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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情殘月 第10頁

作者︰慕蓉

"今日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羞辱,我終有一天要討回來!"她的語氣惱怒,聲音卻軟綿綿甚無力道,實是心頭太亂。

"這句話該我奉還給你!"

"什麼?"

"琴魄欺騙我在先,以眾敵寡辱我於後,又欲施偷襲,而你阻止我報此怨仇,難道我不該向你要個公道?"

不錯,這帳他還沒跟她算,她竟有臉怪罪他?

殘月回身過來,不服氣地道︰"明明是你殺了他五個友人,怎麼能怪他對你動武?"然此話一出,已覺有所不妥,她心里也慢慢有些奇怪,又想起自己在樹上見到的已是兩方動武之後的事,然而是何原因,她的確是沒弄清楚。

"難道是他先對不住你?"

"我知道,在你心中,似我這般嗜血的殺人狂徒就只有對不起別人的份。"刑徹笑道,那笑中話話有多少真實性,她自然不會錯听。

"我沒這麼說。"她約莫是錯怪了他?她不由得有些懊惱。

"是呀!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你不要命的阻我殺他,是因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情事呢!"不一會兒,他又無端調笑起來。

"胡說什麼?!"她向來心如止水,甚少動怒,更別說是氣得臉紅了,但在他眼前不知不覺臉紅了。

"別動怒呀!"受的內傷愈重,就愈是瞧不出動靜,她不知道受傷厲害,情緒不能大起大落。

"要不是你……呃……"她胸口悶痛,喉頭一甜,幾要嘔出血來。

舉起一掌護住胸口,這才驚覺適才她不知在他眼前袒胸露身多久了!她氣急敗壞,眼現怨懟,直瞅著他。

"知道痛了吧?"他也不再避諱,大手握住她的柔荑拉開,要看她胸前傷得如何。

"做什麼?放手!"這人真是可惡,偏又不是登徒子,令人氣惱。

"給你治傷,別亂動!"

"我不要你治!"她使勁扭動,終於給她月兌身,跌臥在地。

"你……"這般模樣哪個男子會有興趣?

刑徹原本想試著以激將法逼她就範,卻不忍說出傷她之話,於是硬生生給吞下了。

見她難受模樣,他心一軟,柔聲道︰"我給你上藥、運掌,你很快就會復原……"

"你走!我就是死也不給你治!"她心中生起一股倔意,竟是死也不願給他再瞧一眼。

"想死,那就成全你!"見她如此倨傲,他也莫名其妙生出氣來,恨恨地說下這句話,起身便大步走去。

但走沒幾步,听見臥地的她連連發出嘔聲,他挺起肩的傲骨又頓然頹下。

罷了!今日他就且放下殺人不眨眼的刺客傲氣吧!

第五章

伸手扶起她,讓她靠在他胸前,又對上她那雙恨極的水眸。

"勸你命先保住再氣,別跟自己性命開玩笑。"刑徹話語不變,仍是不正經,可聲音不知不覺地放柔許多。

"我若死了不正稱你心意?"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只因平常最不愛與人逗嘴,在他面前如此的反常。

她不喜歡心頭浮出那種他是與不同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要殺你早就動手了,哪還等到現在?"再說現在也不是逗嘴時機。

"那……你閉上眼!"她咬著唇,斥道。

"我又不是神仙,閉眼怎麼治你的傷?"他一愣,一時之間居然沒想到她因何故扭扭捏捏。

"你──"粉艷的玉頰泛白,她氣得冷汗自額頭冒出。就算她再怎麼不起眼,他就是沒將她當成女子嗎?

瞧見她的神情,刑徹暗罵自己一聲。他這般舉動就算不說出來,也是傷了一個女子的心了。

說來奇怪,男女之間的事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但一遇上這名女子,他怎麼完全忘得乾干淨淨!

