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怎麼清冷孤絕,仍是玉潔冰清的閨女,如今在一個年輕男子面前赤身露體,卻又無能為力,怎會沒有一絲畏怯?
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成真,他果然不是溫文無害的謙謙君子。
第三章
「你想怎麼樣?」當寒音明白自身處于絕對劣勢後,她清冷的聲音開始有了一抹虛軟與顫抖。
想怎麼樣?沐殷突然領悟到,她現出軟弱的主因。
「姑娘以為呢?除了為你照料身子,我還應該如何?」他輕笑,笑意卻未達表面。
從來,就沒有男子能對她調笑,他話中的暗示教她心驚,也教她不知所措。在他面前,她的冰封一片一片瓦解。
她厲聲斥責,「你若還想救你兄長,就放尊重一點,你別以為四下無人,就能為所欲為!」
這種強烈暗示他會欺陵病弱女子的指責,讓他真真正正的動了氣了。
「呀——」她輕呼,因他迅捷地將她整個人自背後攬進懷內。
他伸長臂膀,一只大手就貼在她胸前玲瓏凸出的下沿;他的下顎抵著她的頭頂,鼻尖感受她的氣息。
她很特別,連氣味都是與眾不同。她身上沒有世俗女子會有香馥氣味,只有一絲冰冰涼涼的雪氣。
她的肌膚也是冷的,只有掩飾不住的輕顫泄漏出她身為女子的羞澀。
「你……你……」
一時的緊張,教她又疼痛得抽措起來。
「放松。」
他沒有動了,他的聲音很平靜。
「放……放開……呃……」她月復痛如絞,停不下來。
他的手掌護住她的小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
他的唇順勢靠在她的耳際,輕聲說︰「現在你該明白,若我真要存心輕薄,你,無能為力反抗。」
耳垂敏感地閃過一絲電流,寒音控制不住的輕顫,貝齒咬著粉唇,試圖抗拒這種莫名的悸動。
她忽覺一陣涼意,他溫暖的身軀離開了她,暫時讓她靠坐在床墊旁的牆面。
她無能動彈,明知一身赤果已教他瞧個明白,仍是不肯流泄出內心的羞澀與憤怒,貝齒咬著粉唇,一雙清眸瞪視他,警告自己
不必緊張,只須當作若無其事,絕不能教他看出一絲端倪!
「算是我……錯怪了你,你走開,我……能自己照料。」她力持鎮定。
「你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如何照料自己?」沐殷淡淡揭穿她的偽裝。
「我……沒……受傷,你……出去……」寒音語氣雖仍冰冷,臉頰卻飄上粉霞。
他握住她的手,仍是如此冰冷。
他另一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顎,她雖然沒有回避他的直視,眼眸卻閃爍不定。
「待我為姑娘包扎妥當,便由姑娘處置,此刻你別當我是男子,我也不當你是女子,你的傷要緊,何必跟我斗氣?」沐殷聲音輕柔,半是為了哄她要她放心,半是不由自主的憐惜。
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人?
為何能夠一會兒威脅著她,一會兒又哄慰起她?
寒音感覺自己的臉蛋熱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我說過我沒受傷,你……听不懂嗎?」
沐殷不理會她的說辭,突然攔腰將她抱起,她想掙扎,一經使力便牽動月復部抽搐,痛得她全身打顫。
好痛……月復部翻攪,一陣一陣地凌遲著她的感官知覺。
她向來對于身為女子沒有認同與否的問題,現在的她卻因在他面前的不由自己開始痛恨起身為女兒身。
女人家每月一次的癸水,總要她這樣翻騰,也許是這幾日連些天沒睡,竟痛得如此厲害!
沐殷神情莊重,帶著嚴肅,皆因感覺到懷里的她的痛苦,于是將她冰冷的身軀更加偎緊。
溫柔的氣息立即包圍住寒音,堅強、撫慰她的脆弱,她不得不承認,她感覺舒服得多。
她不敢抬頭,只見他將她放在床墊上,自己走到熱水盆旁,取了布巾搓揉擰吧,並沒有意思離去。
寒音著急了,因陣痛發出的聲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並非受傷,這……這是……你不明白,我一會兒舒服多了,會……自行打理。」
她又急又羞,只想要一個人獨處,這等女孩兒家的事,豈能由男子代勞?
