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是眼盲心不盲,你正好相反,換句話說,你是個睜眼瞎子。」他一把捉住她,並將她往外拖。
對啊,她就是瞎了心才會愛上他!穆涵氣極敗壞的開吼︰「你放開我,你要做什麼?
懊死的,你放開我。」
敬軒不理會她的叫囂打鬧,一路將她拖到左邊牆上的一大面風水鏡前。他粗魯的扯開她頭上的發夾,痛得她眼淚差點掉下來,接著又拉扯下她的外套。
「你瘋了嗎?夏敬軒,你干嘛月兌我的衣服?」穆涵一面吼,一面掙扎著解救自己的領口。
他索性將整排鈕扣扯落,穆涵驚恐的「听著」飛落在地板上的鈕扣滾動聲,隨著襯衫的不見,然後是,她呆若木雞的任他月兌下衣服。
天哪,她要被強暴了嗎?而且還是被她單戀的人強暴?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種遭遇,她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抬起頭,看著鏡子。」敬軒用手扳住她的肩,強迫她面對鏡子。
穆涵被動的抬起頭,沒有眼鏡,她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是她的臉,不用眼鏡,她也一清二楚。
敬軒將眼鏡掛回她的臉上,嚴肅的開口,「和我一起,重新看看你自己。」
看什麼?看她骨瘦如柴的身體嗎?在月光下已經夠慘了,現在還要她暴露在燈光下?
穆涵氣極敗壞的掙扎,卻無法掙月兌他的束縛。
他該死的知道她的腦袋里在想些什麼。「放輕松,穆涵,我不是在找你的缺點。」
「那你是在做什麼?」穆涵戒慎恐懼地迎視他,兩人的目光在鏡中相遇,他朝她綻開笑容。
「讓你看清自己的美麗,一如我眼中美麗的你。」
美麗?他是頭殼壞掉,還是嗜好怪異?穆涵壓根不相信的別開臉,但敬軒一手固定住她的下顎,強迫性的讓她正視自己。
「不要覺得難堪,穆涵。」他沙啞的聲音使她的心狂跳。「你應該學會欣賞自己的美麗。瞧,你的臉是近乎完美的鵝蛋形,微高的顴骨和平滑的額頭比例勻稱,豐潤而粉紅的唇下是倔強小巧的下巴,濃密而柔軟的頭發卻不被善待。」他催眠似的撥開她的長發。「你的頸子縴柔優雅,皮膚白皙又光滑。」
穆涵被贊美得啞口無言,被動的隨著他的手指所到之處,重新審視自己。
「還有,你的手臂細致且女性化,你的胸小巧堅挺得契合我一手掌握,你縴細的腰使女人嫉妒得眼紅,還有那雙修長勻稱的腿……你的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美麗,可是最美的卻是你的性格,穆涵,你真實、善良、甜蜜,在你古板的外表下擁有足以震撼我的熱情和火焰。」
是嗎?她是這樣的嗎?他眼中的她真的是如此美好的女人嗎?
