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本公主有事要問你。」果不其然,落青公主以銳不可當的姿態橫站在她眼前,剎那間,擋住了她的去路。藺少儀缺乏睡眠,整個人懶洋洋的。
「好哇!你問,我答。」。她爽快的回答與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落青公主,她就像只美麗的毒玫瑰,全身長滿了刺。
「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到本公主還這副德行,我問你——」突然,她的聲勢明顯地小了一號,但眼里充滿嫉妒與羨慕。「昨晚,衛郎將是不是在你房里度過一夜?」哇!這事怎麼人盡皆知?沒道理呀!距離天亮才不過過了兩個時辰店麼全部的人都知道了?這謠言也未免散播的太迅速了。
藺少儀揚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王公公,這事你有听說嗎?」立刻把不相干的王公公拖下水來。
「這……沒有、沒有。」王公公一向最怕驕蠻無禮的落青公主,她只要一發威,就像發了瘋的母老虎,逢人就咬。
「公主,皇上傳喚小貝子,奴才怕皇上等得急了,不好交——」
「你閉嘴!誰要你多話來著。」落青公主怒氣騰騰的截去王公公的話尾,一步一步朝藺少儀逼近︰「你最好實話實說,銀繡昨晚瞧得清清楚楚的,否則,我就下令將你打成殘廢。」
落青公主凶狠的目光暴露出血絲,一副要將藺少儀拆吃下月復的猙獰模樣。藺少儀暗自吞了口口水,她至今還沒見過有哪個女子可以在一剎那間變成母夜叉。而落青公主今天讓她開了眼界。
「沒有哇!他……他只是……」倉皇之間,她找不著更好的借口可以澆熄這只母老虎的怒火。
「下的東西!」
「啪!」隨著不堪入耳的咒罵是清脆火辣的巴掌聲。藺少儀還本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已教落青公主火辣的一巴掌給打戳在地上,她眼冒金星、臉頰發燙,完全分不清現在自己在哪?整個人難受得很。她感覺眼前一片昏暗,耳邊只听到嗡嗡作響聲,和落青公主憤怒的叫罵聲。
「銀繡,叫人來,把這不知死活的妖女打斷雙腳!讓她知道,勾引男人會是什麼下場。」
喔!天,她的頭好疼。藺少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落青公主歇斯底里的叫罵聲好像離得她好遠。
「銀繡,你听到了沒?天一一銀繡、王公公,喔,不——」落青公主在大叫。藺少儀吸足好大一口氣,這時才有力氣睜開眼,迷迷蒙蒙的視線中,地望見一名黑衣男子站在自己眼前。
「嗯!標致的美人兒,比落青公主更迷人。」狂浪的笑聲中充滿婬穢之意。天哪!他該不會是——藺少儀一驚,霎時,力量一古腦兒的全涌回體內,她往後挪了兩步,企圖要尖叫。無奈催花婬魔的手腳比她更快,剎那間點往她的啞穴。在口不能言的情況下,藺少儀只能讓催花婬魔給擄了去。
一直因害怕而瑟縮在一旁的落青公主,這時瞧惡賊的身影已越過屋檐消失了,這才放膽叫著——
「來人呀!有惡賊闖進來了——來人——」
這健花婬魔敢趁大清早來劫人,是所有人皆未料想到之事,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這偏落的地方聚集了各路人馬。待衛子雲趕到,立刻替王公公和銀繡解了穴道。
「是誰被劫了去?」一想起小貝子,落青公主遂不屑的冷哼道︰「哼!只不過是一名卑賤的小女婢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敝。」察覺落青公主話中的醋意,衛子雲立刻感到事情不對勁。
「到底是誰?」他火大的詢問三人,心頭沒由來的焦躁不安,他有很不好的預感。銀繡站在落青公主這一邊,自是不會開口。王公公心底急了,顧不得會惹惱落青公主的下場,急急開口道,「衛大人,是一名名喚小貝子的姑娘。」