「我知道姑娘家這時候總會難受,但你痛得直冒汗,不快把身子擦干換上干淨的衣服,會引起熱病。」
寒音愣了一愣,為他知悉女子之事感到錯愕,又見他神色自若,心里莫名其妙有點不是滋味。
似他這般風采,肯定妻妾成群,對于這種事的熟悉自然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敝。
男人與女人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強烈的佔有,永無止境的折磨。
超然如他,也逃不過這等宿命,或說……牢籠。
可嘆,可笑,復可悲。
只是此時,不知為誰?
「能否翻身?」沐殷豈知她內心的百轉千回,只道她痛得說不出話。
寒音搖頭。如果能夠,何必受人擺布。
沐殷隨手取下措在一旁的獸皮披肩,覆住她赤果絕艷的上身,溫熱的布巾抹上她白淨的腿,專心為她拭淨血跡。
室內變得安靜,甚而緊繃,連彼此的呼息都清晰可聞。
他看起來從容,手指也沒有顫抖。
她的嬌美絕色在黑暗中表露無遺,呼息如蘭,輕易就能教男子心猿意馬,但沐殷一向嚴以律己,擁有絕佳的自制力,此刻也不可能有一絲失態。
寒音撇過頭,閉上眼,咬著唇,臉上淨是復雜神情,她感覺到他只以布巾接觸到她的肌膚,避免了直接以的他手與她肌膚相親,就算此時,也表現十足的君子風範。
看來她當真是錯怪了他。
一想起剛才,她的粉臉仍然持續著緋紅。
說他是君子,雖是當之無愧,但他證明自己的方法,又不該是持禮保守的君子所為。
熱巾很快就涼,沐殷想將布巾放到另一手起身再拭水擰淨,不料那空垂下的手指竟不經意觸到她的腿間。
他听到她的抽氣聲,還有隱不住的輕顫。
一股電流在兩人身上流竄,沒有預警,無法抵抗。
沐殷率先鎮定下來,他將髒污行的布巾在水里揉搓,「姑娘放心,我還曾經幫忙接生,懂得如何照料的。」
他會接生?藏在披肩下的螓首忍不住好奇,悄悄看了他一眼。
沐殷笑了笑,從容地走向她,溫柔的擦拭她的腿側,說︰「年前我的坐騎產下兩匹健康的小馬,是我給它接生的。」
寒音聞言皺眉。
「你言下之意,是指……我是母馬?」
沐殷動作的手停頓,怔忡。「呃……不,我絕無此意。」
就在此時,布巾觸到接近私密之處附近的大腿內側。
寒音冷不防用力呼氣吐氣,縴細的小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腕,原是要阻擋他的動作,竟因此而強留住他的觸踫。
她驚喘,敏感地夾緊雙腿,教他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而這一次,她的顫抖徹底地挑戰他的男性本能。
沐殷瞳眸轉深,沉默的時刻加長,是為平息猛然被挑起的深沉。
他抽動被她夾住的手,她卻嚇得慌了,如驚弓之鳥,倏然驚坐而起。
他一時收勢不了,強健的身軀被她的牽制絆了一下,他怕厚重的身子會壓著了她,連忙雙手一撐,趴跌床墊,雙掌順勢壓在她的頸側兩旁。
月光輕泄,照在她白淨的肌膚上。
她身上的獸皮衣因剛才的提動而滑下些許,恰好使得胸前的豐挺若隱若現,露出嬌柔的山巒曲線,她驚愕地微啟粉唇,吐氣如蘭。
「你……」兩人鼻息相貼,她不由得芳心紛亂。
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而暈眩得有一抹不解的企盼。
他動不了。
莫說此時的她不方便,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失了分寸,為所欲為。但是,這冰霜女子一而再、再而三教他瀕臨失控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