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原本纏綿在熱吻中的男女快速的分開來。
娃兒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靜媛,她怎麼來了……
「靜媛!你這是做什麼?」傅炎往前一站,像只高傲的鷹般怒視眾人,將娃兒納入自己的羽翼下。
「我做什麼?哈、哈、哈……」靜媛仰天張狂的笑著,「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了!我艾靜媛的未婚夫婿和一個賤女人在這里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居然還問我做什麼?」
「不許你胡說。」
暗炎怒斥著。
「我胡說,在這兒所有的人都親眼看到你們干了什麼好事了,哪用得著我胡謅?」靜媛因憤恨、嫉妒染了雙眼。「你這個賤女人!我阿瑪好心認了你,留你在府里,你卻同你那卑賤的娘一個樣,奪人所愛,勾引別人的夫婿,你要不要臉啊?」
靜媛一聲聲嚴厲的叱罵,一句句犀利的言語像無數只利刃射進娃兒心坎里。
娃兒的心開始發寒、發冷,臉色一片死白……
不!不是的。
她想要反駁,喉頭卻像堵了塊大石頭,怎樣也發不出聲來,四處投來的眼光是冷冽的、鄙夷的……
「夠了!」
暗炎健臂一摟,將臉色蒼白的娃兒攬至懷中。「靜媛,是我負了你,我無法愛你,也沒辦法娶你,一切全都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剮全都沖著我來便是。」
暗炎的冷情絕決徹底傷了靜媛的心。
「不——你說的不是真心話。」靜媛哭訴著,指著娃兒喊著︰「你的心全被這賤女人、狐狸精迷了去,你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哼!你這狐狸精,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把傅炎迷得昏了頭?」
不!她沒有!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此時,巴圖和阿哀也一同奔了出來。
「不要!阿哀,你快進去。」娃兒驚慌的喊著,但已來不及了。
「就是她,她就是那一天的刺客。來人,快給我拿下。」靜媛立刻高聲嚷著。
蜂擁而入的官兵立刻兵分兩路將傅炎一行四人給團團圍住。
「來就來,我阿哀豈有怕的道理。」阿哀立刻亮出兵刃相見。
「全部住手!」傅炎大喝著。
所有的官兵因傅炎這一喝而退了兩三步,紛紛躊躇著不敢前進。
「哼!包庇罪犯一同論罪處置,就算你是個貝勒爺也一樣!阿哀是跟著靜妍的,她要謀殺我額娘,諒靜妍也月兌不了干系。風捕頭,你是京城第一名捕,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的看著罪犯從你眼前逃走?」靜媛氣紅了一雙眼。
靜媛身旁立刻走出一名模樣精干的青年來,他便是京城第一名捕——風斂,他雙眸清澈精湛,朝傅炎一揖——
「請炎貝勒見諒,皇上已下令緝拿謀殺艾福晉的凶手,小的職責所在,還請包涵了。」他手一揚,「來人哪!捉下。」「不——」眼見官兵迫進,娃兒一慌,急忙抱住阿哀。「她不是凶手。」
風斂濃眉一挑,「炎貝勒敢情是要抗旨?」
暗炎一窒——抗旨乃是誅九族之大罪呀!
巴圖握緊了雙拳,一臉的憤慨,而阿哀卻是抿嘴一笑。
「一命抵一命,值得。」阿哀輕輕推開娃兒,丟下手上的兵刃。「我認罪。」
娃兒震驚的瞪大了眼。
風斂走向前,攫住阿哀。
阿哀被押著離去前,回頭對著娃兒笑著,叮囑道︰「娃兒,為我、為你死去的娘、福伯、春姨,好好的活著,保重自己。」
娃兒怔愣在原地,腦海里浮現小時她和阿哀一同嬉戲的情景,大她七歲的阿哀總像個姐姐般無微不至的呵護她、照顧她……
她生病時、生氣時、快樂時、悲傷時、身旁永遠都有她的陪伴。現在,為了她,阿哀又要杠下殺人的罪名……
不——
「不——」娃兒頓時淚如雨下,顛簸的奔向前,口里喊著——
「凶手不是她,是我,是我要殺了艾福晉,凶手是我,那把匕首也是我的。」
???
