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我是想你才來的呢?」他會相信嗎?衛子雲卸下她頭上的發飾,讓她那微紅的長發直泄而下,像絢爛的晚霞。「好漂亮!」他最愛看她散發的模樣,清秀柔美,月兌帶動人。望向她明亮的眸子,笑了,在吻住她的唇瓣前,低喃道︰「我也是,好想你。」想得心都疼了,奈何寸步難移。
他那痴情的眸子教藺少儀心蕩神馳,伸手摟著他的頸子,大膽的回應他的吻。這一次,衛子雲再也不說多余的話語,抱起她柔軟的身子,而她也乖巧的依順在他寬闊的懷中,讓他抱著她上炕,去迎接他激烈的愛、火熱的纏綿……
這是多麼令人害羞的時刻呀!連月娘也悄悄的遮去了臉龐,躲在黑雲伯伯的身後,不敢窺視。只有那好奇的星子們,瞪大了雙眼眨呀眨的,點綴了浩瀚的穹蒼。直到月娘兒累了,星子們再也眨不動好奇的眸子時,床上相依偎的兩人才有了動靜。
「我得走了。」衛子雲欲起身著裝,無奈,被子下的藺少儀似一只貪睡的貓兒般,蜷著身子窩在他懷中,享受這溫暖的懷抱。嘻!專用于她一人的懷抱。
她翻了個身子,將臉面對他。
「你覺得……我們這樣像什麼?」少了那份矜持,她淘氣的眨著閃著怪念頭的雙瞳。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衛子雲忍俊不住,舉起手輕捏她的鼻頭。
「哎喲!」藺少儀輕則一聲,甩掉他那只討厭的大手,嗔道︰「你想嘛!像什麼?」她不依的嘟起嘴。衛子雲拗不住她。
「好吧!」他想了一會,道︰「我是夫,你是妻。」
「才不是哩!討厭。」她輕捶他的胸膛,紅灩灩的小嘴翹得老高。「我們又還沒有成親。」
「我這麼說不對?」
「當然不對。」
「那你說,像什麼?」衛子雲皺眉道。通常由她口中說出來的,絕對沒有好話。
「像——」藺少儀一雙眼全亮了起來。「奸夫婬婦。」
「噗!」衛子雲差點被口水給噎死、嗆死。瞧!由她口中說出來的真是沒一句好話。虧她還喊得這麼大聲一一奸夫婬婦!?說有多難听就有多難听。
衛子雲幾乎要抱頭申吟了。「胡扯!瞎說!」他忍不住用指關節往她額頭敲了一記,希望敲去她那些荒誕不經的想法。
「我沒有胡扯,也沒有瞎說。」她吸著嘴,瞪了他一限。
「還有,你不可以再敲我的頭;會變笨的。」如果她因此而變笨,衛子雲倒不介意再賞她幾個響頭,免得她老是有一些足以嚇死他的念頭。
「怎麼沒有胡扯,這等難听的字句,怎可用在你我身上!」他的兩道眉明顯的又挑起。衛子雲發現,與其听她說話氣死自己,倒不如吻她來得實際點。于是,他毫不遲疑的低下頭——
「不行!」藺少儀伸手抵住他逐漸貼近的唇︰「我問你,咱們成親了嗎?」
「沒。」
「那不就是了!沒成親,你可以胡亂親我。吻我嗎?我們這樣就叫做一一偷情。而偷情只有兩種人會去做。」她給他一記大白眼,口氣像說書的夫子︰「你說,會是哪兩種人?」
很簡單,一是奸夫婬婦,二是狗男女。但打死衛子雲他也不會說出口的。他壓下胸口竄升的翻騰怒火,暗啞著嗓門答︰「咱們是未婚夫婦。」跟奸夫婬婦可差得遠哩!哼!怎麼她如何設下圈套,他硬是不跳下來,當真是無趣得很。
「好啦!天快要亮了,你快點走啦!」索性她開始動手趕人了。當真是小孩子心性,心中喜怒明顯可見。「怎麼?生氣了?」他和顏悅色的笑著。
「哼!才沒有。」她從鼻子哼出氣來,「我是為你好呢!當心落青公主一早沒見著你,哭壞了一張芙蓉臉蛋。」喲!話中的味道怪怪的,怎麼好像有一點酸酸的味道。還不怎麼好聞呢!
