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分開她的兩腿,他的手穿過她軟的衣擺,往下來到她平坦的小骯,再落向她雙腿之間的羞澀領域,溫柔地著她……
淹蓋過了理智,羽衣,的腦海不斷叫囂著愛他、響應他,然而在渾沌之中,當她下意識偏過臉,見著架上的朱鷹,一句背叛她感情的話,卻這麼蹦出唇際。
「不可以……」
「羽衣,我要你。」
「不可以!」全身雖然昏軟,但羽衣仍以殘存的力氣,捉住了郎兵游移著的手。然後半旋過身子,以後腦勺對著他。
她忽來的反抗,令郎兵清醒了大半,也停下在她身上的撫觸。
眼前兩人雖緊密地捱在一起,但他卻隱忍著不再有動作,听著她的氣息同微喘漸漸轉成平靜。
「我們……不能這樣。」側著臉,羽衣頰上紅暈仍殘,沙啞地說。
「情投意合為什麼不能?」激動地將她反轉過身,剛好看見她低垂的眼里有著些微的濕潤,他頓時一怔。因為衣物早巳松月兌,所以羽衣的雙臂護在胸前,見此,郎兵不得已地替她覆上垂在身旁的衣物,並順勢將她再摟入懷中,「我嚇到你了,對不起。」
他的氣,嘆在她的發絲上,那種無奈與深沉,令她的雙眉更是緊鎖。
「你……沒嚇到我。而你說的,我也懂,只是……」
「只是什麼?」如果能就這麼摟著她,直至永恆,那麼他就算丟了性命、丟了一切,也無怨無悔。
「只是我仍是得走,而且就在今天。我走後還有寶駒在,你們……」
「你──」聞言,郎兵的火氣再起,他抓到她發疼,只是她臉上的堅持卻未因而稍減。
「郎兵……」
濃眉凝到極處,靜靜看著她好處,最後他苦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對我和寶駒……做了什麼?」
他霍地推開她,起身走出房門,他立即關上門,並找來卡榫將門栓緊,無力地蹲坐在門邊,抱著頭不听房里頭羽衣的喊叫,更不去看一旁愁著臉的寶駒。
第九章
三天,他整整關了她三天!其間旅店老板曾經來過數次,但郎兵部以羽衣生病需要靜養為由,將人打發走了。
羽衣了解郎兵心里仍在掙扎,仍相當不解,但她自己又何嘗放松呢?
碧然這一扇門想擋也擋不住地,若她想離去,自然能不費氣力就離去,但他的執念卻深深地牽絆著她。
那麼就等吧,她不再喊叫,也不再解釋,決定等他何時釋然,何時想通,她才離開。
羽衣倚坐在床榻邊,看著小幾上原封不動的飯菜,又望向始終立于木架上,未發出丁點聲音的朱鷹。
這三天她沒胃口吃東西,它竟然也跟著她不吃;她難以入眠,它竟也跟著她日夜不合眼。或許它能感覺她的困頓,但幻化成此狀的它,卻一點溝通的能力也沒有。
「沒想到我不能飛,而你也不能,告訴我,是不是任性的我害了你?所以你才會在一年前來到了凡間,而且還變成了這個模樣?那麼現在可有不回九天山,就能解決一切的方法呢?」
羽衣對著朱鷹喃喃自語,朱鷹听完她的話,竟偏過頭看著她,鷹喙又張又合地地似在言語。
「你說了什麼?我听不懂啊,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羽衣與朱鷹對望,見它不能出聲,于是她又失望地別過臉去。
「唉,那麼等等我,也等等他,我知道他終有一刻會想通的,然後我會帶你回九天山……」
無奈的吁嘆落下,羽衣抬眼看向房門,就在這時,她發現房門的居然開了條縫。
羽衣訝異地站了起來,走到門邊,輕拉開大門,來到走廊上。
「郎兵。」羽衣對著空無一人的廊底喚了一聲,但響應她的,就只有一地的日光以及斜映的柱影。「郎兵、寶駒,你們在嗎?」
她又喚了一聲,但是還是沒有人回答。
他們……是不理她了吧?
