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舊漠不在乎,笑得更甜。「你放心啦!我老總正值英年頭腦清楚又溫柔體貼•他對我最好了,纔舍不得為了這些「用精蟲當腦細胞思考的豬頭」跟我過不去。」
「爛貨!我早就猜到你跟他的關系……難怪人說你是北港香爐人人插!女人就是賤!」男人最後也只能留下這句虛張聲勢,悻悻然地離開。
女人笑了出來。
白痴男人.竟敢對她一直最信任的可愛助理始亂終棄……她不過前前後後收了兩盒珠寶十來萬,再加上幾次五星級飯店的晚餐個把萬.算來還真是便宜他了︰
還想在她酒里下藥……這麼蹩腳的伎倆也用得出來,算不算男人呀?一點氣魄都沒有。
也罷!她這個人向來刀子嘴豆腐心.就把這些餞捐給慈善機構,幫他積個陰德。
炳!現下她心情大好,文思泉涌,不如同辦公室好好寫個文稿——
「我什麼時候溫柔體貼,對你最好了?」
「喝!」一個陰沈的影子倏地發聲,差點把她嚇得沒魂。
史覺笙的確正值英年,但是那張桀驁不馴的俊臉絕對缺少溫柔體貼的因子——至少對董玉卿來說是這樣。他從來也不會舍不得跟她過不去。
「你在這里做什麼?」她下巴抬得高高的,來個先發制人,如上等晶玉發出光澤的波浪長發隨之輕顫。
現代人所謂的美女,太多出自于人工加料,乍看漂亮,看久了卻容易膩。
董玉卿當然美,但跟他所知道的美女不一樣——史覺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艷麗。
在男人眼中,她是一等一的美女。一雙杏眸精力充沛,就像現在,圓睜著眼的表情非常挑釁,一點也不楚楚可憐,如果還需要什麼當作左證,光看她挺直的腰桿,就最能說明她不可能是縴弱女流。
再來,她的胸部豐滿、腰肢縴細,沒有任何男人會瞎了哏說她是清秀佳人;她是非常性感的女人,男人的目光只台站黏跟隨。
她的外貌亮眼,聲音甜美,是那種標準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魔女;她的個性也是鋒芒畢露,聰明又膽大妄為。男人要是只看到這女人的美貌就失了魂,下場肯定就是死得難看。
幸好,他是例外之一。
「先聲奪人對我沒用。」他從來就不為人所駕馭,不淪是男人或女人。
「史覺笙,你偷听我講話.侵犯我的隱私權,難道不應該
先道歉嗎?」她絕不可能在死對頭面前稍居下風。
這也算個理由?真是死人都能讓她說到活過來︰
「這是你對老板的態度?」他的情緒波紋不動。
「什麼態度?你的名字叫不得?啊,我知道了,你大概喜歡听公關小姐這樣叫你——史總……」她特地加強了最後兩個字,語音拉得長長的,裝出柔媚入骨的表情。
他的眼瞇起,聲音冷漠。「這樣很好玩嗎?董玉卿。」
她收回嬌滴滴的嗓音,雙手交叉胸前,恢復一向不情不願的態度。「不好玩!對牛說人話,一點樂趣也沒有。」
「我說的不是這個。」他撇撇頭,示意樓梯間的方向,
「是他咎由自取。」想起豬頭一臉吃癟相,她得意地露出淺笑、「這是你特殊的癖好?小心引火燒身。」
他淡淡地說,淡淡地笑,就是看得她心頭燃起熊熊一把火-史覺笙八成把她當小孩看待,光有一個好皮相,卻皮笑肉不笑——要說天下男人一般豬,他就是豬頭之最,渭之神豬!
這個史覺笙,只會當她是一個空心的花瓶……她早已習慣在商場上帶紿人的印象是如此,但她就是不能接受他這樣以為!
「我喜歡火,至少比古井無波好得多。」
像史覺笙這樣對男女之事沒半點熱情的男人來說,古井無波這個詞真是太適合他了!