穆涵不敢相信,然而那些輕柔而挑逗的話已深深觸動她的心弦,她感覺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盈滿了眼眸。
「你真的覺得我美麗嗎?」她謙卑的問,柔弱而不知所措的凝視他深邃的眼眸。
「是的,穆涵。」他溫柔的將外套輕覆上她的肌膚。「永遠都不要懷疑你的美麗,因為我就是如此深陷你美麗的情網之中。」
他的話震撼了她的心,穆涵因驚慌而睜大雙眼。「情……網?」
「是的,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他的眼楮梭巡她的臉龐,和她的眼眸交纏,神情變得非常嚴肅。
穆涵的心無法抑制的狂跳,半晌後,她才顫抖的開口,「你……再說一次。」
「我愛你,李穆涵。」敬軒微笑的低下頭,在她眉上蜻蜓點水的啄了一下,「以後我最好不要觸犯你的脾氣,除非確定你臉上沒眼鏡,手邊沒有馬克杯。」
他的取笑頓時讓她尷尬不已。「我通常是沒有脾氣的,要不是你把我氣壞了,我也不會像瘋子似的發那麼大的火。」
「噢,穆涵,你對自己實在太缺乏了解,在你冷靜的外表下有著極為火爆的脾氣,這是一項美妙至極的轉變。從一個古板的女人變成一只噴火的野貓,我想我們婚後的生活一定非常有趣。」光想到那畫面,敬軒就忍不住笑出聲。
穆涵則因過度震驚而無法言語。
敬軒斂起笑容,握住她的手,深情的凝視著她,「在我好不容易找到愛情之後,你以為我還會放你走嗎?」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穆涵驚愕得結巴。
「是的,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古板又性感的李小姐。」他低下頭攫住她的唇,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愛。
他的吻是如此甜蜜的折磨,使她好想哭……他用相同的方式和地,無與倫比的溫柔使她大聲吶喊,並緊緊貼向他,用她的雙臂和腿永遠鎖住他,跟隨他進入激情的狂飆漩渦之中。
***
在無止盡的永恆過後,敬軒用手肘撐起身體俯視她,穆涵的神智緩緩自高潮後的迷霧中蘇醒過來,敏感的神經感覺到他溫柔又熾熱的注視,但她卻因突來的羞赧緊閉著雙眼。
在他的懷中,她再次拋開端莊的外表,變成一個熱情放蕩的女人,憶起那一連串栩栩如生的禁忌畫面,她就忍不住臉紅。
他會取笑她?或者揶揄她?
「穆涵。」
沒錯,他佣懶的嗓音中的確帶有笑意,穆涵的心在畏縮。
「你想躺到所有人都來上班為止嗎?我是不介意再來一次。」
他的話讓穆涵立即彈開眼皮,眼楮瞪得大大的,他唇角的微笑令她汗顏。
「不許嘲笑我!」她羞澀的起身,捉過衣服套上。
敬軒拂開飄在她臉頰的發絲,手指堅定地捧住她的臉龐,使她不得不迎接他的視線,他閃亮的眸中寫著溫柔的愛意。
「我不是在笑你,穆涵,我是在笑自己,想當初我幾乎放棄賭注,如果我真那麼做了,那麼我永遠也不會發現你的美好。」
「賭注?」穆涵困惑地凝視他謹慎的臉孔。
「是的,一個荒謬至極的賭注,但它的結果絕對是令人愉快的。」他坦然的回道。
為什麼她會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穆涵警覺的繃緊身子,幾乎是害怕的發出聲音,「什麼賭注?」
敬軒有片刻的猶豫,雖然他可以選擇保持沉默,但那群損友可不會,他們肯定挖空心思,極盡所能的損他,與其讓穆涵從那些人口中得知實情,他寧可自己告訴她。
「穆涵,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令你感到憤怒,不過我希望你記住我愛你。」接下來,敬軒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說出來,當然省略其中不少會令她發狂的笑話。
但這已經足以引爆導火線,事實的真相永遠是丑陋不堪的,穆涵血色盡失,感覺像被宣判得了絕癥一樣。
「我是你們一時興起的下流賭注?」
她控訴的眼神令他心痛,但他無力為自己辯護。「是的。」
「啪——」穆涵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巴掌。「你去死吧,夏敬軒!」
火熱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下,穆涵揪著抽痛的心,踉蹌的逃出辦公室。
這是什麼天大的笑話?她得在一天之內被人捉弄幾次才算夠?
上一次她被踐踏的是自尊,這一次被掐碎的卻是她的心啊,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她?
喔,老天……他怎麼能……***
「老天!」在看見穆涵淚痕交錯的沖進屋時,曼琳嚇得跳起身。「姊,你怎麼啦?」
穆涵只是直搖頭的猛哭。
「喂,你別哭啊,你到底怎麼了?」
老天!她從來沒看見穆涵哭過,就連昨天被羞辱得這麼徹底,也沒見她掉過淚,怎麼這下子哭得這麼淒慘?還是昨天的打擊過度,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嗯,極有可能,不然老媽也不會硬要她留下來了。