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高興了,怕睡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仇烈興奮的上前握住雨嫣的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告訴我,你真的不會後悔嫁給我?」
看他這麼緊張,雨嫣咯咯的笑了原來他也會害怕呀!
她不打算正面回答他,讓他去瞎操心也好,誰教他一開始以嚇她為樂,這算是她小小的報復吧!
「雨嫣,你說呀!」見她不說話,仇熱心更慌了。
雨嫣仍是抿著嘴不說話,心底卻偷偷的笑著。老天!原來捉弄人是這麼有趣的事。
「為什麼不說話?你後悔了是不是?」仇烈心慌意亂,沖動地抱緊雨嫣,「不行的,你不可以後悔,雨嫣,你是我的!」
「傻子!」雨嫣輕輕的笑了,輕摟著仇烈寬厚的臂膀低喃著︰「初相逢,撼心魂,此情無歸依。再相逢,情相系,比翼天涯去!」
仇烈一听,簡直不敢相信,愣愣的望著她,「雨嫣,你……」
雨嫣眨了眨眼,柔柔一笑。
「天涯海角,我跟定你了。」
仇烈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天哪!原來雨嫣也愛著他,她也愛著他呀!
「雨嫣,我的雨嫣。」他忘情的捧起心愛人兒的臉蛋,吻上了她的唇。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激情的纏綿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打斷。
「哎呀!新郎在這兒呢!」許嫂吃驚的喊著︰「頭子,出去出去!還沒行禮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許見面,這是不吉利的!壞了兆頭,真是的!」
許嫂力氣大,二話不說就將仇烈給推了出去,看得雨嫣啞然失笑。按著,啞嫂進了門,將鳳冠霞幀揣了進來,外頭風楫天的怪叫也傳進屋內。
「頭子,你別這麼沉不住氣嘛!要溫存,你也得等晚上行過禮才成呀!」
雨嫣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別不好意思呀!這個楫天向來這個樣,沒一刻正經,格格,你別跟他計較。」許嫂打圓場,啞嫂則急忙幫雨嫣洗臉、梳發。
「別叫我格格了,自從下定決心跟著烈以後,我就不再是格格了。」
「啥?」許嫂和啞嫂互看著。
然後,許嫂笑了出來,「好,不叫格格。那要叫什麼?頭子是我們這兒的當家,咱們管他叫頭子,難不成要叫你……頭子婆?嗟,難听死了,有這種叫法嗎?」
雨嫣笑了出來,真的很難听。
「我有一個小名叫蓮兒,以後你們就叫我蓮兒吧!」她說。
「蓮兒?」許嫂笑咧了嘴,「這個名字好,今晚你成親後,和頭子就是我們竹園的蓮主兒了。」
蓮主兒?真虧許嫂想得出來。雨嫣搖搖頭,但笑不語。
☆☆☆
婚禮在晚上舉行。
中午時,竹園內大大小小包括仇列在內全在吃喜酒,外頭鬧哄哄一片,只有雨嫣這個新娘子坐在屋內餓得頭昏眼花,仇烈心疼她,暗中叫啞嫂煮了碗素齋拿丟給雨嫣果月復。
雨嫣匆匆忙忙吃了兩口,便又趕緊起身照照鏡子,看臉上的妝花了沒?她緊張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現在要怎麼辦?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沒有人告訴她新嫁娘應該要怎麼做才台禮儀。
她好惶恐!一會兒又想臉上的妝晝得大紅了,看起來好像唱大戲的。左思右想,正想抹去胭脂時,外頭傳來風楫天高八度音的聲音「吉時到!」
雨嫣嚇了一跳,又一跌坐到炕上去,喜帕差點掉到地上,啞嫂趕緊幫她蓋好。
許嫂急急忙忙跑進來,「快快快,要上喜轎了。」便和啞嫂一起扶著雨嫣上了彩輿。
一瞬間,鞭炮聲、鑼聲、鼓聲齊響,響震雲霄,寶丫頭圍著彩輿大叫︰「娶新娘,娶新娘了!」