「吃醋了?」他挑眉道,若藺少儀開始懂得吃醋,那還真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呢!倏地,她的臉蛋漲得鮮紅。
「才沒有,你胡說。」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臉蛋,企圖掩飾心跳加速的鐵證。
「不誠實,小心教壞肚子里的孩子。」他煞有其事的盯著她的月復部猛瞧。
「你胡說,哪來的寶寶?」
「你不相信?」衛于雲存心戲弄她似的,厚實的大掌探進被中,撫上她光滑如凝脂般的身子,「不如,我們再努力一次,如何?」藺少儀氣惱他挑逗輕佻的撫弄,又苦無推拒他的方法,她一副淚凝于睫。欲哭無淚的模樣。
「你再欺負我,我便一輩子不理你了。」無奈,對他的,她嬌喘連連,說出的恫嚇沒有什麼威脅性。反倒讓衛子雲得意的欣賞她那因嬌喘申吟而漲成茉莉般的絕美臉蛋。他抑制不住,低頭想再次擷采她的甜美。可惜!遠方不識相的公雞啼鳴喚醒了衛子雲殘存的理智,他猛地抽身而退。
「要小心點,知道嗎?」千叮嚀萬囑咐後,他才百般不願的穿戴好衣服走人,臨走前,並輕柔的給了藺少儀一個蜻蜒點水般的親吻。我知道,我是因為知道你在這才敢混進來的。藺少儀很想大聲的告訴他,但又怕他變成一張獅子臉,只好憋在心底,倒在床上唁唁的笑得放肆。
***
也許是因為昨晚有「運動」的關系,一大清早,當張嬸送來早膳時,藺少儀啼哩呼咯一口氣吃掉了一碗粥、一個鮮美的肉包子和兩碟小萊。她的好胃口讓張嬸也嚇了一跳。
「怎麼?遇到什麼好事了?心情這麼好?」
那算是好事嗎?藺少儀盯著鏡中的自個兒——眉飛色舞、容光煥發,看來比平日漂亮三倍,這算是愛情滋潤的效果嗎?如果是,衛子雲倒是一帖極好的美顏妙方。
「張嬸,昨日惡賊沒有來襲嗎?」避免自露馬腳,她決定扯開話題。
「沒有。這衛大人真是厲害,就這麼一箭,就把惡賊嚇跑了。我看,青雲宮有衛大人在,以後這惡賊靠都不敢靠近一步,你們這些姑娘全都安全啦!」
倏地,張嬸狐疑的瞅著她看。「昨晚,衛大人來這找你有什麼事呢?」
瞧這小貝子古怪的笑容,該不會同衛大人有何曖昧關系發生吧?不過,這倒也難說喲!小貝于生得是如花似月,連她這老婆子看了都打心底喜歡,更何況是正值英年、體壯面俊的衛大人!張嬸瞧得這般露骨,令藺少儀頭皮發麻。
「張嬸,你怎麼這樣看人家嘛!」她腦子機靈的轉了一圈,立刻想出合理的解釋。
「昨晚衛大人是因為……因為衛大人算準了地勢和時刻,認為那催花婬魔會打這兒下手,才會勉為其難的守在我房里,想要將那惡賊一舉揭來,哪知,那催花婬魔如此膽小,受了傷便不敢出現,讓衛大人一番苦心全白費了。」
都是衛子雲啦!既要溜進她房里,干嘛還大刺刺的讓張嬸發現,害她現在還要絞盡口汁的替他想借口,真是可惡極了!張嬸「噢」了聲,表示出「原來如此」的眼神後,便沒在這事上多加思量。張嬸畢竟是老實人,一時半刻也想不出這事古怪的地方在哪兒。這廂將張嬸瞞了過去,藺少儀一口氣還沒喘過來,那廂王公公又前來傳喚了。
「小貝子啊!你快點梳洗打扮,皇上傳你過去一趟。」藺少儀真想當場眼一閉,假裝昏倒了事。怎麼今早的事會這麼多呢?想歸想,藺少儀仍是得乖乖的盛裝晉見皇帝老子。好死不死,前去皇宮的路途中,又遇見落青公主和銀繡,瞧那兩個女子趾高氣揚、神色不悅的前她走近的情勢看來,準是沖著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