史覺笙透過她的笑容,很輕易就捕到她的心思,這個腦筋動得快,脾氣來得也快的女人,總有一天會有個男人給她苦頭吃。
看似精明的她,有個一擊即碎的弱點。想游戲人間?恐怕她還沒資格玩這種游戲。
時間與經驗會讓她學聰明,尤其是在她真正吃苦頭後,
與前妻離婚後,他曾有過放縱自己的一段日子,在各種一夜的場合,勾引女人對他來說實在太容易了。很快的,那種日子就讓人感到無力,于是他抽身,也確定永遠不會有興趣再來一次。
「我對你的私生活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你有多少戰利品,只能拜托你一件事——盡量不要挑戰這棟大樓,讓我的公司生存不下去。」言下之意就是,她喜歡作踐自己沒關系,但不要教他難做人。
他再看她一眼,不懂何以天生麗質的一張臉蛋要抹粉施脂。「我記得從來沒有要求我的員工上班時需要濃妝艷抹。」她招蜂引蝶的舉動也太過明顯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再次讓他貶低,她一時氣不過,美麗的臉蛋怒得煞白。
史覺笙沒再搭理她,掉頭就走。
董玉卿氣恨地望著他的背影。在他眼中,地就是不檢點,她就是下賤……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的?
她從來就不在意男人怎麼講她,她早就學會瞋怒由人,但是……看著他寬厚的背影、自信的步伐——他一直都是這樣瀟灑、冷淡,舉手投足亢滿自信與男人昧,這樣的男人欣賞的會是溫柔又有氣質的美女,就像他的前妻。
她到底在干什麼?這麼多年了,她還放不下……
默默地,她咽下一抹苦澀。
妝面,為了什麼而武裝……他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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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忽略她一閃而逝的脆弱。
計算機熒幕無法集中他的注意力,董玉卿的百樣面貌不時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抹脆弱。
放縱、易怒、敏感,刻意表現出的不在乎……這很像他前幾天看過的一本心理學叢書里所稱的「創傷後壓力癥候群」。
一個驕傲美麗的女人,為何會讓自己的感情生活這麼極端?誰讓她受了傷而無力治愈……
史覺笙離開計算機,無法不讓自己的思緒集中在董玉卿身上。「嘟嘟……」電話響了兩聲。
會打這個號碼的,只有一個人。
史覺笙拿起話筒,靜待對方出聲——
「是我。」電話中那熟悉低沈的嗓音代表他的判斷無誤。
「事情進行得如何?」
「透過海外散戶集股,已經快收到百分之二十。」
「很好。」史覺笙滿意地一笑。「天鴻有什麼動靜是我需要知道的?」
「股權打散,內部無法察覺,你放心。倒是老狐狸對藍天站穩市場不太高興,他私下正在進行某些我目前也探不出來的計劃,你要小心。」
「計劃?」史覺笙想起他的「生父」,流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
外人以為他是靳洪華的私生子.也只知兩人向來不和,卻無法知悉這對父子不只是表面上不和而已,他們根本是互相忌憚,宛若仇敵。
靳洪華年輕時,原來只是天鴻集田一個中階主管。他相貌堂堂,能言善道,對女人無往不利。為保這份優勢,他隱瞞他已有妻室並且育有一子的事實。
他的妻子史玉婷長相甜美,是溫柔從順的女人。大學時她就與靳洪華同居,後來胡里胡涂地懷孕了,于是兩人便草草公證結婚,也沒辦個盛大的婚宴。她被靳洪華說動,心想只要丈夫事業順利,不公布已婚身份也沒有什麼關系,怎麼也沒想到,這年頭還會有「陳世美再世」——
這時,天鴻集團的董事長干金剛從大學畢業,進入父親的公司實習。靳洪華表面不動聲色,私底下則不擇手段的接近她。這位向來心高氣傲的嬌嬌女初入職場,不免有些生疏狼狽,突然身旁有一個英俊溫和的單身漢處處照應著她,很快的,她就被靳洪華的柔情打動,陷人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