不再無視于她的付出她的愛,如果注定這場真愛之戰會讓她傷痕累累,她豁出去了!誰教她要愛上這個只會傷害她的男人呢?書香。書香
在陽明山下一家小而明亮的咖啡廳里,亦敏和—側面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端坐于靠窗的位子,由窗夕去,可清楚看清窗外一切的來往車輛及些許步行白人。
「你今天特地把我找出來有什麼企圖?」亦敏端起咖啡,笑問坐在對面與她生得同樣面容的女子。
「你……你真的結婚了?」亦晶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而她最不敢相信的是——她的姊姊居然嫁給了耿紹杰,「鴻鷹」集團的總裁耶!天啊!她居然有了一個總裁姊夫,教她如何相信?
怎麼?報紙你沒看?我記得我們結婚的消息在各大報都是頭條,即使你在高雄也應該會看報紙的吧?「亦敏輕啜了一口咖啡道。
亦晶雙手捂著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我怎麼一點你已出嫁的真實感都沒有?」
亦敏放下咖啡,取笑道︰「原來你這麼愛我,這一點倒是令我驚訝。」
亦晶一點與她談天說笑的心情也沒有,反倒滿臉愁容,「這下糟了,老媽一定會把‘結婚’這頂大帽子硬扣在我頭上,完蛋了啦!」
亦敏咯咯笑出聲,害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竟讓一向自信滿滿的亦晶煩惱,原來說穿了還是怕結婚。「亦晶,你少杞人憂天了行不行?」
「什麼杞人憂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媽的個性……完蛋了!這下鐵慘死了!」她搔著腦袋,希望能讓她想出避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