坐在彩輿里頭的雨嫣開心的笑了,她這一輩子沒有這麼開心過。
彩輿入門時,過了火盆,許嫂和啞嫂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雨嫣下了轎,進了門,仇烈身穿一身新郎服在屋內等待著。
「新娘過門了!餅門了。」有人興高采烈的喊著。
風楫天擔任司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這下換柱子高喊︰「洞房!寶丫頭,我們去鬧洞房、鬧洞房。」
「鬧洞房、鬧洞房……」
仇別的竹屋早被布置成新房,紅錦、鴦鴛枕、四處張貼大紅雙喜字。
雨嫣羞答答的端坐在新房里,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一般,她又羞又怕……又期待……「快!頭子,拿起喜秤挑起喜帕,從此以後,一切都稱心如意啦!」風楫天又在怪叫,看來比當新郎的仇烈還要猴急。
仇烈沒有心思去理會他,挑去了喜帕,雨嫣一時之間忘了羞怯、忘了矜持,含羞情怯的與他深情相望。
呵!多麼奇妙,她真的成為他的妻子了。
許嫂將長壽面、子孫脖饒放在桌上,用玉犀杯倒了兩杯女兒紅。
「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仇烈和雨嫣兩人各執一杯酒,勾著對方的手臂飲下酒,此刻兩人的臉靠得好近好近,不知是否是因酒的關系,雨媽的臉蛋紅得像火燒般,眼尾輕輕一瞄,望進仇烈寫滿愛戀的眼眸去!
「恭喜、恭喜,祝早生貴子。」許胖抱拳道賀。
「好了、好了,大家出去吧!春宵一夜值千金哪!」許嫂拉著丈夫和兒子出去。
「不行、不行。」風楫天哪肯放過這個可以光明正大整仇烈的機會。「我要看到新郎親吻新娘,不鬧一下洞房怎麼行呢?親、親、親!」
其他人跟著吆喝︰「親、親、親!」
柱子人小表大,也跳著叫︰「親、親、親,鬧洞房,好好玩呵!」
噢!老天,這些人真是……雨嫣輕抿著下唇,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仇烈臉上寫著不悅,他和雨嫣干嘛要作戲給這些人看?尤其是風楫天這該死的渾小子!但眾意難違,他也明白雨嫣怕羞,只好托起雨嫣駝紅的臉蛋,敷衍的輕琢了一下。
風楫天當然不滿意了,又在怪叫︰「頭子!你太沒誠意了,我們要看的是纏綿惜惻的熱吻,要快斷氣的那一種。」
「你要斷氣是吧?」仇烈額冒青筋,語帶威脅的說。犀利的雙眸毫不客氣的向他射出一記冷芒。
一道寒意自腳底竄起,風楫天一頓,「呃……」話便在喉中就是擠不出來。
只要是有點智商的,就該明白此時該閃人,沒有人會笨到去惹怒仇烈。
「走啦!我們吃喜酒去。」許嫂左手夾著兒子,右手拉著丈夫趕緊閃了出去。
啞嫂抱著寶丫頭尾隨其後,一屋子的人瞬間作鳥獸散,全跑得一干二淨,只剩下紀淳和風楫天。
「這……」風楫天傻眼了。人呢?方才一起起闔要鬧洞房的人怎麼全都不見了?
「走啦!難不成你真要留下來看他們洞房是不是?」紀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看?這主意倒是不錯,就不知頭子肯不肯……哎喲!」
風楫天的話未說完,就著見紀淳的臉色瞬間鐵青,反手一揪,揪住他耳朵往外扯,厲喝道︰「你跟我出來!」這個不識像的家伙!
「啊!痛喲!紀、紀叔……輕點啊……」風楫天殺豬般的哀嚎消失在關上的門扉後。
仇烈與雨嫣兩人相視一笑。看這麼重的鳳冠壓在雨嫣小小的頭上,他不由得皺起眉來。
「很重吧!我替你拿下。」他萬般輕柔的卸下鳳冠,擱在一旁的茶幾上。
雨嫣靦覷羞澀的一笑,想起以後要和仇烈共度一生,要替他生兒育女……天!
她羞得都不敢看他了。
「怎麼了?不好意思?餓嗎?這素餃子和面是我請啞嫂準備的,要不要吃一點?」仇別的語氣甜得可以掐出蜜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