娃兒被關進宗人府已經兩天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目前的情況如何。
當娃兒沖動的自白以換來阿哀的清白時,傅炎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心上啃咬著。
當娃兒被風斂帶走時,他沖動得幾乎想殺出重圍,帶著娃兒逃離這一切,是巴圖即時制止了他——
「主子!別意氣用事,小心連累王爺和福晉。」
這句話喚回了他殘存的理智。是的!他萬萬不能連累阿瑪和額娘,但是,他要用何種方法救娃兒?
他焦慮、擔心,幾乎天天夜不成眠。
他想盡了辦法,仍是無法踏進宗人府的監獄一步,他懊惱、自責,氣得幾乎要腦溢血了。
直到昨天傳來消息——娃兒被判定有罪,謀殺皇室血親罪加一等,五日後處以絞刑。
天!真是青天霹靂!
暗炎再也等不及,他進宮請求謁見皇上。
進了宮,他在養心殿外足足候了一個上午,替他傳報的太監總是千篇一律的答道︰「萬歲爺政事繁忙,請炎貝勒稍候。」
稍候?人命關天哪!他哪有這麼多的時間去等?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遠遠的,一白衣飄飄的翩翩美男子朝他走近。
「哎呀!我听說你進宮來了,我正想去找你呢!」四阿哥宣儒依舊笑得俊美無儔,「你有事見皇阿瑪?」
「是!」傅炎朝他一揖。
「是為了靜妍……哦,宋娃兒的事。」宣儒了然的問道。
「四阿哥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宣儒比了個夸張的手勢。「這件事轟動整個北京城,我怎麼會不知道?連宮里的奴婢太監們都知之甚詳。」
暗炎一片沉默。
「你想求皇阿瑪收回成命,饒宋娃兒一命?」
「四阿哥英明。」傅炎期盼的望著他。
「唉、唉、唉!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這件事我可使不上力,你沒听過君無戲言嗎?」宣儒打開摺扇,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再說……這件事的關鍵仍在娃兒身上呀!要是她一心求死,就算搬出聖旨來也沒轍呀!」
「此話怎講?」傅炎問。
「這娃兒也是奇怪,一見到宗人府宗令楊涵便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是凶手,要求死個痛快,連畫押也比別人爽快利落。你說,人證、物證確鑿,凶手又認罪了,楊涵還能不判刑嗎?」宣儒搖搖頭說。
娃兒呀娃兒!你怎可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難道連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你也放棄了?傅炎難過的想。
「可惡!」
暗炎重重的一拳擊在紅漆的柱子上,雙眸寫滿了悲憤,聲音也嘶啞了。
他那悲憤至極的模樣令宣儒嚇了好大一跳。
「別這樣!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可以幫上忙。」他拍拍傅炎的肩頭。
暗炎倏地又轉過頭來,讓宣儒嚇了一跳。
「四阿哥請說。」
「你想不想見娃兒?或許娃兒見了你會改變心意,事情也會有轉機。」
「你有法子?」傅炎大喜。
「當然!我和楊涵是什麼交情,宗人府就像是我住的景陽宮一般,我在那兒是來去自如。」
「多謝四阿哥。」傅炎激動的握緊雙拳,大大的行了一個禮。
宣儒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讓傅炎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結果,他的法子竟是他那一字真言——騙。
???
「怎麼?你們這些奴才那是什麼眼神啊?難不成我堂堂四阿哥還會騙你們?要不是楊大人和我交情匪淺,我還懶得跑這一趟呢!看什麼看?還不快開門讓我們進去,要是耽誤了正事,就算你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暗炎就這麼隨著宣儒大搖大擺的走進宗人府的監獄,而那些個獄卒除了被嚇得屁滾尿流外,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嚷道︰「四阿哥吉祥、炎貝勒吉祥,小的錯了,請四阿哥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