小貝子!轟隆一聲,衛子雲呆愣在當場,全身仿若置身在冰窖般寒冷,直徹心扉。
「王公公說的可是真的?」衛子雲喃喃自語,整個人似乎毫無意識般重復著這句話。落青公主一顆心被嫉妒給佔得滿滿的。她不要,她不要自己心愛的男人眼中有別的女人的存在。
「子雲!你何必氣成這樣,她只不過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婢女罷了!」她緊緊捉住他的手,希望他眼中能看見自己的美好。「你看看我,我不是沒事的站在這兒嗎?你的任務不就是保護我嗎?」衛子雲靜靜的望著她,眼中冰冷的寒氣落青公主清楚的看到。
「他們往哪邊去了?」口氣十分森寒。
「不要。」落青公主死命的抱住他的臂膀︰「我不讓你去,我以公主的身分命令你——不能去,守在我身邊!」
「放開!」冰寒的嗓音傳進落青公主的心里,令她心悸。
「不要!」她使出最後手段,「子雲,你忘了皇兄的命令嗎?保護我是你的職責。」
「公主!失禮了。」衛子雲使出內功,將落青公主震跌到地上。「保護你只是皇上所托負的職責。保護她,是我這一輩子的使命。」沒有多加逗留,衛子雲使出絕頂輕功,躍上屋,往東縱飛而去。
「子雲——」跌坐在地上的落青公主,傷心的痛哭吶喊著,她明白自己是徹徹底底輸了。
第十章
身為一個人質應該持什麼態度,藺少儀腦子想著這個問題?
不過,她這個人質目前是安全無虞的。
「客倌!要一間上房或者兩間?」脂姻酒樓的店小二對著眼前的貴客鞠躬哈腰,因為這貴客一拋便是一錠金元,出手闊得很。藺少儀拚命的朝店小二使眼色,希望店小二能認出她來,畢竟前後相差不到幾天,她只不過由男裝變回女裝,希望店小二眼楮睜大點,能看出她正受制于催花婬魔的魔掌中。
說來這催花婬魔也是厲害得緊,換上朱色衣衫,頭戴韋帽,手拿羽扇,搖手一變,儼然成為一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任誰也料想不到,他正是長安城內人人喊打的催花婬魔。所以,店小二對藺少儀的暗示會錯意是正常的。
「姑娘,你沒事吧?」你真是蠢耶!藺少儀懊惱極了,不僅被這惡賊強制性的側摟著,還被點了啞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店小二,我新婚妻子天生是個啞子,不會說,只會听,知道嗎?」催花婬魔一邊暗示著藺少儀,一邊朝店小二露出和藹的笑容。「給我一間上房,夫妻是不應該分房睡的,以免淡了感情。」
真是可惡、無恥極了!他刻意靠近,那股曖昧的語氣讓藺少儀好想吐!惡心,她用力推開這惡賊的箝制,蹲在門檻上干嘔了起來,並趁這惡賊未靠近之際,她火速的的扯下胸前的月牙兒玉佩拋至門檻邊。
子雲!我在這里,快點來;快點來。
「姑娘,你不要緊吧!」店小二湊了過來。
「放心,她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催花婬魔粗魯的拉起藺少儀,幾乎毫無憐惜之意。「小二,帶路。」
「是!」店小二倉皇的允諾。就這樣,藺少儀給辦禁在人聲鼎沸的脂胭酒樓里,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甚至沒有半個人發覺事有蹊蹺,她覺得沮喪極了。
「你別想要逃,更別妄想會有人來救你,任誰也不會想到我會將你藏在熱鬧的酒樓里。」催花婬魔縱聲狂笑著。
藺少儀憤怒的瞪著他,真希望雙眼能夠射出怒火來,一把燒死這惡賊。催花婬魔將她綁在椅子上,自懷中掏出一條紅蓋頭蓋在她頭上,婬笑道︰「小美人,不管你和那衛雜屑有什麼關系,只要天一黑,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我先出去辦點事,你乖乖的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