是她破壞了三人的美好情誼,是她狠心摧毀好不容易築構起來的幸福,眼前要他們原諒她,或者來送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心頭微微泛出一波酸澀,羽衣輕嘆了聲,回房將三天前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和朱鷹帶出廂房。回到廊上,原本旅客往眾多的庭廡,竟然有股怪異的安靜。
人都到哪里去了?這種過于安靜的氣圍,令她感到不安!羽衣帶著朱鷹住店前走去,也才走了幾步,身後的不遠處就傳來一陣雜音,是以她高興地回過頭。「郎……」
一只燕雀自廊下飛出,並竄向無雲的楮空,靜望住那一片湛藍,羽衣的心情頓覺無失落。
她回首再看向無人的廊底,凝望良久之後,羽衣兀自說著︰「我走了,你們……要保重。」說罷,羽衣不再回頭地往店外走去。
等羽衣消失在視線範圍,一直藏在廊底的郎兵才站了出來。他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眼楮眨也不眨,直到身前那一直被他捂著嘴的寶駒掙扎了一下,他的手才無力地放去。
「羽衣……羽衣走了!郎兵去追、去追!」嘴才被放開,寶駒不急著喘氣,而是哭了起來。
寶駒雖然很想追上去,但羽衣之前和他說過的話猶在耳畔,所以他想追也不能追,只能緊緊抓著郎兵,期盼他想想辦法。
可郎兵竟只是呆站著,完全沒有動作。
走了?他困住她三天,讓彼此想了三天,今天他將門開啟,她終究還是選擇離去。他用了所有的辦法還是留不住她,那麼即使現在追上去,又能夠怎樣?
就讓她走吧!不要再回頭……
離開旅店,羽衣幸運地跟著一隊商旅出了蘭州城,往西北方走了三個日夜,旅隊突然在一處荒廢的沙河驛站停下來。
馬車忽然停駛,一整天都與貨物擠在狹小空間里的羽衣,也自昏睡里悠悠轉醒,她掀開車棚的布廉往外探,除了看見一望無際的禿丘,便只看見懸浮在丘頂的圓形淡月。
將朱鷹帶下了馬車後,羽衣四下望著,正疑惑著人怎麼都不見蹤影之時,一聲喧嘩便霍地自車隊前處拓展開來。
走近一瞧,「請問前面發生什麼事?」羽衣朝著一名離自己最近的漢子問。眼前一群人個個面帶驚懼,好象听到什麼駭人的事情一樣。
「前面在打仗了,過不去,那支商隊就是從戰場敖近退回來的。」
打仗?「那麼我們的隊伍……」
「要回蘭州,不能再往前了,再往西頭等于是找死,這年頭西夏鬼打仗打昏了頭,只要是漢人都殺,根本不管是漢軍還是普通商旅。前面的隊伍還差點被劫,幸虧他們帶頭產經驗足,反應夠快!」
間言,羽衣愕然、「有人受傷嗎?」
「沒有,不過我們再不退,就不保證會不會有人死傷了。」盯著低頭沉思的羽衣,漢子忽然想起,「對了,姑娘你好象跟頭兒說了要往西去,現在西邊不通,你就要跟我們回蘭州了,我看你回到蘭州最好別久待,往東到秦州可能比較安全……」
漢子的叮嚀在耳側頻頻響著,可羽衣擔心的卻不是不能繼續前進的問題。
「姑娘?」
「嗯?」羽衣回過神來看著漢子,瞧他臉色楞然,可能是以為她被打仗這件事給嚇著了。
「你快快上車去吧,待去兒頭兒下令,車隊就要折返,你可以不要落單了。」
見羽衣點頭,漢子這才走開,羽衣退至一旁。倚著一輛馬車,心中還是怔然。
蘭州也不安全,那麼郎兵和寶駒怎麼辦,他們可會及時退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