"其實……我還真怕我會亂了性子,你這樣……很讓人移不開眼。"他的聲音出奇的惑人,低啞且柔和。

看似掌控了全局,其實說這話的刑徹心里緊張莫名。

殘月本來閉上的星眸突然又圓睜,她愣愣地與他俊逸的臉龐相對。

她初次與男子如此近距離相視,眼見他濃密的劍眉、如星子的眼眸、隱約的胡根……粗獷的男子氣概在在都說明著他是一個英俊的男子。

一想起自己衣不蔽體地偎在他胸口,她頓時心跳如擂鼓,面如桃花。

"我上藥時,你千萬不可動氣,否則運掌之時不但你會岔氣,我也不免重傷。"

她心跳得猛烈,自個兒是听得清清楚楚,只盼他不會听到。

也罷!像她這般平平瘦瘦的身軀,說不定在他眼中與男子無異;既然他要給她治傷,那就治呀!她是怎地竟起了倔性子,真不像她!

她別過頭,閉上雙眸,四肢放松軟。就當作睡一覺好了,但听他話語,她又不免心中百味雜陳,他在安慰她,身為一個女子,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靶覺到她的放松,刑徹也才松了一口氣。

她身上的黃衫被他方才所施的劍氣震得破殘不堪,他將衣衫輕輕一撥,玉體盡露,白皙粉淨的胸口已有一股青氣竄上,他嚇得全無他念,知道青氣只要升上咽喉,她的命便休矣!

刑徹倒出瓶中藥粉,手指觸到她的月復部,殘月感到結滿練繭的手掌觸踫,不由得身軀輕顫,兩頰飛紅。

靶覺到她的反應,手指觸到她不由自主漸漸升高體溫的肌膚時,徹忍忍不住心頭一跳,立即狠狠地咬住下唇,逼自己回過神來。

生命攸關之際,他萬萬不能心猿意馬!

手掌覆上她自咽喉至腰際的中線肌膚,手到之處,他運勁於掌,運功之後,靈台清明,全無雜念。

半個時辰後,他剛收掌凝氣,便急著往她身體瞧去,見青氣已消,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治傷已畢,他竟然還將衣不蔽體的她摟在懷里,適才是出於急迫,現下不由得感到窘迫,尷尬不已。

"好了……你暫時沒事了。"他清清喉嚨,率先出聲。

"嗯……"殘月輕應一聲,大傷初治,她的身軀軟綿綿的,還無法動彈。

她滿面通紅,不知所措,甚至不敢睜眼,只能在心中嘆息。今次的臉可是丟大了……

"你的衣服破了,怎麼辦?"

夜里行刺時,他是從不披上礙事的披肩,這時真不知道要如何找到衣物給她。

一說到此,殘月忍不住張開眼楮,斥道︰"你還說!若不是你……我……我又怎會……"她不自覺此刻的神情是嗔中含媚。

那雙眼眸羞帶怒地迎上刑徹專注深黑的眸子,使得兩人之間連帶彌漫著一絲旖旎。

兩眼相交,兩眸相膠。

欲言又止,欲語還羞,殘月全身發顫,克制不住的呼吸急促。

瀑布奔流,四周充滿水氳,微風吹拂,清涼透骨。

女子全身赤果僅著殘衫,倚在男子懷內,火光燃滅之間,稀薄見影,照在兩人身上,若隱若現,曖昧不明。

彷佛有著什麼正在蠱惑著彼此,身軀不經大腦使喚,待刑徹知覺時,指尖已拂向她白皙的頸項,指下的脈搏跳得急速,而玉頸的主人渾身虛軟、嬌軀輕頭,那雙沾水似的晶瑩霧眸失卻焦距,宛若染著情意、羞怯與邀請。

她的反應敏銳、羞澀而且毫不掩飾,她眼中的陌生與不知所措,令他不解。

這不像是有過經歷的女子會有的反應。

他向來能夠挑撥起女子,讓她們充分感受到愉悅,他知道有此經驗的女子那欲拒還迎的本事,不,也許該說是本能。

那種能而示之不能的神態,與真的不能是有所差別的。

眼前這女子像是真的不能、不懂、不知所措。

然而,就是她這般絲毫不掩的反應挑起他的,倒是有技巧性的挑引,他反而能夠壓下而與之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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